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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愛讀書,喜愛詩,更喜歡哪個? [大家不用困惑,我關注和拍手都是很隨性的,不用一定回拍,也不用一定回關。因為我是把追蹤作為一個個人閲讀器,不定期梳理,隨着自己的關注變化,關注再取關,取關又關注。所以不要困擾,都好,都好,大家一切都好。^_^]

喜感

(一)

近來寫的,有一種喜感。

比如說,寫起來苦水泡過,皺眉咧嘴,不管寫得好壞,起碼寫的時候就不情不願。這就是為什麽,我看到某位作者建議,寫那些「不寫就無法呼吸」的東西,會下意識有那麽一點點反對。不過,這個問題並不在於這位作者,而在於我個人的處境和理解。

既然地球上這麽多人,都還要一人一張臉,除了孿生子,個個都要有點不同。那麽,無論閲讀,還是寫作,大家都保持一些自己的小愛好,似乎也沒什麽不對。我往往這麽安慰自己,只是不會總那麽有效。

從前有種叫「筆友」的東西,嗯,不好吃,但確實讓一些人時過境遷,還是挺懷念的。

衛斯理便遇見過一台電腦,非要見自己的筆友,如果不讓他見,就要毀滅地球。別懷疑!他確實能,因為這是一台軍事基地里的電腦。就像我們身邊總有人,大喝一聲:別惹我,要不殺你全家。你第一反應是看看他的酒量如何,這次是不是喝多了。但要是一個黑道大哥這麽說,即使喝了酒,你恐怕也不敢怠慢。要是卡扎菲、薩達姆這樣的,你懷疑的只能是這個「全家」到底包括哪些人了。所以,一台電腦,即使要毀滅地球,也不可怕;但一台身在軍事基地,且控制了所有致命武器的電腦,你只能找來他的筆友,來一次談判了。

人工智能,總是帶給人一種恐懼。不同的科幻作家,有着不同恐懼。所以,預言家要麽成了瘋子,要麽就得被毒蛇咬死。這還真是一個高危工作。丁丁《神秘的流星》,我情節記不清了,可那個在丁丁夢中敲鑼的預言家,我還是一想想,嗯,自己似乎沒有變得癡呆。

(二)

怎麽說呢?

絶大部分情況下,我們發明各種工具,都是為了節省時間。

就拿最簡單的信息傳遞,曾經為了一句話,就得浪費一個人。馬拉松的勝利,是不是好消息?當然是。可讓一個人成為大戰後的唯一犧牲者,這真值得嗎?這條好消息,就必須消耗一個活生生的人,來讓全城人第一時間知道嗎?

寫一封信。

原本是很費時間,也很費金錢的事情。所以唐代詩人打算空手套白狼,「馬上相逢無紙筆」,老兄,你看我也寫不成,你就捎條口信給我家裏人吧。要真是寫好了,再找人送,那是「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別說根本沒人送,就是找到了人,恐怕也不知道何時能送到收信人手中了。所以,古人才說接到信以後,「客從遠方來,遺我一書札。上言長相思,下言久離別。置書懷袖中,三歲字不滅」。這樣珍貴的一封信,不光剛開始看,字句纏綿,情意殷殷,就是這之後,也要將這封信放在袖袋中,如見其人,如聞其聲。那份情感,即使過了三年,也絲毫不變。

這是因為簡單的字句嗎?

這是因為這封信中,層層疊疊,累積了時間本身。一封信抵達,仿彿南海北海。真正讓人摩挲反復,不忍舍棄的,正是人們所謂短暫的生命,在此一件事上所投入的時間。

因此,如今寫信,更多是一種告知,而非是感情的傳遞。這不是說,現代人的情感,似乎突然間就今不如古,要發些古之抱怨了。而是,今天的我們,早已不曾在這些信件中,加入超過寫信之外的時間了。

這也是為什麽,即使在今天,若能夠接到一封手寫的書信,依然會喚起心中柔軟的回應,不禁在二月的料峭風中,雀躍起來。

(三)

郵差的工作就是送達,正如現在的外賣,或者快遞。

古時候,那份工作必須騎馬,或者要像戴宗那樣,按照路程遠近,在腿上系幾個紙馬。

今天都用汽車了,也很少能夠看到親手送達的郵件。外賣還是要親手送到的,否則錢無處收,或者要受到投訴。

但工作本身,到底限制了我們對於做這份工作之人的同情,還是說,工作就是工作,崗位的職責條目,冷冰冰,本就沒有感情存在的餘地呢?

所以,有人會說,那些不幹活的窮人,都是活該。

我並不認為說這種話的人,心腸硬,心眼壞,是一個摒于人類之外的變異體。

恰恰相反。在我不夠豐富的社交史中,說這樣話的人,並不拒絶公益,甚至還算得比較善良。

還有一些人,特別討厭搭便車的行為,為了杜絶那些投機取巧,善於鑽空子的壞人,他們寧肯不做好事,乃至於要在成本之上增加一兩倍的「監控」投入。這樣會讓他們覺得自己的好心,沒有被那些鑽空子的人,隨便拿去。

這就像有的人,一定要讓郵差快遞,好好送達。他們不是看不到郵差的艱苦,但他們會認為這是郵差的僱主存在問題,而且一些郵差似乎願意投機取巧,利用人們不愛計較的善心,逃避自己的責任。是的,這裏的「有的人」認為,這是郵差的責任,就像去幹活,是窮人的責任——貧窮是你自己不努力、不聰明,才造成的。

我在這裏難以判斷對錯,因為這個問題,面對的是一種面目模糊的羣體。

假如要我評判的是一個熟人,我很容易就能區分出,這個人的窮,是因為命運的不懷好意,還是自己的自暴自棄;我也能夠決定,自己是該同情郵差的辛苦,不需要他一定送到我家門口,還是該堅決主張自己的權利,強調他該負起自己的責任。

具體的人,總是能得到我們無保留的同情;而那些近乎虛構的羣體,則迷霧重重,無論是輕是重,似乎都不大對頭。

(四)

還是要寫讓自己開心的文字。

昨天聽說某地的一家分公司,有同事跳樓,據說是抑鬱症。

群組裏討論到了凌晨以後。

這無法有什麽喜感。

但人生在世,無法不對自己的同類,表示同情。只有這個時候,我們才會發現,很多事情,相對於生命本身,不值一提。

最後說一句,抑鬱症是一種生理疾病,不是簡單的心理壓抑,必須看醫生,吃藥治療。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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