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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愛讀書,喜愛詩,更喜歡哪個? [大家不用困惑,我關注和拍手都是很隨性的,不用一定回拍,也不用一定回關。因為我是把追蹤作為一個個人閲讀器,不定期梳理,隨着自己的關注變化,關注再取關,取關又關注。所以不要困擾,都好,都好,大家一切都好。^_^]

T的安慰(九十二)

(一百八三)

真童來到了一處沙灘,但因為都是石子,很少遊人在這裏。

遠處是幾艘漁船,也沒有動彈,看不到人,仿彿是靜止的油畫。我想起了一位喜愛的畫家,但他的畫,看不到細節,因為那畫面上總有一種光影的霧氣。

旁邊有一片野生的草叢,不是那種人工修飾過的,也有一片大石,層層疊疊。

「這裏沒有蚊子,也看不到太多昆蟲。」

我四周看看,果然是這樣。本來漁港是蒼蠅的重災區,但這裏卻看不到一隻嗡嗡響的小生命。就連那邊的沙地和石頭,也見不到黑色大頭螞蟻。

「很好啊。」

我們兩個就坐在這裏,看着那些漁船,還有一成不變的海。一直到該回去的時候,也不覺得無聊。每一粒沙子似乎都有它自己的意義,當我沒有關注太多的時候,反而能發現那些不時吹來的風,透過樹蔭碎落在地上的光,以及自己的心跳和呼吸,都似乎有了更多真切清晰的感覺。

在這個時候,我無需去往什麽陌生的遠方,我自己就已是遠方。

真童抱持着沉默,托着腮幫發呆。也許是一種修行,誰知道呢?我偶爾也會想起T,她大概在自己想去的地方。這是她比我更有力的一點,她知道自己所喜歡的,也能夠去往自己想要去的。我沒有那麽多確認,只是跟隨着一種心情,有時好,有時糟,就這樣普普通通地過上一天。

燈開始亮了,漁船上也有了人影,我想,那些人是該做晚飯了吧。

「回去吧。」我說。

真童同意。

我們兩個人沿着來時的路走回去,天空有着燈光的倒影,這是一種奇特的感覺,但誰說影子就一定要在地面呢?


(一百八四)

烤魚的滋味很好,但我還是很懷念上一次吃到的,但現在是吃不到了。

收拾了餐具,便又是安靜的夜晚。只是T沒有回來,她早早捎了信,真去了那座小島。我看了看她留下的書,大部分都看過了,只有一兩本還夾着書籤。書籤是隨手撕下的紙條,疊了三疊,然後用鋼筆寫了一兩行字。

其中一張寫着:「世紀的風是怎樣,吹得少年的鬈發和老年人的胡須飄揚。世紀的轟鳴。馬掌的聲響。」

字跡疏朗,並無經意之處,反而大大小小,寫得有些像鋪路石。

我知道這是一首詩,但忘記了是誰寫的了,此時也不能問,於是我就又夾好它,將書放回書袋。真童大概已經睡着了,早睡方能早起吧。可我有時候,無論睡得多晚,都會在四五點鐘醒來。窗外是微微發白的天色,但其實還在夜晚。有一本小說似乎是叫作《白夜》。我沒看過,但卻記住了這個書名。

有時候,人的心情也是這樣,白色的夜晚,聽起來很悅耳,但細想想就覺得矛盾。

我躺在被子上,手裏有一把扇子,其實並不炎熱,但手裏拿着什麽,就覺得很舒適。T也有這樣的習慣,但也可能我只是模仿着她,也說不定。我慢慢想着,慢慢睡去,最後要失去身體的時候,我的念頭是:還是不要做夢了吧。

誰能控制自己的夢呢?但我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真地不記得是不是做過了夢。但枕巾上卻濕了一塊,也許是口水,也許是別的什麽。慢慢坐起來,想了很長一會兒,才收拾起被褥,然後出去洗漱。

今天沒有送來的早飯了,畢竟忙不過來,但昨天就已經做好了早餐的便當,放在了冰箱,只需要放在微波爐里熱一下就能吃。

我想着從前的事,有些恍然,忽然一下清醒過來,才吐出口裏的刷牙水。

水花在石頭上濺起,而遠處似乎便有了鳥鳴。

更遠的地方,則是一些人往海邊走去,可能是昨天看到的漁船上的工人。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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