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小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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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東歐及香港公民社會

转自https://www.youtube.com/@kmchan #健民講堂 #民主與社會(字幕转文字版)

各位朋友

歡迎你收聽我這個健民講堂的第十一講

前幾天1月6日香港就有一個大搜捕

把那些曾經參與過初選的民主派候選人

以至組織者一網打盡

我不在這裡詳細評論

總之完全是一件不合理的事情

也讓我們看得更清楚香港這個專制政府的本質

這些情況之下還聽書做什麼呢?

其實是更加重要的

我們要再多了解一些民主是什麼

民主化要經歷過什麼歷程

對我們要準備將來香港如何能夠走向民主

是非常重要的

當然也可以更進一步思考中國民主化的問題

上一堂課我就在說民主的第二個社會條件

就是有關公民社會

上次我就有說一些理論

就是公民社會是什麼

它有什麼理念

以及有什麼功能

今天我就會說一些不同地方的例子

說一下公民社會與民主化的關係

我現在會用Power Point去跟大家討論這些問題

今天要說的一些例子

首先我就會說在東歐下面的公民社會

東歐下面的公民社會

我是會先說波蘭的團結工會

Solidarity

這個波蘭團結的工會

先說一說背景

在二次大戰之後

波蘭雖然變成一個共產主義的國家

可是如果你嚴格上用我們以前說過有關非民主的分類

波蘭也不能夠完全說它是一個極權的社會

為什麼呢?

第一就是說在共產主義執政之後

天主教會仍然是可以存在的

而波蘭有百分之90幾的人是天主教徒

所以天主教會的影響是非常大

我們以前有說過

如果你是要極權社會的話

你的社會不可以有多元性

這些教會如果是獨立於政黨的話

根本就不可能存在

第二件事就是在農村裡面

波蘭的農村也不是好像以前中國的那些公社這樣

它比較多的是一些農村的合作社

這些合作社仍然是讓農民自己真的比較自由的組合起來

成為這些合作社

從經濟上來說也不是說完全是由政府

百分之百的完全全面控制

這個也讓它不達到極權主義的標準

它比較像是一些所謂後極權的社會

或者是專制的社會

好了

發展到1980年

當時波蘭的船廠

在船塢跟那些礦工

在礦坑裡面

都是一起進行罷工的

要求波共加薪改善他們的生活

當時來說船塢工人在格但斯克已經是

基本上獲得政府的一些妥協

可是礦工仍然還是沒有得到他們所要求的東西

當時會掙扎他們到底是應該要停止罷工

還是要跟礦工團結一致

等到他們的爭取成功才結束這個工業行動呢?

最後

他們就決定要團結一致

所以這個團結工會的來源

名字的來源就是這樣而來的

這個團結工會的成立

當時的領袖就是華里沙

華里沙自己也說

他在當時也是大家很希望有一些領袖出來帶領

你看我我看你這樣

結果一跳跳到桌子上就說

振臂一呼

讓我們來做

讓我來做

他說這個也是改變他人生的一個跳躍

跳到桌子上面

這個團結工會在成立的時候

有1千萬個會員

佔了全國1/3的勞動人口

所以你可以想像

團結工會的影響力是非常大的

結果如何呢?

