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剎
羅剎

不努力了。蒐羅著更多的空白時間。

瀕危先生今天也在追求幸福18

早安,今天的天氣不錯。


有時候寫著寫著,會出現連自己都覺得奇妙的想法。

昨天文思泉湧,唰唰唰寫著信的瀕危先生,突然寫出一句「喜歡看自己變厲害,整個人閃閃發光的樣子。」它愣住了,每天花式罵自己的它原來還藏著這樣的想法。

「我好像把自己當成需要看管的犯人一樣…」不可以給人添麻煩、不可以讓人不開心,不可以嗆人罵人傷害別人,這些所有人,唯獨不包含自己。

「自顧自的認為自己犯了大錯,沒有公正的審判就對自己動私刑。」用各種在意的言語懲罰自己。之後為了避免受傷,把自己與人群隔離,越灰濁越不顯眼越好。

這不就是瀕危先生最討厭的小說情節嗎?

被預言未來是壞人的角色,從小就遭到排擠、各種零碎的攻擊,等它終於忍不住反抗,就會被斥責「你果然是天生的壞人!」

明明就是被逼出來的惡人啊。


「這樣的我,如何回應自己的期待呢?」用嚴苛的規則約束自己,希望不要變成自己討厭的人,結果造成完全相反的結果。

原來它只是希望,自己閃閃發亮的啊。


「可是不行!在沼澤裡太過顯眼了!」瀕危先生一直有強烈的危機感,每當它做出自己滿意的作品時,會吸引很多居民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它。

你做的這麼好看、你在做什麼呢?各種呢喃夾雜著羡慕、嫉妒、盯哨般的目光像一把刀,要把它剖開,坦露全部的自己給它們看清楚。

「在這裡,越不起眼越安全。」它害怕自己變得閃閃發亮。


瀕危先生覺得又有了努力的動力,趁現在沒人,它再度打開自我推薦信記錄想法,收穫一篇完整的草稿。

「等下來試試把草稿轉為照樣造句的格式。」寫作最怕當局者迷,看不出好壞。瀕危先生會放置一段時間,抽離思緒後再回來修改。

所以它去寄信了。被問說年後才會到也沒關係。

回住處後煮了頓晚餐,再看個小說,順著睡意的誘惑倒下去小睡……。


瀕危先生睡醒的很突然,一張開眼睛它的意識已經回籠,在身體還沒有改變姿勢前,它聽到兩位居民在對話。

「唉,我的賀卡要來不及在年前寄出去了,除非我今天熬夜。」

哪有人在過年前才在寄卡片的,都是提前寄出,年後收到就沒用啦,你還不如寄電子郵件呢。」

「欸,那掃描機還健在嗎?」

它們說話的聲音逐漸遠去,但瀕危先生睡意全失。

分明是一段與它無關的對話,它卻聽進心裡,還有種被駁斥般的怒意。

它又躺了一會兒,確定人都走了之後跑去找心魔先生。


「我好煩。」瀕危先生撲到床上,抱住坐在床上看連續劇的心魔先生,表情悶悶的。

「哦呀,什麼事情傷到你脆弱的小心肝?」心魔先生敷衍的摸摸它的頭,視線還放在連續劇上。

瀕危先生根據記憶複述了剛剛的對話,然後說自己的想法。

「仔細想想它也只是在說自己的看法而已,我卻有被駡的感覺。」典型的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瀕危先生感覺不太對勁,一時說不上來。

「世界真可怕,小烏龜快躲進溫暖的殼裡?」心魔先生覺得它有點草木皆兵了。

「好像是因為那句『沒有人會這樣做』,和『年後賀卡沒用』,讓我想起之前被說『你幹嘛浪費時間做這個』,所以我很在意這段話。」瀕危先生沉思一陣子。

「你動搖了。」心魔說。

不過,

「第一,這不是和我進行的對話,所以與我無關。

第二,寄賀卡這件事的主要關係人是寄信者和收信者,只要這兩人不覺得年後收到賀卡沒用就好了嘛。別人的看法也與我無關。」瀕危先生安撫好自己了。

「這不是總結的很好嗎?」找它做什麼。

「理性歸理性,情緒還是殘留著啊。」瀕危先生張著無辜的大眼睛,看著心魔先生。

撒個嬌嘛。


晚安,今天瀕危先生在追求寄賀卡的期待與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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