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lm
silm

喜愛讀書,喜愛詩,更喜歡哪個? [大家不用困惑,我關注和拍手都是很隨性的,不用一定回拍,也不用一定回關。因為我是把追蹤作為一個個人閲讀器,不定期梳理,隨着自己的關注變化,關注再取關,取關又關注。所以不要困擾,都好,都好,大家一切都好。^_^]

Mon amour

我的喉嚨嘶啞,我的鼻孔被堵住,我的生命疲憊不堪。

馬里查河啊,馬里查,你可以在遠方自顧自流淌,卻讓我一日接着一日,夢裏夢到你。

從河的上方飛過,是無名的鳥兒,即使我熟悉了它們的模樣,卻無法叫出它們的名字。可我熟悉你們啊,你們黑色的眼睛,你們的有力的翅膀,你們紅色的腳趾,還有「飛啊,飛啊」的叫聲。你們喚醒了我思鄉的情緒,讓一種過去的記憶,在灰塵中復活,在火焰中重生,在我不斷後悔卻又不斷重複的時間里,一再地重現在我眼前。

為什麽呢?為什麽鳥兒要在空中來去,為什麽白雲不肯永遠停留,為什麽你的波濤,一夜夜敲打,讓這個世界無法陷入麻木的陶醉。

我睡不着,我醒不來,我在半夢半醒的之間,感到無邊的恐懼。你讓我去選擇勇敢,還是逃避。我知道我該選擇什麽,但卻不肯告訴你真正的答案。時間曾經過去,而我獨自留下。連最後一丁點的甜蜜,都漸漸流淌落下,只剩下那些黏糊糊的痕跡,有着讓人作惡的觀感。

我記得很早之前,就丟了什麽。那是我十歲之前,曾經獨自出發,去往一個熟悉的地方。那裏是黃色的麥浪,灰色的屋頂,但下過雨後的天氣,更為純淨。我走在泥路上,卻滿心都是歡喜,手裏提着雨傘,揮舞甩打。一切的風景都合乎心意,一切的遭遇都那麽可人,而我的腳,正在一步一步踏入那片圖畫。

水窪里是倒影,不知那裏的樹,還有房屋,它們都不再如本體一般破舊,反而有了彩虹一樣的顔色。我深深地被它們吸引,獨自癡迷地歡喜起來,忽然就跳進那片水,瘋狂地蹦跳,踩來踩去。水迸濺起來,泥點也隨着我的動作,飛舞到四處。我歡樂無比,我獨自一人發現了這個世界快樂的地方。真是讓人想唱歌,可我不會任何一首歌,但我胸中滿溢的感情,讓我還是發出了聲音。

「啊哦,啊哦」,然後就是「啊——啊啊——」。

這是一種自得其樂的狀態,也是遠古巫師們那種被藥物和神聖激發出來的狂熱,這是又一個人從身邊冒出來,他從小丘旁轉過來,走在水窪邊的泥路上。他打量着我這個孩子,臉上有着冷漠,也有着一絲厭煩。

那讓我一下子平靜下來,正如點燃的爆竹,炸響後,就是空虛。

他沒有再看我,彷佛根本就不知道我在瞅他一樣,繼續厭煩地踩着泥濘的小路,走向遠處的村莊。

我看着那漸漸消失的背影,也慢慢感到一種緩慢涼下來的心情,還有早已灌滿水和泥漿的靴子,以及早已不堪忍受的衣衫,到處都是我弄出來的泥漿點子。我原本火熱的身體,也開始覺得寒冷。但我只能慢慢走向回家的路,不知道今晚會遭遇怎樣的指責,或是能夠怎樣解釋這發生的一切。

那是我一生中最艱難的幾次行走,完全可以用一隻手數出來,它漫長,疲憊,傷感,寒冷,無助……於是,我就被擊倒了。

那是我出國的緣由。事實上,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回過這裏,也再沒有看到過那些激發我莫名情感的一切。我喜歡的,我思念的,我失去的,我得到的,都那麽交錯混雜,無法分辨。而這讓我想起了那首歌,馬里查河,馬里查。這也是我漸漸學會的很多首歌之一。我把它們唱給很多人聽,來換回我的麵包。我在夢中卻不再唱歌,更不會將自己弄入什麽狼狽的場景,但夢裏有過的所有遭遇,正如現實中一切得意。你不能拒絶,也不能索取。

在遙遠的北國,忽然想起南方島嶼上的你,於是把這一切寫下,告訴你。

你會在鳥兒重新飛回的時候,告訴我,你也會一起回來嗎?

我感到如此疲憊,如此難過,卻還是獨自忍受着北國的寒冷。

我能聽見家鄉馬里查河的水波,可我卻忘記了自己並不是馬里查河的子民,也不是那個故鄉的遊子。你的記憶可曾是真實的存在,正如我在夢中所確信的一切,都會在醒來時,變得更加溫暖。

我想你。

可我不知道這是為了什麽。

CC BY-NC-ND 2.0 版权声明

喜欢我的文章吗?
别忘了给点支持与赞赏,让我知道创作的路上有你陪伴。

加载中…

发布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