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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溜溜的男女

聽老歌需要心境,也需要時機,如果刻意找來聽,反而不美。

其實老歌原本就是新歌,與其說歌老了,不如說曾經年輕的人不再年輕。《康定情歌》的來源本來是確定的,可也一樣有後來人的質疑,不過這個名字確實是整理後所加,按照歌曲收集整理的習慣,還是叫《跑馬溜溜的山上》更符合其民歌土曲的質地。這本來就是一種自古有之的傳統,所謂采詩獻詩,自國風而來,後代也有樂府所采所仿,迤邐而下,明代也有馮夢龍編選的民間情歌,今日讀來潑辣流利,聞其歌,如覩其人。清末以來,西方的各種學說引入中國,對民間文學的推崇即是其中一例,而收集民歌便是當時很有文化指向意義的事情。

我們今日視作當然的一些東西,其實都是得之不易,如果沒有當時記録下來,後來就很可能與人俱逝,難以尋覓了。當代也曾有過一陣對民間歌謡進行收集研究的時間,至今去搜各大院校的論文,還能看到以此為題的。這也正如歷史上往往對謡言十分重視的原因所在。比如《三國演義》曾經演繹過的「千里草,何青青」,就是非常典型的一種謡言,當年西漢東漢,都對這種透露天意的讖語非常崇拜,乃至劉秀髮兵捕不道這樣的話,都成了一個王朝的政治基礎,而本來是歷史上排在前列的帝王,卻也因為這件事,始終被後人所譏議。

上面所說豈不正是刻意所尋,刻意所言,其實說來說去,與自己並不相干。尤其聽歌來說,當時情景,當時音聲,所謂觸景生情,情境兩忘,便是最好,若有一份思索,反而有了隔閡。

這也是詩歌欣賞往往對那種「打破砂鍋問到底」不以為然的原因所在。詩歌之中,往往有不可按理而辯,只能從無理之理中去求的道理在。

我聽這首歌,原本沒什麼想法,初聽的時候,反而覺得只有曲調可喜,至於詞句實在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當時是年少,更喜歡那些華麗精緻的詞句,讚嘆奇思意表的比喻,對這樣三重三復,直抒胸臆的歌詞,其實是品不到其中滋味的。反而是聽多了歌后,一段時間忽然不想聽了,又這樣過了一段時間,才又突然從別人車裏,聽見了這首老歌。

怎麼說呢?就是那種河中游魚,本來無心品嘗,誰知道咬了餌之後,便再怎麼掙扎,也要被拉上岸來。自然,這種沉浸,並非需要掙扎,反而希望一直聽下去,所謂初聽不解其中意,再聽已是曲中人。待到經歷過一些世事,知道了人間的艱難,才能明白這首歌的作者、歌者,到底在說些什麼。

是喜?是怨?是苦?是甜?是百般求索而不得?是兩情相悅難離分?或是原本無意,或是憂心重重。誰能明白?誰能知道?若不是當場唱下,又怎麼知道歌中的癡男怨女,到底有過怎樣的千迴百轉,終究不能舍棄的那種海誓山盟。

林俊傑唱過《江南》,裏面歌詞落腳在「不懂」和「還以為」上,正如這首歌,通篇裏面都是大膽熱情,卻在字字句句中,都藏著不懂和還以為,而人世間的情感,最痛最難的大概也在這兩個詞上。

全篇寫下來,不得不止,蘇公說止于不得不止,便抄來又一首老歌為結:

哭不盡多情夢
已忘了傷心痛
我的一世一生只有你最懂
醒不了癡情夜
不在乎孤枕眠
我的千辛萬苦都藏在心中
我愛上你給的痛
心甘情愿等你的夢
藏起淚眼只用笑容相送
我愛上你給的痛
只要活在你的懷中
但求今生化作伴你的風
愛上你給的痛
CC BY-NC-ND 2.0 版权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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