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lm故事 T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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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的安慰(一百)【全文终】

(一百九九) 「你也在這裡嗎?」 「從時間來說,誰又不層在這裏過呢?」 這樣的語氣,我是不久前就聽過的。這個女孩,依然如此與世界相隔膜。「我只是在這停留一陣兒,」她說,「很快就會走,也許很快會回來。我似乎看見了過去和現在,都是在這兒。」 「是因為那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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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的安慰(九十九)

(一百九七) 什麽事情都有結束,只是我們未必都還會想起開始。我希望自己懷着遊戲之心,度過這海邊休憩的日子,然後能夠放下什麽,真正輕鬆起來。可T似乎並不需要這種休息,她總在按照自己的想法過日子,就像那些被安排她身邊的人;就像那些來來去去,被她吸引,又不能停留的人;就像每一個認識她,卻又根本不瞭解她的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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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的安慰(九十八)

(一百九五) 就這麽坐着也很好。窗外此時又下起雨,但不大,細細密密,仿彿是絲綫垂落。「你覺得這是什麽?」 「哦?」真童也看向窗戶,但什麽也沒看見,「有什麽?」 「有雨。」 「確實。」真童并沒有覺得我是開玩笑,反而更用心地看了看。「你聽過一首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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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的安慰(九十七)

(一百九三) 當我什麽也做不了的時候,我就什麽也不做,當我根本不清楚的時候,我就選擇沉默。維特根斯坦願意保持沉默,我很佩服,但我現在做不到。遇到T也這麽久了,但我還是和從前無法分割,其實這也是一種妄想,難道河水會變得一段一段嗎?我們將自家的水叫這個名字,將流到下游別人的水叫另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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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的安慰(九十六)

(一百九一) 我喜歡無所事事的假期,沒有人催,自己心里也不著急。記得夏目漱石曾經寫過,「我不想未來受到侮辱,所以屏退現在受到的尊敬,我寧可忍受此刻的寂寞,也不要忍受未來比現在更大的寂寞。」 這是我喜歡眼下生活的原因,但我對自己,或許沒有那麽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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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的安慰(九十五)

(一百八九) 第二天早晨,天沒有變得更好,T也還沒有回來的消息。一場大霧,到了八九點纔開始慢慢散去。不管怎麽說,睡覺總是一件好事,但睡醒了後,感覺渾身難受,臉上緊綳綳,還往下掉渣,實在讓人不會太愉快。我趕緊洗洗臉,準備將自己回復到乾爽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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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的安慰(九十四)

(一百八七) 這時,店外似乎有什麽人經過,鬧哄哄的,一個人高聲喊道: 「 黑夜來臨無人能勞作 。但只要我在世上 ,我就是世界的光 。」 我們兩個都扭過頭去,看那窗外發生的一切。似乎還有孩子的嬉笑,但店裏的其他人卻似乎沒有聽到什麽,還在忙着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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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的安慰(九十三)

(一百八五) 我隨意走着,在不算陌生,但也不是故鄉的地方。海風很暢快,耳機里有一種音樂,不知誰下載的,但還算好聽,或者說不打擾。我的心裏總是有很多聲音,平時聽不到,但只要心裏靜下來,它們就會一個個出現,大聲發言,說着自己相信的事情。我這個時候,倒不會焦慮或是憤怒,反而還帶着一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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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的安慰(九十二)

(一百八三) 真童來到了一處沙灘,但因為都是石子,很少遊人在這裏。遠處是幾艘漁船,也沒有動彈,看不到人,仿彿是靜止的油畫。我想起了一位喜愛的畫家,但他的畫,看不到細節,因為那畫面上總有一種光影的霧氣。旁邊有一片野生的草叢,不是那種人工修飾過的,也有一片大石,層層疊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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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的安慰(九十一)

(一百八一) 無論如何,看着海都讓人寧靜,或者說,無所事事才真正讓人能夠享受這份寧靜。我坐在海邊,讓自己身體慢慢放鬆,海風和海潮,同樣不曾停歇。遠方有一點帆,是白色的,上面還有一點紅,大概是船的旗幟。身邊一會兒來了很多人,一會兒又空無一人,我也不知道這些人到底什麽時候出現,又是什麽時候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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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的安慰(九十)