結果波共就用戒嚴,用軍法統治

取締團結工會

讓團結工會變成一個非法組織

可是因為它會員眾多

而波共其實自己的力量是很弱的

所以

團結工會即使說已經被取替也好

它仍然繼續在地下運作

華里沙作為它的領袖

一直倡導使用一個和平抗爭的方式

有時候就是直接使用公民抗命

結果他在1983年獲得諾貝爾和平獎

所以他是一個在全世界上面來說

也承認他是一個非常重要的領袖

當時團結工會可以產生這麼大的力量

它也得到各方面的支持

其中一個當然就是天主教會

剛剛有說過波蘭有90%的人是天主教徒

例如華里沙他們有時候開記者招待會

他們會進入教堂裡面

舉辦一個記者招待會

而在波蘭有一種禁忌

就是說警察不可以衝進去教堂

所以我說它不是已經到達一個極權社會

就是這樣的意思

教會仍然還是好像一個保護傘

讓團結工會可以利用這個空間

就是可以做這些事情

我記得我自己跟戴耀廷

朱耀明牧師

去推動和平佔中的時候

我們第一次開記者招待會都是在教堂裡面舉行的

而我當時也跟記者說你試試用「低角度仰拍」

拍一下我們的背景有一個十字架

這個做法是團結工會的做法

就是它想暗示給當時的波蘭人民知道

就是教會是在背後支持著你們的

特別就是當年天主教會的教宗

保祿二世

它自己是波蘭人

所以是非常支持華里沙與團結工會的運動

在教宗在任期間

他也有到波蘭訪問

是給團結工會一種道義上面的支持

除了這個很重要的天主教會支持之外

美國在背後也有支持著團結公會的

有一些說法就是

美國的CIA是有金錢的資助給團結工會

這個就不能夠詳細考證

可是也有不同的說法都是說

美國在背後是有支持的

另外有一些國際性的工會組織

也是有給團結工會支持的

雖然團結工會的力量很大

人數眾多

可是團結工會是很小心的沒有把他們的權力過度使用

這個就是跟一個

很大的中歐歷史背景有關

我稍候會說下去

他們反而不是以倡導一種革命的方式

要推翻波共

它甚至願意不斷的要跟波共去進行一種談判

逐步的去改善他們當時的經濟

以至政治環境

有一個所謂的Round table talk

圓桌會議就是三方的人坐在一起

團結工會

天主教會

以及波共

坐在一起會談

很多時候就會談我剛剛所說的

就是說如何去進行一些經濟改革

特別就是改善一些工人生活的政策

以及如何多給一些稍為寛鬆的環境讓他們活動

好了

這個一直發展下去

到了1989年的時候

團結工會決定

去參加當時波蘭國會的一個大選

波蘭國會的大選是這樣的

它分成兩個部分

有權力的那個部分根本就沒有開出來

沒有什麼權力的部分

它就開放一部分出來讓你選舉

這些當然已經在社會壓力之下

它想做一些表面的工夫

這件事在當時是有引起爭議的

還要不要參加這樣的選舉呢?

進入議會你也是不能夠做到很大改革的事情

因為權力控制在波共

我們是不是進去做點綴的工夫呢?

這些是有這樣的說法

可是華里沙最後仍然覺得是要參與這些選舉

因為終於在歷史上面開放這些選舉出來

他覺得團結工會應該要投入裡面

爭取這個改變

你可以說他們是一個議會路線的開始

結果如何呢?

結果是在1989年這一次的國會選舉

差不多所有的議席全部都讓團結工會取得

剩下一個議席應該是讓一位商人取得

而這一位商人也不是親波共的

所以波共可以說是輸光所有議席

結果它就倒台

就是它覺得我要如何管治下去呢?

這是一個公投

一試就知道人民是一丁點支持都沒有給波共

結果波共就倒台

結果1990年波蘭就進入成為一個民主的國家

也是整個東歐第一個成為民主國家

華里沙就當選成為波蘭的總統

團結工會這個運動我剛剛說過

當時它有這麼大力量

可是它竟然不去推翻政府進行革命

例如有一位法國的社會學家

寫了一本書叫做《Solidarity》

他就是用這個字來形容這個工會運動

叫做Self limiting movement

一種「自我設限」的運動

為什麼這麼說它「自我設限」呢?

它就是不會走向一種

太過於革命的激情裡面

因為它看到的歷史是如何呢?

1956年

匈牙利就是因為有一場革命

想推翻匈牙利的共產黨

結果蘇聯揮軍直入匈牙利

到他們的首都布達佩斯裡面

鎮壓了一場革命

另外一件事情就是1968年的捷克

我稍候也會說

就是所謂的布拉格之春

結果如何呢?

只是一個改革而已

蘇聯一樣是揮軍直入

進入捷克的首都布拉格

結果也是抑壓了一場自由化改革的運動

波蘭看到這些歷史

1956年和1968年之後

它自己就在計算

就是說我有足夠的能力去推翻波共

因為波共根本已經沒有什麼統治的意志

可是我推翻之後又如何呢?

我在革命之後它還不是一樣會衝下來

就是蘇聯會衝下來

所以他們寧願是忍著

逐步的推進

然後等待時機

這一種工人運動可以這麼理性

當然因為它不僅是一場工人運動

它是一個全民運動

其實在之前波蘭的知識分子

曾經組成過一個組織叫做保衛工人委員會

可是結果這些知識分子始終不是工人自己本身

他不是這麼成功能夠組織工人

可是這個已經打開了一場運動的序幕

他們最後也加入這個團結工會

成為團結工會裡面很重要的智囊

所以反而是比較理性的

用他們的力量

結果一直等到1989年

為什麼他們敢去嘗試呢?

