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睇斜陽照住嗰包風薄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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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病呻吟7毫克/每支 鳩流流0.5毫克/每支

關於喜歡與被喜歡,關於男男女女,關於 (1)

病了,胡思亂想中。剛結束的旅程,開心是開心,但總感覺少了些甚麼。

而我是知道答案的。

飯後走在淮海中路,A突然問我為何想到此處。我一頓,答道想念S市,又頓了頓,答想念記憶中的S市。

四年過去,好像變了許多,又好像甚麼都沒變。至少馬路兩旁的法國梧桐依舊。

A說,不,他問的是這附近的書局——我在地圖上標了星號。

原來他問的是這個。我心中懊惱,卻沒表現出來,解釋是因裝潢漂亮,想親眼看看,然後轉移話題。

這次的行程多由我安排,去的地方自然是我想去的。事實上會來也因我時常長吁短嘆說想S市了,使A好奇我日夜念叨的城市長甚麼樣。

A對我挺好。

四年前的春也有個對我挺好的男孩,在我對這裏還沒多少概念時拉我到處跑。我從不掩飾自己的任性,若非疫情擾我計劃,我突然訂機票,再叫當地朋友帶我去玩的次數應該更多。那時我和今次一樣,也是翹課再夾著周末快閃。I在四年後告訴我,他截至目前最大的憾事是當時沒有翹課,多陪我一天。

I很多話,有時比我還多話,而兩個多話的人撞在一起,是需要時間適應彼此節奏的。我們到今年年初才掌握一方講,另一方靜默細聽的技巧。I說,他入了兄弟會。I說,他打算double major。I說,他交女友了。我說,我孖莊,副修一科,依舊單身。I說,他對我的感情複雜,在遇見我前從不知道自己想要個怎樣的女人,認識我後我成了標準。

四年前,他也說過我是他認識的女子中最特別的那個。這些年來我聽過不止一人對我說這句,但男男女女中獨獨是他分外真誠。(其實還有R。但那是另一個故事了)還記得我們塞在前往外灘的路上,我一時乏了,從他的肩滑落膝上。他下半身僵了半途,手指卻沒停止打字。我睡醒搶過電話一看,發現他偷拍我側顏發在兄弟群中:「艹,兄弟們,我太幸福了」,抬頭看見個米九糙漢一副嬌羞樣。

那年我們17歲。

但我們畢竟聚少離多。沒多久他到C國留學,即使我當時亦選擇出國,從那邊出發,航程也不過縮短兩小時,剛好是從H城到S市的距離。

我說,在沒能見面的四年間,你自行把我的形象補完。因此你喜歡的很可能不是我,而是我的碎片,以及你的想像。親愛的,你或許把我神化了?

I沉默,說也許吧,但我依舊是特別的。我叫他別追鏡花水月,要好好珍惜那位女子。I說當然。然後我們又聊起其他話題,一如既往。我沒有問出口,那位女子也很特別嗎?(是吧。)那她身上可有我的影子?(沒有。)

如此看來,標準不一定是答案。

那是我最後一次接到他的來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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