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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的安慰(八十六)

(一百七一)

我並不知道,何時會離開,T並不在意,真童也似乎認為這理所當然。

也許只有我纔會有這樣奇特的感受吧。

正如第一次旅程那樣,我總覺得在這臨時停車站的停留,似乎會陷入一種不能打破的循環。

但也許是我錯了,車終究會開行的,只是我們不知道所謂之「開行」,它出現在什麽時候。

T便對我的奇特感受表示無奈,只是勸我再喝一杯咖啡。

「唉。」我嘆了一口氣,又自覺不該如此,便喝了一大口咖啡。

生活總需要有一些值得過的「點」,才能讓我們在煩惱的時候,仍舊堅信這種煩惱,並非是一種恆常。正如此刻的停車,我雖然並不知道,這種停車意味着什麽,又是誰在那冥冥之中下的命令。但既然列車停在此處一動不動,确已成為事實,則一切反推回去,便自該有其如此而然之的道理在。

但這又不是我所能知的。

這幾日的滯留,像是有一種與時間的重逢。仿彿我自己原本不過是一種時間外的生物,而如今卻又被卷回那無頭無尾的長河之中。

人世間的滋味,往往覺察到時,便不是如意的日子。

可我又有什麽,必然要煩惱的呢?一切其實仍然照自己的方式,慢慢運行。正如這停車,在我登車之前,就已如此設定,而在我登車之後,似乎也沒有什麽必然要改變的理由。更何況,要改變它的,到底是誰呢?是我——我其實很踟躕的。


(一百七二)

或許我的感覺并沒有錯,但在這件事上,對錯也無分別。

我們尋找意義的時候,意義自然會存在,但若是不去尋找,意義的存在與否又有何影響呢?

真童放下盤着的腿,站了起來,他已經喝完了自己的咖啡,將杯子拿到車下去刷洗。

我還沒有喝完,但只是剩下杯底薄薄的一層。T則並不在意喝沒喝完,她放下手中的書,也要下去洗刷自己的杯子。我喝了最後一口,最後一個走下來。

外面的空氣很清新,但卻有更濃重的煤煙味。這列車是不燒煤的,但站臺旁邊的屋子上,確有冒煙的煙囪。幾個人圍在那小屋門口,夜裏巡邏的守衛,卻沒有看見他的身影。也許他是在白天休息,而晚上工作吧。

水落在站臺下,點點灑到鐵軌上,一隻小小的蟲兒,慢慢地爬着,翅膀上的水珠閃閃發亮。

杯子刷得嶄新,白瓷的顔色猶如凝乳,擦乾後復收入袋中。真童把三個杯子一塊拿回車上,我則和T並肩看那遠方的山。夜裏看不清的,如今卻格外清晰,甚至能見到一角黃色的屋檐,或許是什麽廟宇也說不定。

「我總是沒有想象力的。」T說。

「是說那些山和雲嗎?」

「對啊。我總是看不出那些山,怎麽會被想象出各種各樣的形容詞。我看上去,就覺得是一片緑色,或是一片灰色,形狀也只是山。」

「見山是山,沒什麽不好,」我笑了,「那說明一個人很單純。」

「可惜,我知道自己不是。」T搖頭,也笑。「一個人到老都是少年,但卻不會到老都像孩子一樣單純。更何況,孩子也不是單純的。」

「我竟然也懂你在說什麽,可見我也不是單純的人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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