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lm
silm

喜愛讀書,喜愛詩,更喜歡哪個? [大家不用困惑,我關注和拍手都是很隨性的,不用一定回拍,也不用一定回關。因為我是把追蹤作為一個個人閲讀器,不定期梳理,隨着自己的關注變化,關注再取關,取關又關注。所以不要困擾,都好,都好,大家一切都好。^_^]

T的安慰(六十二)

(一百二三)

有很多事情,就像放走的孔明燈,你以為它帶走你的願望,其實它只是帶走了一隻隨時熄滅,或者隨時燃起的蠟燭。

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看得開,不過很多事情真是一直在心底,無法忘卻。

有一段時間,我曾經喜歡看心理學的書籍,但大部分看不懂,尤其是弗洛伊德,只記得一些八卦。看到最後,似乎只剩下那些簡單的電腦算命,反而更有一種安慰作用。所以T總是說我,並不適合看什麽心理學,而是該好好學學怎麽算命。八卦也好,星座也好,或者就交給某個隨機的測字程序,那樣也許會更輕鬆。

但人是矛盾的。我無法擺脫這些胡思亂想,即使開始學習冥想也是一樣。當我第一次學着注意呼吸,集中精神,卻隨即就被那洶涌而來的洪水捲走思緒。我想起這一件事,又想起那一件事,我焦慮這個,我關心那個,我只有在被水推着起起伏伏了一陣,才發現自己早已偏離了最初的海岸。

所以,放孔明燈是我剛剛發現的一種可能。

據說只需要一百五十元,但很多人選了三百元的。我讓T幫我挑的,在上面寫了字,然後放飛。四周熙熙攘攘,有人歡叫,但這沒有刻意拍攝得美輪美奐,我甚至懷疑很多盞燈,剛剛離開我們的視綫,就墜落了。

有一些外國來的人,還特意選擇了某個地點,我去看過,並不稀奇,也許是因為地名比較吉利嗎?這也很難說。每個人總會有一種神秘的感應,如果過於堅持,甚至會成為一種強迫症,只要是有什麽重大決定,總覺得什麽地方才能帶來好運。這和紅領帶、紅腰帶,還是舞龍舞獅一樣,都是一種下意識的選擇。這樣想來,秦朝豈不是死得理所應當,因為他們開大會的時候,也要穿上一身黑,在那烏黑色的空間中,完成一句句祝願。反倒是後來的漢朝比較喜慶,要麽是黃色的,要麽是紅色的。

T就會笑我想得多,怪不得喜歡算命。

「我算命,但我不會花錢求。」

「你想讓人窮死嗎?」

「信則靈。」

T搖搖頭,說:「話是這樣講,但你的信,又在何方呢?若不是通過花錢來加強自己的暗示,你就要有比花錢難上千萬倍的信仰。」

「我不是買了一個孔明燈了嘛。」

「是,是,這也算給商店貢獻一點年收入。」

燈是飛起來了,我們兩個都仰着頭看。

月光很亮,孔明燈并沒有照片上那樣耀眼,反而不那麽起眼。

我想:這也很好,因為有時候,一些願望就是這樣的,不需要亮得每個人都看見。如果只是我自己的願望,為什麽就不能這樣平淡地離開,只讓我一個人紀念?


(一百二四)

我還是繼續老樣子去買票,隔上一週,就去問問。

漸漸也開始熟悉周圍的一切。

有兩家便利店,紅色招牌的面很好吃,還有美味的關東煮;藍色的,人很熱情,願意告訴我很多旁邊的新聞,而且還有一台永遠停留在音樂頻道的電視,可聲音卻調到最小,即使你就站在下方,你也什麽都聽不清。我猜,這是為了避免人太少帶來的尷尬。就像在電梯裏,躲無可躲的時候,大家也可以將目光都放到樓層顯示屏幕上。

但我總能在那小而不清楚的畫面里,認出很多人。

「這說明我夠老了嗎?」我想。

T似乎也猜出我的想法。她這次陪我一起來,打算見識下,這永遠買不到票的車站。她站在我旁邊,一邊挑着雜誌,一邊對我說:「為什麽我聽不到,卻像是又能聽見他在唱歌。」

「這是木井啊。當年大熱歌手,第一張專輯就進了排行榜前十,他唱的這首主打歌,後來還做了杯麵的宣傳曲,只要是那個時代的學生,就不可能不知道吧?」

「怪不得我總覺得那人很眼熟。雖然我不喜歡他的歌,但記得在教室裏,整天都有人唱那個什麽:啊,啊,快活無比……」

「對。《做一個不懂快活的人》。哦哦,咿哦啊咿哦……」我小聲地哼出那個旋律,但一下子瞥見旁邊店員好奇的眼神,立刻停下,轉過身去。

T倒是沒在意誰看不看,只是又拿起一本,還是成人雜誌。雖然我們兩個都成年很久,但也不用像個變態一樣地仔細翻看吧。

我只好拿起旁邊的一瓶水和一塊蛋糕——不好吃——裝着結賬。

T也跟過來,還好,那本雜誌放回去了,她只是放過來一本千惠子剛出版的新書,《家務犀牛全觸動》。

店員看了看這本書,笑着說:「很不錯哦。」然後為我們兩個結賬。


(待續……)




CC BY-NC-ND 2.0 版权声明

喜欢我的文章吗?
别忘了给点支持与赞赏,让我知道创作的路上有你陪伴。

第一个支持了这篇作品
加载中…

发布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