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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愛讀書,喜愛詩,更喜歡哪個? [大家不用困惑,我關注和拍手都是很隨性的,不用一定回拍,也不用一定回關。因為我是把追蹤作為一個個人閲讀器,不定期梳理,隨着自己的關注變化,關注再取關,取關又關注。所以不要困擾,都好,都好,大家一切都好。^_^]

永遠の嘘をついてくれ


聽到這首歌,先遇到的舞臺版本,一身幹練的中島美雪踏入光綫之中,而那位追風少年,已然老去,只是在旁邊彈着吉他。

更快的處理,更具備作者自己特色的演唱,讓那首反復猶疑的歌,也變得痛快起來。

其實中島美雪還有一首《恩知らず》,同樣灑脫不羈,在MV里則顯現出一種特殊的美。

當那些往事都隨風而去的時候,連當事人也釋然,可歌曲還是銘記着那些黑夜白晝,不停折磨過自己的情緒。

我們聽到的自然是歌詞,還有配樂,但對於作者來說,曾經唱過不知多少遍的歌,到底有什麽意義呢?

瑪麗克·盧卡斯·萊納菲爾德如此說:

我有太多的故事,想和這個世界分享。我管不了那麽多,只管寫就是。只有在寫作時,我才是我自己。

這是非常棒的宣言,但我並不認為,這種一種經歷過真正考驗的感悟。

這一點不同意見,我是從海明威那裏得來的,也是從托爾斯泰、契訶夫、屠格涅夫們那裏得來,並不是說我理解的就一定正確,但我怎麽也難以如此直接就相信。就像衝入風雪,還沒有路燈,如此黑夜,雖然因為積雪,顯得那麽平坦,可對於一個早已看見崎嶇道路的人來說,一切仍然是充滿風險的。能夠一定順利嗎?并沒人真正給出承諾。

格麗克說:當代文學,在一個很明顯的程度上,是一種自我檢查其自身如何回應的文學。

『閲讀是為了感到有人對我說話』,而『說話是為了被聽到』。

『我無法以日常的現實的方式說出我是什麽、我要什麽。我能說的只是「不」;我能看得到的方法就是把自己斷開,劃出明確的界限,以便確立一種自我,那麽就要讓自己對抗他人明確表達出來的願望,利用他們的意志來塑造我自己的。』『作者的根本經驗就是無助。』

這些話建立在大量閲讀和自我寫作的基礎之上,也在向我們暗示,僅僅是要分享,僅僅是感覺到自己的快樂,並不能永遠概括自己的寫作。

寫作的第一訴求,自然是一種表達,如果沒有想說出來的需要,那沉默無言,反而是一種更好的分享方式。但跨出第一步,寫下第一個字,一切也就開始不同。

從這一點來說,寫作者不僅僅是無助的,而且還是脆弱的,並且永遠滿口謊言,因為表達本身是一種冒險。不僅僅曲解的烏雲會時常經過,最大的危險還在於,從此便有了一種形式,承載了一部分自己,無法隱藏,自然也無法控制。作者寫完了,也就告別了,只有匠人可以命名自己的商品,而那些真正的作品,永遠無法被某個人定義。

大家只是有一種共通的情感,彷佛是陌生的異鄉人彼此對談,雖然不能完全理解彼此的語言,但比劃的手勢和嗯嗯啊啊的語氣詞,仍然讓雙方可以達成和平、買賣、友好、憎恨等等簡單的溝通。

但只要學過外語的人,都能明白,語言不僅僅是語法和詞彙,語言也是一種建構自身的工具。所以能夠熟練使用,並不就意味着這門熟練的外語已經變成了母語。

寫作也是如此。文字是能夠停留永久的中介,可信息還是在衰減,投射到夜空中的光,似乎沒有盡頭,但卻一直變得稀疏和黯淡。我看不到這種幾乎不窮盡的盡頭,卻知道終會有一天,我們在理解上,無法達成什麽印證的共識。

這就像歷史上曾經存在過的師生相傳的教法學派,一代一代流傳有序的思想,最終卻僵化死掉了,而那些在另一個源頭不擇地而出的泉水,卻滔滔汩汩,形成真正的長江大河。

但我又能說什麽呢?表達是一種宿命,寫作只是我們偶然相遇的方式。沒有人可以為你宣告,或是給出分數的評定,任何理解都可以看作一種永遠的謊言,可我們卻還可以在謊言中發現真實。

中島美雪大步上檯,又大步離去,無論表象如何,無論如此猜測都是錯,可我們的內心,難道就不會以為她的內心,仍然保留着一分溫柔和執着嗎?

只是一切都不能說出,就算是中島美雪本人也不能,因為說出后,便也改變了那種情緒上的微妙變化,讓生命靜止在該靜止的時候,宛如這録製下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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