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鴻璽
黃鴻璽

練拳多年,身體逐漸敏銳,對天地萬物產生好感,喜歡觀察人,漸而親近文字。雖不曾在筆下耕耘,但不可一日遠離書,人生軌跡混亂,跑到北京經營客棧,一走十年,天地之間見自己。尚未不惑,整天胡思亂想,工作之餘,紀錄下生活種種,給下一個十年後的自己。

雙頭棒喝

雙頭棒的基本功是從單手轉棒開始,看似簡單的舞棒動作,被耳提面命的告知一定要握好握滿,虎口不可漏縫。滿把握實轉棒才能把擰轉之勁從手,肘,肩,背帶回身上。如果稍有鬆動,就被告知那是「手指功夫」,是練戲曲的法門。棍,棒同理,方才恍然原本的舞棍都是手指功夫,一句話改變一個觀念。

民間口語,棍與棒常常被混在一起用。

武術沒有經過學術化的洗禮,再細膩的技術也會有許多民俗殘渣。

比身短為棒,齊身為棍(也有一說為齊眉高),丈二為槍。

槍的長度只能做分合札,不可能舞花,花槍則摻雜許多翻身舞花的動作。

能稱為槍的只有一種,後人為了區分與花槍的區別,畫蛇添足稱為大槍,久而久之約定俗成,名稱本無大礙,不必多做文章。

練棒入手者善大刀,習棍入門者熟大槍,技術相配容易銜接而已。

“大刀”二字容易寫成“十八刀”,故民間常有關公十八刀之說,漸漸大刀演變成關刀,民族色彩鮮明。

「棒」本無套路,後有人編輯連環動作,取名「行者棒」。清末街頭賣藝者多加油添醋,添增許多花法,猴攀猿身,吆喝「孫行者」棒法,街頭易博得滿堂彩。

行者棒之本意為「武行者」,武松打虎之棒。

棍棒都有單頭與雙頭用法,正握反握(陰把陽把),活把死把之分,並無好壞,實乃階段性訓練。

雙頭棒的基本功是從單手轉棒開始,看似簡單的舞棒動作,被耳提面命的告知一定要握好握滿,虎口不可漏縫。滿把握實轉棒才能把擰轉之勁從手,肘,肩,背帶回身上。如果稍有鬆動,就被告知那是「手指功夫」,是練戲曲的法門。棍,棒同理,方才恍然原本的舞棍都是手指功夫,一句話改變一個觀念。

單手順轉,逆轉,身前順時,逆時,雙手抓棒轉,滾身轉棒,最後一個是雙手滑壓轉棒。

無論怎麼練都會掉棒,一群師兄弟一起練,滿地的聲響可謂風雷火砲滿天飛。

「掉棍比抓棍好」

棍棒尾端有吸引人抓的特點,雙手壓滑要運用其慣性,也要優雅知趣的煞車迴轉,全靠手掌心的聽勁,手指容易礙事。

基本功上手後,棍棒即上套路,雙頭棒法反覆動作繁多,管上也要管下,撞前撞後,長中短勁。動作不難,難在棍頭兩邊上,容易札了一忘了二,鳳凰點頭只有最後一個大劈,而忽略掃尾一擊。

兩週勉強學一套,一開始就閃通背,渾身僵直的邯鄲學步,幸好有凱頤兄弟妙手回春,深入筋膜幫我解鎖。

老師半年前讓我們練雙兵;雙鐧,雙鞭,雙刀,雙鉤。現在要我們練雙頭棍棒,並告知我們雙刀其實沒刀法,雙鐧雙鞭等同雙槌,是靠重力加速度,騎兵掉槍後死裡逃生用來硬打硬砸開血路的盔甲剋星。我們沒有任何上馬戰的可能,為何要練雙兵?

因為拳打得不好。拳打不好的核心問題出在一心只能一用,雙手雙腳各自為政。雙兵雖無高深拳理,但是起步的要求就是一心二用,乃至一心多用,分注管理,左右呼應。上不了戰場的技術卻能用來鍛鍊愚昧的心智,化劍為犁之功。

雙頭棍棒同理,長兵限制兩手的距離,雙頭用法強迫鍛鍊多重意念,頭尾配合,兩手呼應,逐而通背。

雖然一直不喜歡練雜兵,卻像吃了一帖良藥

苦口難嚥,但最近慢慢回甘了

啊不就好棒棒

#止戈武塾

#台北練功筆記

原文發表於 2020/0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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