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我也有權愛
如若我也有權愛

同樣我也有權揀怎樣愛。

幻想

我的意義感在搖擺中漸漸失落。

每一次結束跟你的電話以後我總是恍惚又恍惚。每一次被你的聲音溫柔地摸頭以後我都無法忍住幻想。

幻想我是你很特別的一個。幻想你其實也像我渴望你一樣在渴望我。

但我又何嘗不知道,不會的,不可能的,你不會渴望任何人,你可以只跟自己相處得非常好。這些無謂的幻想像是細小的蟲一樣蠶食我。我的意義感在搖擺中漸漸失落。我的意義感在反覆聽你確認「喜不喜歡對你來說並不重要」以後完全失落。

在越來越了解你以後,我越來越確認我無謂讓你知道我的情感。

也許你早就知道了,你問我「看上去你很不希望別人討厭我」或者「看上去你很怕我會撐不下去」。這在我耳中聽上去完全是「看上去你很在意我」的翻譯。

就算你不知道,但你對我說你不在意。你不在意別人喜歡你或者討厭你,也不在意你的態度對別人造成的影響。如果有人討厭你但不會影響到你,那麼你寧願不知道這件事。(那麼,如果有人喜歡你,但會非常努力不要影響到你,對你來說是否知道也許也並不太重要吧。)

退一萬步說,就算你也喜歡我,似乎我跟你在一起也沒辦法帶來什麼不同。你不需要密集的情感支持,關心會被你當作是對你私人領地的入侵。你不會強烈地喜歡他人,對你來說伴侶和朋友也並沒有太大的分別。我們身處不同的國家,沒辦法一起度過更多的時間。你有你的理想——它們對你來說太重要以至於你會不顧一切地向前。

那麽你就向前去。


但我還是很難令自己放低這一切。

最大的疑惑是:為什麼你願意?我太清楚自己為什麼願意跟你講電話一直到凌晨四點。但你呢?你為什麼不提出結束電話,你為什麼一直那麼能量滿滿地跟我講話直到很晚?為什麼你願意回應我的問題,為什麼你願意讓我知道你的生活、你的過去、你的想法?為什麼你願意分享你喜歡的歌給我?

我總是發現許多無謂的巧合,比如你推給我的歌,幾乎全部都在講離別。或者你有時會很快讀我的限動。或者似乎在我跟你講我會在意回應之後你就變得比較少已讀我。

我總是可以想像兩種不同的解釋。其中一種世界裡你仍舊是那個我行我素的你:容易開心、注意力總是在跳轉、幾乎不會費心思考慮別人的感受。我的一切幻想都僅僅是被機率下的幸運outcome餵養。另一種世界裡你溫柔細心,會沈默地照料他人,也會默默在意我的感受。我也並不是沒有見過照料他人的你:比如之前一起去唱歌你會在意同行的朋友有沒有唱到歌、或者出去吃飯的時候如果我表情不對你會來問我還好嗎⋯⋯在一些細小的時刻你展現出的體貼時常令我心軟。

可你仍舊給了我一個效率的、符合你的世界觀的解釋。你對我說,如果你覺得「應該這樣做」,那麼你會花心思幫助別人。並不是因為你在意對方的感受,只是因為你覺得自己「有義務」這樣做。

曾經,在被你照料的時刻,我常常會覺得你很甜美,但也許我只是在吃虛幻的糖。可惜虛幻的糖仍舊可以餵飽我——我是這樣一個感覺至上的人。我們的世界天差地遠,可我偏偏幻想靠近你。

無論帶著怎樣的幻想生活,我也會向前去。向著我的前方。我並不能確定這樣是會跟你更近還是更遠。

我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我總是會站在我的地方凝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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