這個也是跟大環境的變化有關

就是因為蘇聯的變化

就是因為戈爾巴喬夫

開始在蘇聯要說改革

要說透明

所以他們在東歐就慢慢觀察得到

蘇聯的轉變之後

就覺得現在可以去嘗試一下

所以掌握到當時的政治機會之後

就帶動東歐

特別就是波蘭作為第一個國家

進入民主的國家

因為它判斷當時蘇聯再不會好像以前這樣揮軍直入

所以這是一個「自我設限」的運動

不是它想的

可是它是很審時度勢這麼做

另一個在東歐的公民社會的例子

就是在說捷克

就是捷克的七七憲章運動

Charter 77

這個捷克的七七運動

要回過頭再說1968年的布拉格之春

我剛剛所說的那個部分

當時所謂的布拉格之春

就是一個當時的捷克總理Dubcek

他所提出的一系列改革

他當時的改革就是說希望他所走的社會主義

在國家所走的社會主義

仍然是一種有人道主義味道的社會主義

就是Socialism with a Human Face

就是一個這樣的說法

他的意思就是如何呢?

就是他不是說民主改革

他不是說選舉

他是想給社會更多自由

在寫文章

文化活動等等各方面

應該再留多一點空間給社會

這個我上次有跟大家討論過一些自由化的過程

而自由化就給一個環境讓公民社會走出來

當時那些知識分子

民眾也是覺得是一種很寬鬆的社會各界的環境裡面

是很開心

所以叫做布拉格之春

這個布拉格之春

結果

就是被蘇聯派坦克車進來捷克

把它鏟平

就完全不讓這種改革進行

你看到右邊這些照片

上面那一位就是當時的捷克總理Dubcek

很受人民歡迎

可是結果就是你看到下面

蘇聯的軍隊就衝進去布拉格

當時捷克的民眾當然是把坦克車攔住

這個畫面有一點像1989年的北京

還沒有奢殺之前開始的情況

可是接下來坦克車真的開始衝過去政府那裡

總統和國會那裡

結果還是用一場暴力的方式鎮壓了一個改革

這一場運動之後又如何呢?

Dubcek下台

然後就是親蘇聯的傀儡政府上台

跟我們現在的林鄭差不多

很多人就開始流亡

也是好像跟香港現在差不多

剩下不流亡的人就是遭受清算

就是好像前幾天我們香港

參加初選的民主派人士被大搜捕一樣

很多被清算

把他們原來在做的一些位置

不讓他們做

甚至有些人是要遭受監禁等等

整個捷克是沉寂了一段很長的時間

當然在地下大家都

特別是一些知識分子是很不滿這種狀態

可是一個事件就引發起重新再把這種力量爆發出來

就是1976年的時候

政府拘捕一個年輕人一些地下的樂隊

就叫做Plastic People of the Universe

這個樂隊唱很多歌的歌詞

都是在批判當時這種獨裁的政權

結果政府要對他們的歌詞進行審查

要拘捕他們

引發到民眾的不滿

就出現了一個七七憲章的運動

這個七七憲章基本上是一個宣言

而在這個宣言的內容裡面

不是說要求馬上什麼民主選舉

不過好像回到布拉格之春當時這樣

它在說的都是人權

在說自由的

而這個宣言當時有240幾個人簽名

都是一些很出名的文學家

劇作家

科學家等等

剛開始是240幾個人

過了很多年之後

累積到1,900人

也不是很多

你想想波蘭團結工會以千萬計的會員

這個人數是很少的

為什麼呢?

你只能夠解釋就是說

捷克的政權

這種殘酷與專制的性格

比起波蘭是更加厲害的

結果在一種這麼高壓的情況之下

不是有這麼多人敢去簽這個七七憲章

有簽名的人

然後就會有幾位當發言人

發言人通常就是會面對著可能失去工作

可能你的子女在唸大學的時候

被它限制

不讓你唸大學等等

甚至有些人是被放逐離開國家

所以用這些方法去懲罰這些發言人

可是這些人很勇敢

就是說他們是輪流當發言人

被逮捕

被開除工作

另一批兩、三個人又上來

輪流的上來

是被打壓

可是反而它產生出一種道德力量

它的人數不是很多

這個憲章七七

可是產生出一個很大的道德力量在社會裡面

就是看到這些人是這麼勇敢願意

被你打壓也好

都是堅持他們的信念

在這些人裡面

最重要的一位就是哈維爾

哈維爾就是整個運動的中心人物

他寫了很多文章

他自己是一位劇作家

可是他也寫了很多文章

來講述他們在捷克這一場公民社會的運動

思想是什麼

他其中有一篇很出名的文章

叫做"The Power of the powerless"

無權勢者的權力

一個人無權無勢

你怎麼會有權力呢?

