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lm
silm

喜愛讀書,喜愛詩,更喜歡哪個? [大家不用困惑,我關注和拍手都是很隨性的,不用一定回拍,也不用一定回關。因為我是把追蹤作為一個個人閲讀器,不定期梳理,隨着自己的關注變化,關注再取關,取關又關注。所以不要困擾,都好,都好,大家一切都好。^_^]

T的安慰(九十七)

(一百九三)

當我什麽也做不了的時候,我就什麽也不做,當我根本不清楚的時候,我就選擇沉默。

維特根斯坦願意保持沉默,我很佩服,但我現在做不到。

遇到T也這麽久了,但我還是和從前無法分割,其實這也是一種妄想,難道河水會變得一段一段嗎?我們將自家的水叫這個名字,將流到下游別人的水叫另一個名字,但水從發源地開始,就一路不停,從不止息,誰又真能將它們分成彼此呢?

過去對於我,大概也是如是。

於是我想要做的,暫時還沒辦法做到。我無法停止傾訴,而選擇沉默。這當然是不好的,我常常想,或許自己天生是個啞子,會不會更加安穩呢?但這個問題簡直有些殘忍,也不該如此說。因為真有說不出話的人。

記得我剛離開家的時候,確實遇到了一位啞子。她是一個娟秀的少女,雖然不能說話,卻將手語的手勢打得飛快。比比劃劃,仿彿我都能從那無聲的動作裡聽見聲音。但這究竟是一種無聲的交流。因為她,我纔開始學手語,但最終卻發現手語也是分地區分國家的。或者說,手語本身並不是一種語言,而是工具。

起碼我和她之間就是如此。我還沒有學會手語的時候,就可以和她在比比劃劃之中,笑得前仰後合。人類的傾訴,往往需要語言,卻又不是一定依靠聲音。

那是一段非常快活的日子。不是如今這樣,雖然也很快活,但卻不再那麽激動。我此刻站在海濱的這間房子下,屋檐上停着一隻不說話的鳥兒,海風吹過,我所想起的,最終便是她。

可這又是我不想記起的事。

快樂的記憶,往往都會在消失後,變成一種痛苦。


(一百九四)

真童和我一起吃了午飯,仍然有一條烤魚。很美味,我很喜歡。

真童說:「很喜歡?」

「是。」我點頭,並將所有的餐具都收好,到晚上,纔會和晚餐的餐具一起收好。

「我也喜歡。但並不會總這樣喜歡。」

「是因為佛教說不二宿嗎?」

真童搖頭,說:「喜歡有了,就有了不喜歡;喜歡有了,就有了無法喜歡的時候;一切的分別,都是一種需要修煉的堪破之心。」

「你這說得不像你。」

「誰說孩子就不該有這樣的覺悟呢?」

「如果一定要有,這個世界一定不是那麽讓人喜歡。」

「不喜歡的時候,」真童站起來,看着外面的庭院,說:「就不喜歡吧。每一個念頭都是我們自己,如果不能包容這些念頭,自己也一樣會受着委屈。修行不是為了什麽結果,修行就在這過程之中。」

我嘆了一口氣,說:「要是安慰也是如此就好了。」

「尋找什麽安慰呢?」

「誰知道?」我也站起來,「我今日所做的事遠比我往日的所作所為更好,更好;我今日將享受的安息遠比我所知的一切更好,更好。」

真童想了想,說:「這是你說的?」

「不。當然不。」我堅決地否認,並且告訴他答案:「狄更斯,親愛的狄更斯,總是這樣溫和,也總是這樣愛這個世界。」

「為世界獻上安慰?」

「不。」我繼續否認。「是這個世界沒法安慰他吧。」


(待续……)




CC BY-NC-ND 4.0 版权声明

喜欢我的文章吗?
别忘了给点支持与赞赏,让我知道创作的路上有你陪伴。

加载中…

发布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