(一百七九) 清晨起來,已不是昨日。此刻房間裏,微微風吹過。不關的窗戶斜着半扇,光透過窗紗,靜靜照着。真童已經去洗漱了,T則仍然沉睡。我躺着看了看那古老的燈盞,雖然陳舊,卻仍然不覺得有什麽不合適。曾經,我也想過,是不是應該每日早起。還曾經問過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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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的安慰(八十九)

(一百七七) 剛下車,就感到陽光炙熱,仿佛插入炭火中的鐵釬。但風卻是涼的,甚至在蔭涼下,都能覺得一陣冷。四處都是人,可又好像與我們無關。T帶着它的一部分書,另一些留在了上一個站點。真童則仍然保持着冷靜。有時候,我真忘記他還是個未成年。記得我小時候,似乎並不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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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的安慰(八十八)

(一百七五) 當初掛着的牌子,已經沒有了蹤影,只剩下用來掛牌子的鐵架。夜色填充了所有的空隙,而四周那些圍繞的山,也不再給出白天所能見到的裂口。我上完了厠所,感到很輕鬆,雖然睏意開始襲來,但還不肯立刻睡。腦海中似乎閃過幾個字,然後在一次次地回憶裏,漸漸清晰起來: 「大家都沉默著,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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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的安慰(八十七)

(一百七三) 兩個不夠單純的人,看着真童,希望他會是那個永遠單純的孩子。可但凡這樣想的人,往往只是一種祝願。祝願會不會成功,並非祝願的本意,只是一種對未來的信念。「接他的日子近了。」 「嗯?」我扭頭看了T一眼。「這裏的時間真像是停止了。」T沒有接續上面那句話,忽然慨嘆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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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的安慰(八十六)

(一百七一) 我並不知道,何時會離開,T並不在意,真童也似乎認為這理所當然。也許只有我纔會有這樣奇特的感受吧。正如第一次旅程那樣,我總覺得在這臨時停車站的停留,似乎會陷入一種不能打破的循環。但也許是我錯了,車終究會開行的,只是我們不知道所謂之「開行」,它出現在什麽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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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的安慰(八十五)

(一百六九) 「夜晚在靜止之中,而我卻覺得依然在海洋。」 當我再次睡着,便又是一天的結束。不知為何,心中忽然就冒出這樣的話。其實我不太喜歡這類風格的語句,就像我不是總那麽喜歡鏡中的自己。這還真是奇妙,我心裏笑了一下,自問自答: 「難道不是我應該更愛我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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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的安慰(八十四)

(一百六七) 清晨到來的時候,我竟睡着了。我做了一個夢,然後在醒來的過程中,不斷忘卻。仿彿那晨間葉片上最新鮮的一滴露水,陽光閃爍,逐漸蒸發,一切似乎便無所尋覓了。一切的記憶,原本就是在可知與不可知之間徘徊的。我并未對那忘記的,感到遺憾和後悔,只是覺得生命猶如輪迴,而睡眠便如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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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的安慰(八十三)

(一百六五) 夜晚的列車,猶如一種暗示,仿佛在告訴我們,所謂的夢也是一種旅行。夢是枷鎖,也是一種枷鎖的解脫。這和契訶夫說的死亡一樣。但我并不會經常說給誰。事實上,我認為自己并沒有找到任何人,可以如此說。村上春樹在采訪那些真理教教徒時,驚訝地發現,這些人并非窮兇極惡,更不是無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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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的安慰(八十二)

(一百六三) 滿天的光,燦爛莊嚴。仿彿是誰在書寫一副狂草,只是那墨汁金燦燦,輝煌無比。T仍然在看書,好在車廂的墻壁上,有幾盞燈,其中一盞正好是安裝在桌子上方。她的側臉被光照着,讓那沒開燈的車廂格外暗。燈亮了之後,一切似乎就回到了日常之中。我常常想,可能所有的偉大都是如此,看着讓人嚮往,但卻不會永遠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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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的安慰(八十一)

(一百六一) 「她想馬上就看到大海。聽說,大海往往是突然出現在你的眼前,仿佛一片厚厚的云。」T這樣說。此時,窗外的一切正緩緩後退,仿彿只有我們還停留在時間之中。宇宙從粒子開始爆發,一瞬間,就讓無窮無盡的空間,融進不可理解的虛空。也許正如一個空空的面口袋,等到用到最後,就要從內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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