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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愛讀書,喜愛詩,更喜歡哪個? [大家不用困惑,我關注和拍手都是很隨性的,不用一定回拍,也不用一定回關。因為我是把追蹤作為一個個人閲讀器,不定期梳理,隨着自己的關注變化,關注再取關,取關又關注。所以不要困擾,都好,都好,大家一切都好。^_^]

T的安慰(九十三)

(一百八五)

我隨意走着,在不算陌生,但也不是故鄉的地方。

海風很暢快,耳機里有一種音樂,不知誰下載的,但還算好聽,或者說不打擾。

我的心裏總是有很多聲音,平時聽不到,但只要心裏靜下來,它們就會一個個出現,大聲發言,說着自己相信的事情。我這個時候,倒不會焦慮或是憤怒,反而還帶着一些好奇。原來我自己竟然有這樣的聲音,藏在身邊。我也曾經試圖與它們辯論,但這就像一場追逐遊戲,每一個對話,都毫無結果,因為這些聲音根本不停別人的話。

所以,我試着和它們交朋友,或者說相安無事,這能好一些,起碼我現在聽着音樂,還有餘暇去張望那海邊的人和空中的鳥。

一個身影讓我有些熟悉,於是就放滿了腳步,確實是遇到過的人啊,但我並不知道她的名字。

似乎是上一次遇見的那個奇怪的少女,或者說,讓我覺得奇怪,而不是她有什麽奇怪。

在海邊,她一個人孤零零地站着,望着潮水一次次淹沒自己的腳踝,長裙的裙擺已經濕了。

我看不到她的面孔,但卻覺得這背影似乎不那麽快樂。

這時,她轉過身朝我這邊走過來,慢慢似乎也認出了我。

「你好。」我還是先說了一句。

「你好。」她確實認出了我,但就像我一樣,我們都不知道彼此的名字。

「是來度假嗎?」

「哦,不是……也算是吧。」她似乎不知道怎麽回答,並非因為我,只是她的心裏有什麽糾結的地方吧。

「看海?」我只能想到這樣一句話。

「哦,看海。」她也重複了一句,然後又不知道怎麽說下去,於是我們都尷尬地沉默了一小會兒。她忽然笑了起來,說:「一起去喝杯咖啡吧。」

「好啊。」我同意。本來我就打算去喝一杯的。


(一百八六)

這裏的咖啡,香氣不重,似乎豆子也不那麽好,但總算糖和奶精,不限量。

我看了看她的杯子,問到:「不放點嗎?」

「哦,」她攪了攪杯子中的褐色液體,「不用。」

「有人確實喜歡喝原味的。」

「或許原味的比較原味吧。」她似乎說了一句無意義的話。

我們兩個就這樣聊着天,但卻都沒有去問問對方的名字,所以這種對話似乎很奇怪,看着很熟悉,其實卻是陌生人。

「經常來這裏嗎?」

「不。」

「那是喜歡這兒?」

「不是。」她似乎沒有什麽能夠拿來說,只是簡短地回答,好在我能感覺到她只是無法說得更長,而不是對我有什麽不滿。

「我還挺喜歡這裏,只是上次遇到的那位阿姨,剛剛過世了。」我沒有和T,也沒有和真童說起這個,但遇到了這樣一個陌生人,卻忽然找到了可以說的人。

「是住宿的那裏?」她放下杯子。

「嗯。我很喜歡她。」我喝了一口,覺得似乎又回到那天聽到這消息時的心情中。

「人總是這樣無常的吧。」

「喜歡佛教?」我問。

「不。只是最近聽多了,覺得有一些道理,起碼比那些更高深的,讓我覺得能聽懂。」

「現在很少人,原意聽這個了。」

她繼續攪動着根本無需攪動的咖啡,良久才說:「其實我是因為一個人。」

在這個下午,我本來是說起自己身邊發生的事,卻不知怎麽,竟然聽到她提及上一次真正發生的人生轉折。

怪不得,這一次遇到的海濱遊客少了很多,我原以為是因為季節的原因,沒想到是由於上次那溺水事故。

「忽然之間,天昏地暗。」她笑了笑,是的,她講到這裏,還笑了一下。不是那種很嚇人的,反而格外溫柔,她依然悲痛,只是有些事情,不再用悲傷的曲調去吟唱了。

我不知說什麽好,只是道:「也許這就是我們的夢呢。」

「我也這樣想過。可剛剛想明白的,轉眼就又覺得毫無道理,但若是這樣一直沒道理下去,又覺得自己都無處可去了。」

「我也不知該怎麽說了。」於是我們都沉默了一會兒,好在不再像之前那種尷尬,而是一種關於某種時間的默契。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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