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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愛讀書,喜愛詩,更喜歡哪個? [大家不用困惑,我關注和拍手都是很隨性的,不用一定回拍,也不用一定回關。因為我是把追蹤作為一個個人閲讀器,不定期梳理,隨着自己的關注變化,關注再取關,取關又關注。所以不要困擾,都好,都好,大家一切都好。^_^]

T的安慰(十七)

(三十三)

我們只買到了夜車的票。

但我們找到了一處喝咖啡的地方,就在站臺拐角賣手辦的小店面里,有一臺櫃式咖啡機。

寒冷的天氣適合冷飲,但寒冷的天氣,又不適合任何液體飲料,因為要上厠所。

這裏的站臺沒有厠所,除非我們從地下通道再回到檢票口,否則只能忍耐到上車為止。

真童拒絶了。所以他可以安然看着我們兩個,在艱難地回到檢票口和艱難地忍耐到上車之間抉擇。

事實上,當面前擺着兩個選擇的時候,那只是假象——其中一個只是幻影。就像沙漠里行軍所望見的清水池塘。

我們只好又吃力地走下臺階,然後穿過頭頂的鐵道,再爬上另一邊同樣數目的臺階。

這時候,天色已經黑透了,這邊的人很少,遠遠還能望見一點點光,那是巡視人的手燈。

厠所燈火通明,而且門口還有攝像頭,似乎有一種莫名的安去感。

「在我們生活的塗色書里,空白的地方
越來越少,蠟筆越來越短,我們試圖精細
但即便如此還是越過邊綫。」

T在無聊時喜歡這樣信口說上一句,或是一整段。

毫無疑問,在這寒冷,或者不寒冷的天氣里,厠所中的時間,往往有點無聊。

「誰說的?」我在隔板的另一端問。

「塔杜施·東布羅夫斯基。一個波蘭人。」

又過了一會兒,T繼續說:「我忽然有點喜歡波蘭人。」

「我只覺得冷。」這時渾身輕鬆的我,已然打開門,走到鏡臺前。

T也出來,她沒有甚麽變化,只是又變回愛說話了一些。

「好吧。」T說,「幸福都是比較而來。幸運則必須事後追加。」

我甩着手上的水,試圖讓這種冰冷的感覺,趕快消失。T則遞來一張紙,毫無疑問,這遠比我那更原始也更節能的方式,容易把手弄乾。

「走快點把,車要到了。」


(三十四)

迎接我們的似乎不是里爾,但這個人一樣白髮蒼蒼,這是一條衰老的綫路嗎?

車開動起來無聲無息,遠沒有那種想象里的汽笛聲。

「這竟然不是真正的車?」我問T。

T還翻看那本《幸運》,頭也不擡地回答:「總不能讓這些老人家繼續鏟煤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

真童則看着窗外,說:「很好。」

「你不修閉口禪了?」我問。

「沒有修閉口禪,只是我開始說話了。」真童不一個字一個字回答,總讓人有些驚訝,但這種感覺似乎很好。

我又向那個白髮蒼蒼的人打聽里爾。

「抱歉。我不知道曾有這樣一個人,但我可以幫您問下其他人。」

我道謝後,看着他離開,才對T說:「他竟不知道?」

T將書籤插入新進度,說:「這就像車不是真正的車一樣,或許一個列車員也未必知道另一個列車員,畢竟這不是全封閉的宇航飛船。」

「我到寧肯這裏是宇航飛船。」我心裏默默這樣想。

真童則拍了一下雙手,說:「很好。」

「什麽?」我扭頭看他。

「很好的很好。」真童一臉從容。

「前方是山。」T則看着窗外,漸漸進入黑夜的一切,如此說。

我再看向天空和大地交界的地方,沒有光,但卻漸漸能看清一些輪廓,似乎一頭頭神秘的猛獸,在無盡的夜,跟隨列車,一路奔騰。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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