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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破曉

黃舒楣《災害、惡托邦、廢墟中的困難未來》講座筆記

(编辑过)
本講座旨在以襲產中「意象、文化形式與美學」作為思考起點,並對於襲產的想像與展望進行討論。紀錄的不是很清楚,如有想稍稍了解相關議題的朋友可參考。

遺產的普世價值必然會討論到美學,而世界各地持續對於「襲產」背後的國家不安,尤其是開始探討原住民襲產。原住民襲產在蔡政府上台後開始浮上檯面,然而我們是如何看待國家與原住民的關係?如何去殖民襲產?由案例Sites of Japan's Meiji Industrial Revolution(2015)開始進行討論:

「明治日本的工業革命遺產製鐵、鋼鐵、造船、煤炭工業」根據世界遺產公約作業準則申請世界遺產,講座中提到19世紀中,此遺產中包含的「韭山反射爐」以磚製造這個爐,這不會是建築領域中常見的討論案例,所謂廢墟美學—是既非自然亦非人為的第三種美學,並在其中承認了物質性的不可長存。廢墟是持續性的人與自然共創中的成果,這代表著人介入自然—自然介入人的動態產物。

韭山反射爐 資料來源:https://thegate12.com/tw/article/60

然而所謂的遺產保存,幾乎無例外的都是選擇性地保存,而這個選擇本身是政治的發生。從日本、中國、韓國在明治工業遺址案的不同角色及意見可看出,這是經驗性的問題也是理論性的問題。


工業革命的傷痕—去工業化的美學?

在講座中提到的許多案例如校園的災害遺址、法國北部的bassin minier du Nord-Pas de-Calais等案例,都是經過整理的、給予我們足夠的工業廢墟美感才去申請的世界遺產。反觀北海道中部的廢墟,卻因為無人看管、營運,倒吸引了許多廢墟迷朝聖;而位於台灣新竹的「舊海軍第六燃料廠」中的一堵牆面,則是經過持續的風化而呈現,反而較接近於廢墟的第三種美學(1.自然生態構成 2.人造的 3.原來是人造物然而不使用後介於自然與人為其中的美)。

舊海軍第六燃料廠 資料來源:https://tourism.hccg.gov.tw/hot_detail_54_1


近期的烏克蘭、中銀膠囊大廈、科技與媒體的進入

Derzhprem建築建立於烏克蘭還包含在俄羅斯的政治狀態下,此大型國家建築物被歸類建築類型中的建構主義,2017年被烏克蘭提報為重要遺產。講者認為隱喻的來看,俄羅斯在近期攻擊曾經與烏克蘭共同經歷的社會主義時期歷史象徵,像是車諾比核災發生時烏克蘭屬於俄羅斯,現在則不;我們也可從中看出俄羅斯與烏克蘭的變化或互動。

Derzhprem 資料來源:https://www.dreamstime.com/autumn-derzhprom-building-kharkiv-city-aerial-colorful-panorama-historic-constructivist-architecture-freedom-svobody-image232586593

地點轉移到日本,著名的「中銀膠囊大廈」因在產權、各種原因下無法維持而開始進行拆除。在代謝派建築師黑川紀章的構想裡面,黑川所被歸類的代謝派建築主張適應需求發展的居住單元,在因應快速發展的生活狀態下,這個最不能動的建築物要如何因應;然而曾經代表展望、改變的建築,如今面對拆除的危機。

中銀膠囊大廈 資料來源:https://news.ltn.com.tw/news/world/paper/897348

這時值得拋出一個問題,從20世紀走到21世紀,從舊的體系走到新的體系,從壓迫到解放,當這些空間成為遺產的時候,該如何看待?近期有許多新的討論,像是Covid方艙、坂茂在311海嘯推行的難民快速組裝的隔間結構等等,講者帶領我們進一步思考「災害、烏托邦、惡托邦」、「逃離的哲學」以及「廢墟中的困難未來」。

接著提供兩個具體化方向思考:

  1. 遺產建構保存作為前往烏托邦的方法
  2. 困難遺產作為惡托邦

(Utopia:烏托邦在本主題視為一個方法或未來想像的依據/Dystopia:惡托邦則如遺產作為批判參與人類世方法/Heterotopia:未多加說明)

而可構想三個困難情境為:

  1. indigenous memories (本土記憶)
  2. heritage of waste(廢棄物作為遺產)(EX.核廢料、核污染水)
    (人類社會運用/剝削自然環境資源造成長存難以消失的廢棄物)
  3. heritage of refugee(難民的遺產)

我們怎麼去思考廢墟?以及廢墟的前世、以及它耗費的自然資源?有關於過去和未來的關係我們可以怎麼想像?

講者舉例現代的一些例子,Walmart代表著很極端的民主(一間據說可以殺死300間小店)、amazon的壯大、Ikea對於每一個人的微型烏托邦闡述可能都不一樣;在雅加達的巴士對於民眾是帶離困頓區域的烏托邦、馬來西亞空橋則是逃離地面混亂交通的烏托邦,可見公共性要面對群眾;而街道有充滿衝突的想像,混亂、活力、碰撞的來源。在這邊講者提出想像/可能性的條件:

The conditions of possibilities/ the conditions of imaginability:

Part1:Anime Part2:Artifice

  • The perfectly planned and beneficial
  • The perfectly planned and unjust
  • The perfectly unplanned


結論&遺產的未來計畫

聯合國的遊戲規則真的帶給我們世界和平嗎?在此舉上海猶太社區提籃橋的例子,在他們所居住的猶太社區被劃為世界遺產後,面臨難以維持日常生活基礎設施的問題:

北外滩的来福士其实已经造好快两年,依然还是没有完全投入使用,另一方面,原本虹口第二大商业区提篮桥地区,目前作为上海市的历史风貌区,其实也就是“古老的马桶区”,也正因为二战犹太人难民住过了、犹太难民走了,新难民继续住下去,继续倒马桶,没有独立卫生间、没有洗澡的地方,依然是几户一个厨房,地下地铁开,地上房子抖,破墙烂楼在外面。
(2021-03-12 00:18:08 来源: 小汪聊事 )
(https://www.163.com/dy/article/G4RLLQGG0534E1YH.html)

講者結語:Dystopia/Utopia and heritage as a critical Anthropocene method

襲產化的廢墟,提醒了我們物質性的長存超過理解而且有害,需要細心照顧/圍堵,同時對於人類無論如何要展現朝向未來的信心,哪怕是需要移開、逃離地球。

透過美學畫上個世紀的廢墟,在想像上允許一種距離(或逃離),讓我們以為自己不在惡托邦,以為自然在那裡。


會後討論
  • 也有一些反對意見認為遺產的保存及保存做法可能是對於未來的殖民。
  • 跟生命有關的物質性是建築城市研究需補足的地方。
  • 難以超越廢墟的美學,而無法對於歷史有延伸的反省。
CC BY-NC-ND 2.0 版权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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