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lm
silm

喜愛讀書,喜愛詩,更喜歡哪個? [大家不用困惑,我關注和拍手都是很隨性的,不用一定回拍,也不用一定回關。因為我是把追蹤作為一個個人閲讀器,不定期梳理,隨着自己的關注變化,關注再取關,取關又關注。所以不要困擾,都好,都好,大家一切都好。^_^]

直覺與混亂

人們大概總有錯誤的印象,就是普魯斯特喋喋不休,彷佛一個話癆。但我不能簡單同意,也不能站起來有禮貌地反對。這是因為,我的印象同樣不夠準確,起碼我還沒有通讀過一遍。

研究者能夠看出更多內容,正如胃口好的人,吃得越多,就長出更多肌肉脂肪,而胃口差的,則只能按照自己的消化能力,撿一些自己能扛起的,搬回家。我不是在責怪自己的眼睛大腦,只是表示,每個人的閲讀能力不同,我只能代表這個階段的自己,卻不能代表其他人。因此,我無法代替普魯斯特反駁,但就自己這一點來說,我還是可以表示自己的不同意。

沒有人能單純地生活下去,或者說,像一隻鐘擺,只要發條擰緊了,就能夠左一下、右一下,反反復復,周而復始。或許有人說,我們每天的生活不就是如此?

確實,這也是我體會過的,似乎那些明確的目標,形成了固定的節點,我們按照這些節點起床、工作、吃飯、睡覺……每一天的生活,似乎都是在重複前一天;而前一天,也同樣有自己的前一天。

小時候,我還有大把時間,足以讓我盯着螞蟻看上幾個小時。

工蟻走起路來從不左顧右盼,除非是在探索食物,它們纔會無目的爬來爬去,否則就只會按照早已設定好的路綫前進。後來,我讀了一些科普書,才知道螞蟻認路的本領,不止於氣味,它們還可以通過陽光的角度來判斷路綫。

是的,生命的進化給了每一隻小小工蟻神奇的本領,但這種神奇的能力,卻只能讓它們更準確地遵循點與綫的節奏,重複再重複,直到生命完結。

人不是螞蟻,但確乎越來越有着螞蟻一樣的行為。

我並不會做現代社會里的隱士,畢竟生活在山裏與生活在都市,其難度絶非一致。

毋庸諱言,人類之所以選擇建立國家,正為了更容易生存下去。

對於原始部落之中的個體,被驅逐出部落,就意味着死亡。

這又很像是不合群的動物,被獸王所驅逐。

而獸王自己同樣離不開這樣的命運,年老體衰的猴王,最終都不會常留寶座,年輕的個體總會開始挑戰。

現在倒是沒有了棄老的傳說,這是一種集體的智慧,或者說「斗鼠記」這樣的故事,其實是在告訴我們,人類走向文明過程中,智慧逐漸戰勝野蠻的光輝。

那什麽時候,我們會開始重視普通人的力量呢?

近現代以來的工廠模式,是一種將人從奴隸的地位解脫出來,卻依然將人視為一種工具的機制。退休模式和退休金制度的建立,也正是一種從「棄老」轉向「敬老」的文明。我相信,當地球要毀滅的時候,人們打算建造方舟拯救自己,恐怕就會又出現舍棄誰、犧牲誰的考量。

誰是重要的呢?

普魯斯特面對這樣的問題,絶不會輕易給出自己的回應。

這就是他為何選擇喋喋不休,選擇長篇大論地回憶;決定讓一件衣服的褶皺,一個女人的情感;可以讓她的陳毅紐扣縫紉細節,都成為一頁兩頁紙的文字。

在很多時候,事後看起來的明智,其實只是一種對於已發生事實的追認。

平行宇宙的概念,雖然無法得到更具說服力的認證,但總可以讓我們明白,也許未發生的不一定就是該被遺棄的。

混沌的宇宙,總能產出比我們想象力更有突破的結果,人類不是唯一的天寵。

犧牲也是如此。

莊子的話,忽然就在這個時候跳進我的腦海。

子独不见郊祭之牺牛乎?养食之数岁,衣以文绣,以入大庙。当是之时,虽欲为孤豚,岂可得乎?

還是讓我回到普魯斯特吧,在一篇喋喋不休后,他還是給了我一種快樂:

可每到五月,當我從那個日晷似的鐘面上看到指針指在十二點一刻和一點之間的時候,我的心裏充滿快樂,斯萬夫人站在傘下,宛如在紫藤棚架斑駁的光影中和我交談的情景,依稀又浮現在眼前。





CC BY-NC-ND 2.0 版权声明

喜欢我的文章吗?
别忘了给点支持与赞赏,让我知道创作的路上有你陪伴。

加载中…

发布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