這個力量是從哪裡來呢?

他提出來最重要是"Living in truth"

就是活在真相中

我們可以想到的就是例如好像國王的新衣這個故事這樣

小朋友是最沒有能力的

你可以這麼說

最弱勢的

可是他說一句話

皇帝你怎麼這麼噁心

不穿衣服

是產生了一種很大的震撼力

它是揭露出這個社會大家是生活在恐懼

或者是在虛偽當中

對很多民眾來說是恐懼

因為他說話的話害怕被逮捕

對於在皇帝身邊的人

阿諛奉承的人

他們是虛偽的

他們只是想獲得權力

或者是得到一些物質的利益

所以放下自己的尊嚴

放下自己的信念

寧願去當狗這樣

不斷的去歌頌皇帝的衣服有多漂亮

這個小朋友當然沒有權力

可是他因為"Living in truth"

他生活在真相中間

他很真誠的說出現實的話

結果他的力量是穿透了這些虛偽的面紗

以及重重的鎮壓

他也是說了這一句話

當然這個小朋友

特別是他的家長

後面的結果會是如何呢?

這個小說好像是沒有說的

可是你可以想像

也可以是很悲慘的

可是也因為有很多這些人願意這樣去做這個工作

最後才能夠維持著人心不死

到了某個時間之後

這種力量可以化成一種很大的群眾力量

去改變這種政治的現實

哈維爾當時具體說的"Living in truth"例子就是在說

那些小雜貨店

很多的門口都有貼一張紙

說什麼全世界勞動人民團結起來

他說這些都是大家不相信的事情

是廢話

因為

勞動人民真的是主人翁嗎?

只不過是那些共產黨的執政者騎在人民上面

然後你還要貼這些違心的東西

所以這些是很虛偽的東西

也不是真實的東西

如果大家都不貼這些東西的話

已經是展示給政府看

是它沒有認受性

這個就是他所說的"Power of the powerless"

可是結果他說完之後就好像這個小朋友這樣

國王的新衣就是這樣

他就被捕

他就是要坐牢

所以他帶動這個憲章七七

一樣是要面對著這樣的打壓

他被判五年監禁

在監獄裡面他寫了很多書信出來

我也曾經嘗試在一篇文章

以及在健民書房有說過他這些書信

他這些書信集合起來叫做

成為一本書

就是叫做《獄中書:致妻子奧爾嘉》

我有寫過一篇文章叫做

哈維爾帶著哲學的態度去坐牢

我就是在說他這本書裡面的內容

我自己在坐牢的時候

出來之後我才發現原來對於我自己坐牢的一年裡面

很多的準備

主要是心理和心靈的準備

原來是很受哈維爾的作品影響

我在很早以前就有看過他這本書

所以大家有興趣可以再去看我的YouTube

在我的健民書房裡面

有說哈維爾帶著哲學態度去坐牢的那一集

我在這裡不詳細說

在捷克的七七憲章運動裡面

也有一個人物叫做本達

他提出一些理念去解釋他們的抗爭

他說他們要建立一種所謂的Parallel society

或者是Second culture

是一種平行的社會

是一種第二的文化

他有時候會用平行體制

Parallel institution

這個字去說的

這種平行體制是什麼呢?

就是說政府有它自己的一套語言

說一些官話

套話、廢話

是人民都不會相信的

它就在指鹿為馬

活生生把現實扭曲

在民間裡面有一個民間的社會就是我們所說的公民社會

它有自己的一套語言

有一套信念

通過什麼去建立這一套語言和信念呢?

