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喻是危險的。

於是我知道我對你的愛是怎樣被自己的詩意一刻不停地餵養至此的。

用柔軟的情感，持續地、固執地澆灌一棵鐵樹。你不會理睬我，不是因為你不在意我，而是因為你不會懂。像是酸澀的檸檬汁流淌過耐腐蝕的貴金屬，或是跳動的藍色火焰滑過品質優良的阻燃物：你如你擁有的你自己一樣堅固、不為所動。

難道我不清楚我在縱容自己的情感生長嗎？自從我為你在這裡寫下第一篇文章開始。我的情感並不直接與你相關，它更像是我在我心內完成的實驗。一個文學性的、情感性的。不精確的、不能被量化的。（也許）不能被複製的。不能被實驗科學家接納的、我的實驗。

於是我們得出結論——得出一個陳腐的、被文人們念叨過無數次的結論——隱喻是危險的，愛情起於隱喻。

米蘭昆德拉在四十年前如是說。而我仍舊需要透過一個實驗來令自己領悟嗎。透過這洶湧了數月的情緒，透過這不被你理解的、孤獨的浪。

而我不肯放棄這些意象。

是因為你太好了，我實在希望自己可以繼續愛你嗎？

還是因為這些意象太好，我不捨得放棄這些唾手可得的詩意（與你無關的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