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schKat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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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魚貓一枚。 努力掙扎求生中。

[Matters 92] 在生活裡,保持色彩斑斕的模樣

一隻想保持色彩斑斕的...魚貓(?)

好久沒有跳出爐子(小說)的範疇了。上週發小說的那會兒,一邊想著自己在 Matters 上寫作的定位,一邊想著是不是要讓自己的發文性質更一致一點,比如就假日發慢讀書(私心想著假日大家應該比較有空,雖然這是個極為錯誤的想法,事實上,自己就是個假日就會開始嘗試一些新事物或是跑去哪裡玩的人)然後平日就發小說。

然而,這樣的規劃卻在最近讓覺察自己有點悖離了寫作的初衷——我寫故我在,並且被寫作這件事療癒。因此,雖然又猶豫了兩天,但我還是決議偶爾來碎念一下吧!當這樣想時,才發現自己好久沒有跟人嗑瓜子聊天了,也好久沒有寫寫日常中觀察到的事,或是記錄下一些因為與別人互動而產生的「化學反應」。

關於日常,關於與人互動後的化學反應,其實也都是很珍貴的,而身為一個喜歡寫小說的人,這些體驗和觀察,總會在某些時刻轉化,有的甚至成功成為素材。創作的本質就是深深的擁抱並感受生活吧!然而,也許是因為來到公共場合,加上讀了許多文章,不免俗地會有種「啊!好像那樣的文章才是我該努力試著去寫的」或是「啊!那樣的文章好像會產生更大、更高、更符合集體利益的。」

會有上述的想法,也許也跟喜歡上週末一直提的女思想家漢娜・鄂蘭有關。在她的思想裡,認為「公共領域的自由如果沒有被保全,那麼私人的自由也只是淪為空談」因此,待在馬特市越久後其實從一開始想到什麼想寫什麼就發文(並且那時候是給自己做「耐力測試」也就是想除了求職外,想成為作家的自己一天可打多少字,而且自己的文字是否能夠更精練並且跳脫出自己慣常的寫作風格,另外,也總想考驗自己能否保持靈活的心態並且寫出品質還可以的文章)雖然當時曾因功課沒做足而現在不時想著當時到底在幹什麼,不過後來在老公安慰下,我還是厚著臉皮繼續寫,並一路分享了許多文章。


這些文章包含了:

德國生活,如關於教育,如關於口罩令,如關於 Share & Care 的支持體系,如關於在德國省吃儉用,也包含了在這裡生病了該怎麼辦,還有近期的走走貓肥記參觀鋼琴博物館等不入流文章。

後來也寫了幾篇關於書本的,因為自己有閱讀障礙,加上自己總是習慣做筆記複習再複習,進而濃縮論點才能把一些有趣的知識記起來,就這樣我終於完成了長久以來自己很想做的「慢讀書」計畫。除了現在還在做,並打算假日發文的《漢娜・鄂蘭》外,也曾做過《單一文化的陷阱》《資本的世界史》。說起來,我一直很不確定「慢讀書」的形式好不好,主要是在講求效率的社會裡,光自己身邊就有不少人渴望能夠「快讀書」也就是一篇短文就吸收全書精華那種,或是透過聽書的方式吸收知識,這一切,都讓「慢讀書計畫」顯得很不合時宜。

此外,心目中還有好多好書想跟大家分享,但有時候實在不知道該怎麼下手,不過這個想法就暫時存在心裡吧。


除了生活與書,也曾寫過一些自剖心理狀態的文章,這包含 Dash、兩篇毒罐子,還有分享〈一分鐘蒼蠅〉

說起來,在公開的場域將自剖結果發出,實在有無病呻吟之嫌,但是透過文字回顧自己那道過不去的坎時,才會發現,雖然總說生活是一時一時的,幾年幾年就又是一個階段,可其實不可諱言的是,過去在生命裡發生的事情,多少還是積累在生命中,或成為墊腳石又或成為絆腳石並形塑成現在的自己

因此,自剖對我而言,其實是透過讓自己痛過之後進而產生能量的一個步驟。

事實上,當我落入猶豫、不安或是退怯時,大部分的時候我會儘量選擇沈默,可後來我卻會發現透過書寫偶爾自剖,以儘量理性的態度去分析自己的處境,去分析並追尋那些不知為什麼產生的信念,或去發現那些平日不查、但實則驅動我前進的意識形態,最終嘗試與自己達成和解。


但是,即便發出了文章,我其實還是有很大一部分時間會想著:我是不是又散播負能量了?

