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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愛讀書,喜愛詩,更喜歡哪個? [大家不用困惑,我關注和拍手都是很隨性的,不用一定回拍,也不用一定回關。因為我是把追蹤作為一個個人閲讀器,不定期梳理,隨着自己的關注變化,關注再取關,取關又關注。所以不要困擾,都好,都好,大家一切都好。^_^]

The Greatest Show

大象踏着腳步,飛人在天空展示飛翔,火焰乍然亮起,熄滅和掌聲一起衝擊我們的感官。

一個男人帶着手杖,穿着長長的燕尾服,讓聚光燈在他的身邊閃動。

「這是最偉大的表演!」

我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看過,或者根本沒有買票入場,卻一樣在各種音樂平臺聽到了歌曲,看見了MV。這是一個多種信息爆炸的時代,更何況是特意花錢製作出來的宣告。我們不得不接受,但也可以像石頭一樣,流水過去,卻無動於衷。這已是速食的時代,我們選擇了快捷,就必須忍受快而輕浮地來,又快而輕浮地去。

我只是想做一顆石頭。

不會滾動,更不能跟隨。

若能如此,我應該能不再多嘴,也將永遠得到所要達到的沉默。祝福,是誰在遠方寫給我的信,一字一字,都是異國的語言。或許這是那位陌生人的習慣,或許只是因為我們已有了很便捷的翻譯軟體。那又如何呢?我看了一遍又一遍,打開,合上,然後將那封信放在自己臉上,而我躺在天空下,耳邊是大地中各種迎接春天的聲響。

我還是沒有讀懂。

就像一塊石頭。

想起從前那首長歌,詩人說,讓我們記得這兩個人,一個默默在月下徘徊而死,一個在水邊靜靜迎接自己的結局。「多谢後世人,戒之慎勿忘」,但這漫漫的人生,茫茫書海,誰又會經常記起他們呢?

在這部看或沒看過的電影中,每一個場景,都好像是戲劇的一幕或另一幕。

我們為了那大象出場時的快活而感動,也為了那在天空飛翔的兩人而有所觸動,到底彼此之間,所要跨越的,該是什麽?我們也不清楚。劇情薄弱,並不阻礙我們對畫面和音樂的喜愛。

因為我們也想過一種只包含着善和美的生活。

或許這就是為什麽,除了恐怖故事,童話也一樣始終陪伴着我們的原因。

世界的可怕都藏在外邊野狼鬼怪的講述中,而所有幸福在一起的結尾,也同樣在告訴我們,只憑着警惕和戒懼,人無法永久地活下去。我們需要的是快樂。

可快樂一樣被人製成了廣告式的快餐,於是我們的童話,也成為某種消費。

風在山谷吹響,憑着自己的意志,讓這片樹葉掉落,讓那根樹枝搖擺,也可能席捲過一切出生與蒼老,讓這片土地重新露出空白。但對於一顆石頭來說,無論它怎樣表演,一切仍將過去。不是石頭本身過於堅硬,而是這些隨風搖擺的,都像風一樣,不會永遠停留在哪一頭。它們無時無刻不在變化,直到自己滿足,就會變改。也可能只是風的變化,從南邊來的,替換了原有的北風。石頭並不需要等待太久,只是它要學會分辨,這不同的力量,其實都是冷和熱交替中,一陣陣運動,一陣陣此弱彼強的力量。

所以,我才願意是一塊石頭。

當表演變得偉大,我還會用自己的沉默,讓這偉大變得更加高而喧囂。

這是一種奇特的想法,但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也不是所有人都願意去做。

曾經有人問過我,你會不會後悔。

我覺得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因為這種後不後悔,並不取決於我,而是取決於人。即使我按照對方的意願行事,又能如何呢?他盡可以選擇更多的標準,來讓我跟隨,最後這種後不後悔,只是滿足了他的想法,卻不會解決我的問題。

我可以坦白告訴他,我不後悔。也可以按照自己當下的處境,告訴他,我很後悔。

但這對於我來說,又有什麽意義呢?

所以,我將按照他的心思,不再爭辯,也無所謂對錯。

一塊石頭的意義,不在於它選擇了什麽,而是它堅持了什麽。

寫到這裏,其實就可以結尾了。但我還想多寫一段,因為這個時候,我想起了踏雪而行的張岱,正如民國以來對於那些晚明小品文的喜歡,人們發掘了張,也就讓那篇《湖心亭看雪》有了別樣的價值。我只能說,這樣的情景,並不是獨一無二,但在民國那段歲月,這種被發掘,往往就意味着一種價值上的肯定和彰顯。所以,我讀起來,已不再只喜歡那種自由自在的灑脫,也不會輕易迷醉那種人生的空靈和隨意。

我們是在歷史之中看文字的。

這可能就意味着,時隔多年,我們還會回頭找到自己的文字。

我有過類似經驗。一些過去自己所寫的內容,依然打動了我,讓我默默無語。一些則變得極為可笑,那些豪言壯語,還是麗字清詞,都顯得矯情做作。不是那時候我有意欺瞞,而是當時的自己,還沒有歷史,只有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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