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lm
silm

喜愛讀書,喜愛詩,更喜歡哪個? [大家不用困惑,我關注和拍手都是很隨性的,不用一定回拍,也不用一定回關。因為我是把追蹤作為一個個人閲讀器,不定期梳理,隨着自己的關注變化,關注再取關,取關又關注。所以不要困擾,都好,都好,大家一切都好。^_^]

快樂的火車波爾卡

你沒辦法不被音樂所吸引,也難以抗拒,這些音符會將你從苦悶悲傷中拽出來。

但這並非說音樂萬能,因為一個人最難過的時候,他是拒絶一切搭救的力量。

Л. Н. 安德列耶夫在《他》中有這樣一句話:「我停止了哭泣,脑袋里一片空白,只管向前走去,每行一步似乎都正在融化于这片苍茫无边的冰面的空旷。」

人在苦悶之中,也是如此,有的人還會掙扎,但有的人已然躺下。

記得有一次,自己正在愉快地做些什麽,卻突然聽到一個人說,死了那麽多人啊。

我沒有問,只是去外面找了找,便很快得到了消息:日本地鐵裏出現了恐怖襲擊。

雖然最終死亡的人數,比那些更殘酷的事件,可以說是小巫見大巫。但對於任何一個還有同情心的人來說,這都是一件難以接受的事情。因為數字本身並不能告訴我們,那一個個停留在紙面上的名字,都是什麽樣的人,是父親?是母親?是孩子?是一個剛剛得到録取通知的年輕人,還是一個正準備參加生日宴會的老人?

數字可以讓慘痛的事情變得如此無關輕重。

正如一隻受了傷的鳥,在一個成語中,成為王與大臣間的賭約;但它又是如何受的傷,又為何這般驚恐,誰又會關心這個呢?

當年王安石答復司馬光的意見時,不屑一顧,自以為正確在握,就可以一意孤行。對於這樣的意志來說,一切都不過是可以被捨去的贅癰。而對於後世的人來說,可能更多的憤憤,都來自於王安石的不成功。若成功呢?那這些贅癰,也就真的成為本該自覺的犧牲了。

孟子沒有厲聲指責齊王,反而讚許他用羊換牛的行為。

是因為兩個人都喜歡牛,而對羊則大有厭惡之心嗎?自然不是這樣。

孟子贊同的不是行為本身,而是看到觳觫恐懼時,從心底生發出的一顆仁心。

這也是我看到一些朋友說,他們要結交的朋友,第一看重的,從來不是勇敢智慧,多麽有錢。

我問:那你看重什麽?

朋友回答:善良。

善良的人,有一顆不忍之心。或許還有人要無「毒」不丈夫,但人生走下去,真正讓人喜歡的,唯有這種總被人非議的善良。

善良的人總是給人一種優柔寡斷的感覺,但在決定一個人命運,乃至一個國君命運的時刻,不忍人之心,即使做出不得已的決斷,他也依然會明白自己所作所為有其「不得已」的地方,而不是執拗堅持:「上乃欲變此,而某不量敵之眾寡,欲出力助上以抗之,則眾何為而不洶洶然?」

當一個人將其他人的意見都看作「洶洶然」的利益之為,而不能有「仁恕」之心的時候,即使他還滿口仁義,也只能成為一個法家信徒。

當一個人將自己心中的正確視為目標,為了達到它,不擇手段,不顧成毀,那最終得到的,也不過是一個他心中的目標,卻不是眾人的目標。

當一個人如此作為的時候,我不認為他就一點也考慮不到,這樣做事,到底會產生什麽結果,但他為什麽還要如此做下去呢?因為他的胸中已然橫亙了一個「正確」在其中,而這個「正確」也不過是自以為而已。

當年呂留良是被刨了墳墓,兒女也少不了全家遭殃,可以說是做盡了,做絶了。但這個巍巍的帝王之家又如何呢?那個洋洋得意,自以為十全的老人又如何呢?崇禎吊死,溥儀則惶惶于日本、蘇聯,最終成為一個寫了一本帝王自傳的普通人。

今天的人,自然沒有了四庫館臣畏懼的文字獄,因此呂留良和某某帝王間的對錯,也可以明了了。

而雍正也不必用呶呶之口說些大義,來啓發覺悟迷途的國民,更何況他的大義,卻被自己的聰明兒子銷毀了。

讓很多人死去,卻并沒有改變什麽,除了自殺殺人,他們到底做了什麽?

當我從那種難過中度過很長一段時間,如今回想,仍然感到一種迷茫。

開啓殺戮循環的並非固定為某一人,某一派別,某一國家,但殺戮開始後,又能怎樣打破這個循環呢?

我不知道該如何打破,只能用仁者的不忍人之心去看一些發生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那些悲痛欲絶的人。

我想,也許可以聽聽音樂,但這也只是也許。



CC BY-NC-ND 2.0 版权声明

喜欢我的文章吗?
别忘了给点支持与赞赏,让我知道创作的路上有你陪伴。

加载中…

发布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