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lm
silm

喜愛讀書,喜愛詩,更喜歡哪個? [大家不用困惑,我關注和拍手都是很隨性的,不用一定回拍,也不用一定回關。因為我是把追蹤作為一個個人閲讀器,不定期梳理,隨着自己的關注變化,關注再取關,取關又關注。所以不要困擾,都好,都好,大家一切都好。^_^]

T的安慰(八十九)

(一百七七)

剛下車,就感到陽光炙熱,仿佛插入炭火中的鐵釬。

但風卻是涼的,甚至在蔭涼下,都能覺得一陣冷。四處都是人,可又好像與我們無關。

T帶着它的一部分書,另一些留在了上一個站點。

真童則仍然保持着冷靜。有時候,我真忘記他還是個未成年。

記得我小時候,似乎並不是這樣。我可能更害怕安靜,也擔心一個人呆着。如果非要一個人待在空房間裏,我一定會弄出些聲響,自己唱歌,或是吹口哨,要不忽然沒理由地大笑一陣……總之,我無法一個人安靜地呆着。一個人的認知,讓我有一種莫名的恐懼。

即使長大以後也是如此。我仍然很害怕一個人獨處,或許是因為天生膽小?還是自己某種神經過於發達,以至於像鼻炎那樣,只要到了季節,就不可遏制地流鼻水?我在天亮時,都覺得自己好笑,可到了第二天,又會開着燈蒙頭睡覺。

我學會的,不是戰勝恐懼,而是願意善待自己。

就像站在這終點站,看着四周的一切,雖然曾經來過,卻仍是陌生。

我仿彿是站在成千上萬的人偶之中,就是好像周圍有無數張面孔,我仍覺得害怕,也覺得孤獨。

T拍拍我的肩頭,說:「要不先四處走走?」

「好啊。」

感覺就像有了一個方向,管它下一步會怎樣,起碼知道當下該怎麽走。

在旁邊服務點裏存好隨身帶的行李,我們三個就沿着旁邊的大路向前走,最開始都是旅遊地常見的景色,攤子、商店,還有推銷的人。只是走過兩個路口,就到了一處小路,前面是海邊,而這裏卻因為背着大路,顯得格外幽靜。人也很少,住的人也多半是本地人,而非春來秋往的商人。有時還能看到一個泥鰍樣的孩子,飛快跑過,或是無聲無息地騎着一輛腳踏車,風馳電掣般掠過。

石板路和紅磚墻,都一樣陳舊,但卻因為常年洗刷變得有了光澤。

我走着走着,就覺得原來的疲憊,慢慢消化。

陽光依然炎熱刺眼,可漸漸就讓人覺得溫暖熱烈,驅散了不知何時積累的那些陰冷。


(一百七八)

上一次來,似乎沒吃過什麽小吃,雖然當地也沒有太多風物,可終歸是一方水土。

當走得累了,我們就隨意坐到旁邊一家店的門口,要了些吃的喝的。

真童喜愛這裏的冰粉,加了芝麻、紅豆和黑糖;我則要了一杯鮮榨的橙汁,帶着苦味,但很能解渴;T則只要了四分之一的西瓜,切成剛好手拿的形狀,一塊一塊吃。

風從海邊來,帶着一種濕潤的氣息,可太陽又很足,所以不覺得潮濕。

最後三個人都要了一晚湯圓,也叫芋泥圓子,不算很甜,於是就讓人很安心。

這時候,外面天光雖然很亮,但表上的時間卻已很晚。我們收拾收拾,就取回行李,找了輛敞篷車,依然去上次待過的那家旅店。

我們已經說好了,不管什麽時候到都可以,也不必準備今天的飯,明早再開始。

我們洗完澡,天終於開始黑下來,本來就很疲憊的身體,如今一放鬆,更難以支撐。胡亂說了幾句,就各自睡着。本來似乎還有蚊子,但轉眼睡着後,也顧不得了。

只是T在睡前問了一句:

「你看,天上的繁星
多么明亮地照耀著我們。

它們沒有想到你和我,
卻在夜半給我們以光明。

它們把天空點綴得絢麗,
它們有永恒的光明永恒的夢,

誰見到它們,誰就能愉快生活,
誰就能享受到另一種人生。」

我翻了一下身,明明是要問,卻困得只能含糊:「誰……」

「巴爾蒙特啊。有這樣的詩,才讓這一天不白過。」T說了最後一句話。或是我睡着前,只聽到了這樣一句話。


(待續……)

CC BY-NC-ND 4.0 版权声明

喜欢我的文章吗?
别忘了给点支持与赞赏,让我知道创作的路上有你陪伴。

加载中…

发布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