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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愛讀書,喜愛詩,更喜歡哪個? [大家不用困惑,我關注和拍手都是很隨性的,不用一定回拍,也不用一定回關。因為我是把追蹤作為一個個人閲讀器,不定期梳理,隨着自己的關注變化,關注再取關,取關又關注。所以不要困擾,都好,都好,大家一切都好。^_^]

T的安慰(六十)

(一百一九)

「唯獨作風,大半是天生的。」

「誰說的?」似乎很久沒有這個問答了,但或許只是我記錯了。從山上回來,剛剛天黑,T就來我這裏歇歇腳。

T放下書,說:「梁實秋。」

「以前只讀過關於美食的文章。其他知道很少。」

「翩翩濁世佳公子。寫的文章是越來越厚實的。我讀的也不多,印象如浮雲。」

這口吻讓我有些好笑,大概是最近還讀了不少古文吧。

我沒有再與她討論什麽,只是也放下手中的書,支着頭,看那窗外天空的雲。

天黑下來很快,但有月光,也就能看到那被光照亮的雲絲,一會兒就變化了,可要是總盯着,又覺得厭煩。

「我也喜歡雲。」

我仍看着雲,說:「我也喜歡。」

「很早以前,我的哥哥給我聽了一首民歌,就是看雲去。」

「我也聽過。」

「最近又找出來,打算重溫一下,結果聽了一半就關掉了。」

「不喜歡,還是不適應?」我問。

「都不是。也許只是我自己的心情。」

「心像雲一樣啊。」我有些嘆息。

「無所事事也是一種幸福,起碼可以勿忘勿助地看雲。」

「誰能做到呢?」我不是問,而是在想着自己。


(一百二十)

T說:「你說抑鬱該是什麽顔色呢?」

「這問題,似乎不能如此討論,總覺得會陷入輕佻魯莽。」

「但我最近總是在想這個問題。」

我將窗簾拉上,兩個人再次面對面坐好,似乎有什麽嚴肅的問題要認真討論。

「誰知道是什麽顔色,也許就在經歷的,我們也不曾覺察到。」

「今天在街上走,忽然聽人說了一句話。」

「嗯?」

T似乎在回想,隔了一會兒才說:「那人對朋友說,晚睡是焦慮,早醒則是抑鬱。」

「我倒是經常早醒。」

「我既有過晚睡,也有過早醒。曾經有一段時間,我只能去真童他家廟裏借宿。如果睡不着,或是早早醒來,就可以在集體宿舍里,慢慢看着外面的天空,聽着極靜寂的院子中,忽而一點聲音,忽然一點風吹,於是就不那麽難耐。」

我說:「剛來的時候,也是如此,沒有夢了,只是願意早早醒來。好在那時候,不太在意,只是堅持着熬下去。後來你忽然問我,最近為什麽這樣愛發脾氣?我現在都想不清,你怎麽敢問一個陌生人,這樣的問題。」

T笑了,說:「因為你脾氣確實很古怪,和你沒有交集還好,但要是一起工作,總是覺得你一肚子什麽東西,要爆炸出來。別人覺得你不好相處,我倒是覺得,大部分時候,你都自己忍受一些不如意。說實話,很像我遇到的那些流浪貓、流浪狗,很警惕,但也很孤獨。」

「你還真是直接。若是那個時候,知道你是這樣的想法,我們肯定不會坐在一起喝咖啡了。」

「是啊,你還記得當時的那家流動咖啡店嗎?」

「記得,記得,」我想起那個溫暖的店鋪也有些歡快起來,「其實是一家面攤改過來的。不去賣奶茶,反而要賣速溶咖啡,真是讓人沒法不記住。」

「但他的速溶咖啡很好喝。」

「是的,比什麽手磨過濾的,都好喝。雖然這麽說不厚道,但本茨老闆的咖啡,還是比不過他的。」

「贊同。」T點頭,笑着說,「真好,真好。」

在那個夜晚,我們沒談最近看的書,也沒提買不到的票,反而將那廉價的咖啡說了一遍,又一遍。我們沒有衝一杯咖啡,卻又像喝了很多。於是我那晚想要做一些夢,但第二天起床的時候,我看着仍然很早的時間,心裏惋惜那沒有夢的夜晚。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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