這種矛盾性時常出現,在內心深處,我很明白做了就不要反悔,又或是如果會感到後悔那就不要做,可是,身為一個時不時矛盾,甚至有點如最近學到的詞彙——「內卷」,即便這個詞是描述一整個社會停滯不發展的狀態——我卻覺得如果身上所有的細胞是個小社會並構成了我,那麼我也處在「內卷」狀態了吧。

不過,我還是繼續寫著,即便過得很緩慢,或是過得乍看讓日常的節奏很快,但實則內心為許多是縈繞多日的。

因此,在這種狀態下,不免在不負責繪畫,以及不負責彈琴的紀錄和分享中找到出口(不要臉的證據 +1)雖然害羞,可是畢竟是業餘,也算是我生活中的一部分,因此就如標題所提到的,保持斑斕的模樣吧,希望自己用更真實的方式呈現出來,既是與馬特市上的朋友分享,也是紀錄給未來的自己。

又或是整理了一些過去旅行時的照片和當時所見所感。

而除了繪畫彈琴還有整理旅行文之外,因著日常裡,總是以找工作、做家務、修網課(這些竟也可以花近七個小時)其他時間就是抓緊時間閱讀,趁隙做點小運動,然後,就可以留時間給我最愛的活動——寫小說!由於長年來腦海中飄蕩著數不盡的故事和靈魂,因此始終是抱著「我是紀錄者」的姿態寫小說,這樣造成的問題就是大綱技巧等全都不在寫作時被我考量,因為他們(靈魂)和它(故事)是本來就存在那的,只是現在被我看到並捕獲起來。可是,說起來在寫作時,我卻對「主題」和「氛圍」很執著,關於主題的部分,或許是受到林海音《城南舊事》影響,在那篇故事裡,對我而言小說的主題是「告別」並「成長」,因此後來寫小說,總會有個主題在寫作的過程中。至於「氛圍」可能最受莎岡《日安憂鬱》影響吧,在寫小說時,總讓我有種畫油畫的感覺,我應該要用什麼樣的色調,如冷或暖,如柔和或強烈,正如那句話:小說是藝術,透過如會畫一般我希望能創造出心中想創造的氛圍——當然,我知道直到現在對這一點仍沒有掌握得很好,還在學習。但在這不免還是厚臉皮地想拿最近的《鐘聲》來自我檢討一下 —— 當時寫作時,推動我的主題是「對生死的詰問」而氣氛是想以主角因創傷而「疏離、刻意冷漠」的方式去營造,只是說起來,我也只是將之寫出來罷,因此雜魚,因此需要焚燒。

是說如果單就職涯規劃而非職業規劃來探討的話,我真的很渴望自己能成為小說家,就那樣閱讀然後寫著小說過著生活,讀寫到生命的盡頭(說起來能做一件事直到生命盡頭於我而言真的是件很浪漫的事)(這也是為什麼我給自己一份「考核」202,990。雖然字數不是一切,但是對我而言,在寫小說這件事上也是具有「工匠精神」而保持一定字數是最基本也最不可或缺的!反正初稿是廢物那就先寫下來吧。)

而這些日子,在馬特市貼出的小說,包含一篇極短篇〈她的社交失語症〉以及《鐘聲》,接下來,會努力繼續焚燒雜魚小說,而且,將小說放到可能會有人看得地方,也讓我人生首次嘗試做了書封。(是說,很久以前發的〈雪語〉也有點小說的成分在。有時候,當自己陷入糾結時,就會想想雪那般更高層次的靈魂,讓自己靠近那種可存亦可不存、不悲不喜、一切都順應自然的狀態。)

生活裡總是充滿著各式各樣的活動,有時候,我會想自己呈現多種樣貌在同一個空間,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可是,在生活中保持斑斕色彩,或許往往會讓人覺得不專業也鼯鼠技窮,的確東摸一點西碰一下耍嘴皮子。但是後來想想,即便之後有了工作,在工作領域展現專業,可在生活領域中,我應該還是會繼續保持鼯鼠技窮的狀態,並且有譁眾取寵之嫌(實)。然而,這些事情不可諱言的是讓我繼續對生命保持一點熱度的所在。


也許生命如煙火短暫而會有種衝動想把握,可也許也那麼些時刻我總想著糟糕的自己是不是不該存在世界上,甚至,很多時刻我總太過清楚「現在在和平的社會裡,我所能感受到平靜或快樂的時刻,事實上都是建基在世界上還有許多人在受苦受難,只是我幸運地沒有生在那個地方」而痛苦著。很久以前唸到德雷莎修女的故事,那時除了在內心敬佩其設立「垂死之家」,也一直記得她在科索沃內戰時,挺身站出來而保全了一群孩子。這世界上紛擾太多,而自己的力量又是那麼小,然而,或許現在我能做的,就是透過遠遠地關心,並透過努力嘗試讓自己更有能力能去多做點事吧,不過,我卻也仍需讓自己保持斑斕的生活來平衡。

或許現在的我憂鬱而且並不成功,或許我留下無此文字顯得可笑(在我的心目中我就是個愚人,也或許我就是屠格涅夫筆下的「多餘人」——不,我可能還要多加個「卑劣的」在前面才是,畢竟多餘人的前提是要有貴族身份呢)不過,我還是想保持斑斕,然後能為這紛擾的世界做些什麼。

願保持斑斕,並且能過上羅曼・羅蘭所說的那種真正的英雄主義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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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閱讀到此的妳/你。
因為有你們的閱讀,這篇文章才一次次出現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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