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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的边缘

西街的转角,几条公路勾勒出一片克什米尔,里面一个无人认领的幼儿园,每日早上雷打不动,释放出菜色的儿歌。

路面上蔓延着一座临时的雕塑,执拗成拱门,或者更具体地说,凯旋门的样子,一座单面的凯旋门。当我从门的西南侧望过去的时候,会有一种朝鲜的感觉扑面而来。司机解释说这座门在八月的每个暴雨天,会改变缝隙与开口的朝向,改变的原则是一些朴素的计算,这样的计算掺杂着每年削减的碳排放,也常常因为川的存在而波动,因为这种被称为门的东西,往往也耸立在川的边缘。

其实我寻找川很久了,这种“其实”“很久”的说辞,支撑起一种茫茫的自信,带给说话的人一些阈值以下的恐惧感,以这样茫茫的自信开头的对话,最终也会按比例成为飘散在空中的水汽,直到把空调房包围的一些窝风区找出来,将他们勾勒成热带。长江边上也常有这样的热带,藏匿在五百吨排水量的船舶背后,这样的船舶被国际组织在十五年前被降级为船只,他们被探索的使命结束了,人们只是在冬季收集一些樱花和简单的湖的包装,给节日一些谈资。

然而川不仅仅居留在热带。确切地说,川仅仅是不拒绝热带。川同样不拒绝的工业区、捕鱼场以及在收缩的食品加工领域,我会在深夜经过它们,车流被阻塞的时候,便可以产生有限的一瞥。这种一瞥很难在生活中发生,但当微波炉均匀地旋转至最后一秒,路由器在重新启动后,刷机似乎成功的最开始的那段红灯的独白到来的某刻,你会感受到这种一瞥。

在川的附近,这样的一瞥会更多些,足以证明的是唯一的高架路攀爬地过早而因为负重而不轻松地下沉,以至于不规则的扭动,促使桥梁在凝视着什么。雨夜分不清雨和雾的时候,铺天盖地的水相交在地面松动的地砖两侧,翻动起破碎的土壤,十年前有人考证过这些土壤,事实上是一种高原,高原的特质是吸收,也有人说高原的特质是剪切,后者会让人陷入空前的恐惧,但我在安第斯的领空漫游的时候,是看到过高原曾经使用CTRL和V的,然后领空就增加了,拙劣的增加,边缘没有经过砂纸的打磨,会有很多锯齿一般的云。而吸收的后果是没有声音,连自行车落锁飘散出来的滴声也没有,在这时人会感到被吸收的慌张,如果可以单纯地称为慌张的话。

然后川就不见,从经验的角度推测,它是在闪电和雷声之间咔哒的读秒声中逃脱的。之后我请过一些假,想要主动地找川残留的痕迹。我问过漫射的白墙背后的老人,他说前段时间会有人来搜集这些磨碎的东西去加工,加工的产物是早晨叫声非常刻薄的鸟,它们飞起来的时候会遗留淡色的尾迹,就像缝补了一些天空,我也造访过偷偷炖煮土壤的人,结果也只是尴尬与缄默,我们会相对无言很久,然后带来很多份急促的解释,我会问Siri,她说这样的结果不是因为土壤,或许只是偷偷造成的不安罢了。

回去的路上我再次瞥见那座凯旋门,这时候字体因为轻微的旋转而变得清晰了。让我惊讶的不是那些字的内容,而是字体依旧没有经过授权,这是高原的某个漠视。

我盯着字看,字也盯着我看,直到我们之间达成和解,字数才停止了波动,人们说这些都是一些废弃物,废弃的过程实际上也是川造成的,或者是霉运和不平造成的。

回家时我开始慎重,感觉仍然行走在川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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