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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炸竹莢魚的味道

這是一個變動的世界。偶爾就會有地震,只是我們從前不是很在意,因為那些事發生在遠方。但這終究是一個越來越變小的世界,似乎那些城市中的建筑,都拼命涌到我們面前,堵得這不年輕的心,越加憋悶,難以呼吸。

我很喜歡暢快的呼吸。因此不喜歡在很多人擁擠逼仄的屋子里待著,走在沒有人的鄉間鐵道邊,站在橫跨空中的鐵軌邊,一切仿佛便會寬廣起來。這時候,我就會想,或許不是世界在變小,只是我們被往事和未來緊緊擠在一起了。

無論什么電影,或是書籍,總無法像沒接觸過某種味道的人,傳遞味道的真實感覺。

因此,當一部電影或是小說,一定要描寫味道的時候,作者或許只是在曾擦肩而過的陌生人說話。因為他們雖不相識,可卻在同樣的地方,遇到過同樣的味道。想一想吧,或許只是一條老街,沒有游客,只有一些認得面孔卻不知道名字的人,彼此似乎熟悉,卻又難以靠近。而整條街上,那隨著季節而改變的味道,就成了一種關于現實的表征。

每一間屋子都會是主人無法隱藏的標記,那么在老屋子里的味道,就是我們的生命,在與時間磨礪出的痕跡。

但我能想到的,卻早已無法看見了。因為那條老街,已經消失。我站在原地,可以輕易分別出,哪里都是哪里,但這眼中的「哪里」,其實都只在回憶里。我們比比劃劃,我們笑著對答,但那些消失的,終究不能復見。

記得《西京雜記》中寫過,劉邦的父親,雖然跟著兒子來到了漢帝國的首都長安,但他心中真正的懷念的,唯有自己的故鄉豐沛。劉邦也同樣如此。項羽也是如此。但正因為項羽的悲劇結局,才讓這些楚人,不得不成為了新的秦人。于是作為新帝國的皇帝,劉邦下了一道命令,按照父親熟悉的環境,重新在長安復制一座故鄉。

當這個復制的村鎮建成后,據說那些從豐沛搬來的雞狗,竟然從車上下來,就能認出自己原來的小窩。

我不知道劉邦和他的父親,到底如何看待這個人工景區,但我知道他的后代們,再沒有回到自己的故鄉。長安已經是他們后代的老家了,更何況那些飄散在一路而來的味道呢?長安是長安的味道,豐沛是豐沛的味道。即使復制了一切從前,但那從前的味道,或許也只有從前的人才能認出了。

油炸竹莢魚也是一條街的味道。

但并不是每一家店,都可以傳承到二代目三代目的,所以這條街的記憶,往往只是跟著一代人而已。

我們不得不接受一切變動,并讓這些變動,比那些不舍得變動的,更加詳細準確地述說著自己。

但我們又能如何呢?

或許只有尋找一處片刻安靜的小路,遠離一切人群,去得到和過去味道對話的機遇。

我們不曾認識過任何人,也就不曾認識過任何自己。

可我們否定不了一切關于我們自己的味道,在枕頭上,還是在床單上,抑或是緊緊抓住墻壁每條縫隙的氣息。

這樣或許也是很好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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