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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無忌可以做我們的好朋友

大概一個多月時間,確實進入了生活的軌道。新鮮的事情,仍然一天天到來,像是之前曾經吹過的風。風原本沒有什么不同,只是因為我換了一個空間。工作也沒有什么不同,只是多了一些內容。

我的心還不夠強大,并不能總保持這種積極向上的態度,或者說,我本就不是一個積極的人。

讀《唐宋文舉要》,選有柳宗元的《與李翰林建書》,其中說:

仆近求得經史諸子數百卷,當候戰悸稍定,時即伏讀,頗見圣人用心,賢士君子立志之分。著書亦數十篇,心病,言少次第,不足遠寄,但用自釋。貧者,士之常,今仆雖羸餒,亦甘如飴矣。

柳州有多篇讀諸子后的辨析文章,注釋云其中有隱寓。我粗粗讀過去,并沒有仔細體會,也就沒有發現這種藏在文字下的情緒。只是與他的讀書有些相似之處,因此讀到這一段的時候,不免多讀了幾遍。

古人窮達并不由己,所以孔子倡導憂道不憂貧,所憂之事并不在于身外,唯在自身。自我讀書以來,在書中所見,便有古人今人多位,無不是退處一地,讀書度日。這大概也是中國的一種傳統。正如柳州所言:貧者,士之常。讀書人,本就不是能從中讀到黃金屋,讀到顏如玉。皇帝的提倡,在于入我彀中,可對于讀書人來說,卻是為己,為道。

說起道,說起做圣人,似乎迂腐不堪,或者猶如猴子撈月。其實不然。

古人著書并不虛言,秦漢以前常常如此。如果讀完《論語》《孟子》《莊子》《老子》諸書,可以發現諸子雖然被后人推崇備至,將其思想主張研究得高深莫測,其實孔孟莊老,他們說的做的,還都是在人間之中,不過是人人都有的心中事。

他們說的道,名目各異,取徑不同,但所要達成的目的并沒有什么玄妙的地方。這是諸子和各大宗教不同之處,他們的目的在于每個人身上,止于每個人的生命,并不需要人們寄希望于彼岸。

而后人所言的做圣人,也只是做這樣的圣人,而不是被供奉到廟里聞香火,吃冷豬肉。

清代每每有所謂將什么名臣大儒,附入廟中,一起受香火的獎賜,其實反而落入下乘。到了改朝換代,宗廟云煙,一切翻覆,難免有不忍言的事情了。

做圣人,其實就是做自己,只是要做一個好的自己,而不是做一個壞的自己。

那么好的自己是那種德行高尚,公益他人;壞的自己是那種吃喝嫖賭,喝爹罵娘。這又對不對?并不對。

這是做好自己的一個結果,而不是種子。

做好的自己,也就是要做一個快樂的自己。這種快樂不是短暫,猶如風吹池塘,吹的時候,層層漣漪,風一過去,也就一潭死水。這種快樂是一旦存于心中,便永不失去,就好像面壁十年,終于讀懂無字天書,看到了,也就記住了。

讀諸子,也正是為此。諸子百家,說得最貼近人心的是孔孟,所謂循循善誘。而最能安慰人心的,則是莊子。老子與《周易》同。如墨子、楊朱,則各持一道,終身行之,未嘗不可,卻又隔了一層,沒有墨子的堅韌不拔,沒有楊朱的獨行己道,也就很難相信奉持一生。

我讀柳宗元的文字,深深嘆息所謂:頗見圣人用心,賢士君子立志之分。

今日我也慢慢習慣了這次改變,柳宗元寄情于山水,即使時時可見大蛇毒蟲,有性命之憂,可他仍然要遠涉永州四處,此所謂不得不如此。我如今每日自課,時時自解,也無非如柳州一般,不得不如此。

人難免要受到一些困厄,即使多有忌諱,也不可避免。古人說,善心所發,天上星辰可退三舍。王充早已不然。天心不為人世間所左右,只有因應,順隨,而不失自我。

遇事有不怕煩累的心思,也有自知不足的準備,那么無論是進或是退,也就都有一些心理上的準備。金庸說明月照大江,言清風拂山岡,而他筆下的張無忌也是隨波逐流,并沒有什么過人的謀劃。金庸說張無忌可以做我們的好朋友,我想,確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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