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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戲

京劇算是清中后期漸漸風行的一大戲種,在內外風潮的激蕩下,慢慢取得了一種國家圖騰的象征。

但在其開始階段,和其他以娛樂為目的的行當一樣,都難免泥沙俱下。

這也是一種傳統。

討好人的,地位低,受人鄙視,自己也直不起腰。受人討好的,便被周圍人視為上等人,可以在人群中具有一特殊地位。

唱戲也是如此。

不是說每一個從事戲劇的藝人,都是有如此性格,但風氣裹挾,即使出污泥而不染,終究也是要受到整體的連累。

社會中的個體,注意力十分緊缺,因此往往愿意用類別來區分具體的人,則綱舉目張,收事半功倍之效。

見山而不見樹,對于每一棵具體的樹來說,自然是極為委屈,但對于觀山者來說,則所謂金山、無錫,并不在意其中一石一木的感受。

地域之間的嘲諷鄙視也是如此,看起來是所謂人性文化之不同,其實根子仍然在經濟因素上。

吃得飽,自然站得高。餓肚子,也難免不爭氣。所以古來都贊許不吃「嗟來之食」的勇士,可既然是被贊許,自然也就是缺少。勇士餓死了,活下來的,自然也就都是「嗟來之食」的后代。不過,這也沒什么。基因互相結合的目的,正在于要通過偶然和必然來生成更適應自然選擇的一環。如果不信,大可看看那些兄弟姐妹眾多的家庭,父親是一個父親,母親是一個母親,但總是各有各的脾性,各有各的好惡。民間往往說老大是頂門柱,老小是機靈鬼兒,伯仲叔季,并不因為遺傳基因的人是同一雙,就復制下去。

古人又說,君子之澤,五世而斬。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又有一世三十年,必有不同的說法。

這些其實都在說明一個道理,從我們根兒上來看,每個人都有其突破歷史的可能。但在現實之中,所謂文化,所謂地域,所謂貧富,又確實在決定我們的一種必然性。

京劇也是如此。

如今也算是一種高雅的娛樂,甚至成為一種藝術。但這終究是一代的變化,風云聚會,靠著強力來改變,雖然立竿見影,但不能提供永續的動力,則任何機器還是要服從于慣性。

所以,當年有人將做藝藝人的性格行為,概括為「三虛四賣」(見秋原《亂世靡音》),便是如此。并非是藝人一定是這樣的人,才入的這一行當,而是這行當,在不改變其本質的需求,則一切行內人,便不可避免地要成為此一「行內人」。

這就像太監這一職業,似乎天經地義,與國同休,別管什么朝代,都離不開這樣的可憐可恨之人。但到了民國,一切也就煙消云散,只剩下了些「中官村」之類的地理名詞,讓人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了。可見,不是一個人天生貧賤,非要如此,而是有了對立的正面,才會有太監的反面。

這也正像我們今天所見到的一切不適,似乎在于我與人群之不同,但其實不過是某一對立面仍然存在而已。

京劇可以成為古董,擺入射燈照耀的櫥窗里。

也可以再次進入人群,在供求雙方的默契下,進入一種討好人和被討好的狎局。

但我想,既然這個時代已經沒有了太監這一職業,則上面兩種結局,也未必就是必選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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