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洛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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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義縣美食頻道|台灣人為什麼不說話?

我用手機寫字,水果14。

我一點都不覺得台灣人不愛說話,我覺得台灣人挺愛說話的,政大的合堂階梯講堂,眾目睽睽,八張升降黑板給我,要我上去講。

主持人:妳不是好像挺會講的麽,舞台交給妳,現在上去,去講,講砸了,可以去死。

我說那麼好吧,那我去上去講,我好像也沒有別的選擇。

我內心是有講不好的預備的,我跟內心的自己說,現在必須上去講,沒有退路了,上去講是唯一的退路,就算出冷汗,都要上去講,沒有退路。

事情就這樣決定了,去上去講,要面對眾目睽睽,只要上去,一步都沒有辦法退,退,就是死路,我覺得我真的可以去死,但是另一個聲音就說,妳不可以去死。

這個聲音,跟我的另一個聲音不一樣,這令到我奇怪。

主持人說,妳在奇怪什麼,是我在跟妳說話。

我一聽,就說,好吧,給我一瓶忘泉水。

這個時候,沒有人看見,主持人也沒有看見,只有我自己感覺到,諸路反叛大天使已經振翼,遮天蔽日,開始會合雲集。

我登台,講台上一整盒一整盒,預備我下不來台的各色粉筆,我打開礦泉水瓶子的蓋子,澆在一盒一盒的各色粉筆上,我開始開場白,我開始目光面對,前排女生都開始要做筆記,等待我能講出可以有所文字收穫的精彩筆記。

我的目光面對滿坑滿谷的的時候,掃視,我沒有退路,接下來的四個小時,漫長難熬,沒有人會上來幫我講,我只有我自己,我必須一開口就要連續講下去,能講成什麼成色結局,我沒有辦法預先知道。(主持人這時也不打算管我了,冷眼,遠遠地看我怎樣講,怎樣在這一節收場)

粉筆已經濕了,很熟悉的適合寫字,我抓一把潮濕粉筆在手裡,我已經有了開場白,我已經忘記了我那天是怎樣的開場白,我只記得我是一路講下去的,我的肌肉記憶,開始甦醒,開始面對,開始發作,連講帶寫,八張黑板,不停地升降,到了最後,十六張黑板都不夠用,需要不停地擦掉舊字寫新字。

前排女生就心下抱怨,靚仔,妳這板書擦的也太快了吧,還要不要我們記筆記。

那天的情況,大致呢,就是這樣,沒有留下任何不需要的細節。


(主持人:嗯,還行,攝像大哥,收燈,小張,要不要去下洗手間,等下大家去宵夜,麻辣小龍蝦🦞)

(夜風裡的排檔宵夜,四人檢討文字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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