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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雜俎》中提及以龜作卜的事情。

“近友人謂甲必生取者始靈,得龜不即殺之,以巨石墜其首而生剔其肉,冤慘之狀,令人不忍見聞。”

這一段落出自卷之九物部。是說龜本是靈獸之屬,文采靈異,古人取以配龍鳳,卻只因為其有預知吉凶的原因,便被用來占卜,於是橫被殺戮。其中,最殘酷的便是說活着取到的龜甲,才最靈驗,於是就用重石拉長龜的脖子,然後活着剔去它的肉,這種事情,想一想便知道有多麽殘酷了。

其實對動物的虐殺,並不止於此,更不是什麽蠻荒時代特有的做法。或許正相反,越是蠻荒的人,越是沒有虐殺的想法。記得很久前看過北極地區風土的紀録片,那裏的人殺掉飼養的動物,是要先予以禱告,吃的時候也要有所致敬。

他們不會吃素,這是為了生存,但它們也不會為了某種想法或欲求,就要通過虐殺人類,來滿足自己瘋狂的想法。

在冰天雪地之中,一隻生靈被刺破心臟,他們會飲下熱血,顯得野蠻。可他們也會記得感謝上天和這條剛剛逝去的生命。這是一種大自然的循環。這也是原始時代逐漸形成的意念,這種意念讓人們并沒有和身外世界割裂開來,我們和萬物都在大自然的循環之中。

事實上,吃肉吃素,並不意味着什麽道德上的分界,只是人們在生活中的一種選擇。人類不能擺脫生存需要之前,就不可能採取什麽不殺死萬物的方法來維持生命,這是針對群體說的,而非針對某個人。

但虐殺是不應該的。正如我們可以理解戰爭之中,人類的彼此廝殺,但我們很難容忍那種屠殺放下武器的士兵,或者更甚,直接屠殺大量平民婦孺的行為。

對於更接近自然,生活得更粗糲的人來說,殺掉一個生命,然後好好利用它的每一寸谷歌肌膚,而不浪費,是一種敬畏的道德觀。但虐殺又是為了什麽呢?

在食物充沛的季節,有一些動物會瘋狂殺死超出自己食量的獵物,我們看到這種現象,總會想,這是為了什麽。

在人類歷史上,大屠殺的舉動,也並不少見,特別是在古代,屠城甚至變成了一種戰術。

我不意外一部分古人,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但我驚訝的是,有一些我們同時代的人,不僅不譴責,反而要為這種行為進行解釋。

我們可以接受,在每一步通向文明的道路上,總會沾染上泥濘血污,卻很難去承認,仍然有人認為未來也可以如此發生——屠殺,虐殺。

當白起指揮着秦人坑殺趙人的時候,他們肯定不會認為自己也會有同樣遭遇,但過了不長的時間,項羽就來了。

殺人者,人恆殺之。

殺戮的開始,取決於某個理智或者瘋狂的決定,但殺戮的結束,卻比開始要用更大氣力。

正如某個政治家所說,戰爭怎麽都可以開始,但要想結束,卻總是需要雙方都同意。

這就是為什麽,竟然會存在戰爭罪的原因,如果戰爭、屠殺是一種值得歌頌的行為,為什麽會有不同國家,不同民族,不同文化的人,一致認為必須將戰爭本身的殘酷性降低呢?

這正如一戰給那些自認為文明的人所帶來的衝擊。這也正如,人們發現自己發明的,代表着一個時代文明的科技,竟被用在集中營大屠殺上,一樣震驚。

魯濱遜也會殺死龜,但他所需要的是食物,而不是某些虛無飄渺的神靈。

當一塊鵝肝因為其碩大甜美而得到食客誇讚的時候,無論填鴨,還是填鵝,都在告訴我們這種甜美的事物到底出自於哪裏。

《閲微草堂筆記》中曾經有一個故事,說某個敗家子為了填補自己的債務和滿足奢侈的慾望,便要將曾救過自己的老牛賣給肉販。

老牛跑到敗家子父親的墓前,雙膝跪地,眼中流淚。

可若是屠殺出現,又該向哪裏去為人類哀悼呢?

今天的大部分疫苗生產,都基於曾經不能正常生產下來的胎兒細胞,有一些組織為了某些信仰而反對這種行為。我並不是一個信徒,但我卻明白,人類世界走向文明,一方面需要疫苗研製那樣的科技,同時更需要有一種近乎愚笨和固執的信念。

這正如北極的人們,會為了被自己殺死的生命祈禱一樣。

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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