他們就辦一些地下的刊物

他們組織一些地下沙龍進行討論

甚至是有地下的大學

去進行有系統的教書

我現在比較好一點

我可以在Patreon裡面這樣去教一些民主的理論

他們要開一些記者招待會的時候

很多時候不是本國的記者

是一些外國的記者坐在那裡

可是訪問之後

事情到了外國之後

大家用種種方法繞一圈回到捷克裡面

就是「出口轉內銷」

通過這個過程讓民眾知道他們的想法

也向政府施壓

所以他們要做的事情

就是用種種的方法去維持著民眾的那種道德意志

去抗衡著一個指鹿為馬的政府

所以它不像波蘭團結工會這樣

有1千萬的會員

可是這些知識分子

就用他們自己的生命

失去自由

被打壓

產生的道德力量來維繫著人心

到了1989年

捷克終於就跟波蘭一樣

都是成為最早進入民主的國家

出現了一場天鵝絨革命

所謂的天鵝絨革命就是很溫和的革命

不暴力的革命

當時最主要是一群學生

去示威抗議

就是紀念50年前

納粹的力量如何進入校園打壓學生的運動

要紀念這個事件

藉著這個事件

就是在抗議當時這種專制的政府

政府在進行打壓的時候

哈維爾這一些老一輩的公民社會民主運動的領袖

也跟學生站在同一陣線

結果讓政府退讓

你看看右下角的圖片

你看到民眾上街

這些對我們香港人來說是很小事

我們200萬人也看過

他們就是這樣

結果政府看到這些之後

自己就下台

因為也知道民眾站在哪一邊

這就是一個所謂的天鵝絨革命

我們看到東歐就是

如果說公民社會是一個很重要的力量

讓當時東歐這些國家民主化的話

波蘭和捷克就是一個最典型的例子

可是不是純粹只看內部

我們還要看外面的政治機會

就是有關蘇聯的變化

我在這裡不詳細說

剩下一點時間

我就想說一說香港的公民社會

我就會很快的說

我本來也想說中國的

不過我覺得一次的課程真的說不了這麼多

可能我將來說完這個民主的課程

我會說當代的中國

我才會在那裡說中國的公民社㑹

香港的公民社會是在

剛剛英國人取得香港這片土地的時候

十九世紀中葉

已經開始萌芽了

當時已經有一些居民組織

就是一些所謂的街坊公所

已經有更練

有一點像我們中國傳統的民間社會

也有一些慈善的組織

例如東華三院

保良局等等的成立

到了二十世紀初

就開始有一些來自海外的社會服務組織

例如天主教

或者是基督教的一些社會服務組織

好像YMCA、YWCA、救世軍等等

是相繼成立的

這個階段

基本上也是一種很講求互助

還有說服務這件事情

還沒有很完整的反映出整個公民社會的理念

到了上個世紀的60-70年代就不一樣

這個時候開始

香港的新一代成長起來

就是說

如果第一代是從中國大陸走下來的移民

讓香港的人口突然擴展

1949年前後

他們的下一代成長的話

就到了60-70年代

這些人已經是大學生

開始

公民社會也是因為這個新生代的成長開始產生變化

有一些團體就陸續成立起來

例如教育專業人員協會

就是教協

基督教工業委員會

CIC

社區組織協會

就是何喜華那一檔

就是SoCo

基督教工業委員會就是劉千石帶動的

教協主要就是司徒華當事

有很多運動是這些壓力團體推動出來的

例如爭取中文成為法定語文

還有保衛釣魚台運動

改善文憑教師或者是其他政府文職人員的薪酬等等

還有很重要的就是反貪污捉葛柏運動

還有一個對我的影響很深的就是金禧事件

這些事情

也是在60年代至70年代

香港的壓力團體走出來推動

因為開始已經不是純粹說服務或互助

而是開始在說一些權利的問題

出現了這一連串的壓力團體和社會運動

80年代就有更多的壓力團體陸續出來

例如一些說到公屋評議會

說公屋的

你看到有馮檢基

各界監管公共事業聯委會

也是劉千石的事情

爭取停建大亞灣核電廠

這個是馮智活的事情

這些都是一些民生等等的問題裡面開始爭取

不只是這樣

因為80年代開始面對香港的前途問題

一系列的政治團體也出現

當時有太平山學會、滙點

甚至是開始爭取香港民主

有一個聯席會議叫做民主政制促進聯委會

這個民促會

就是建立很多這些壓力團體

政治團體在一起的

他們第一次爭取民主就是要爭取1988年

要有立法會的直選

你看到在當時1986-1987年就開始有這個運動

你看到右下角的照片

就是當時在高山劇場

辦了一次集會

我當時是一名學生

我就坐在台下

在觀察寫我的碩士論文

這個就是當時香港民主運動的開始

所以我們已經看到

就是說公民社會已經很完整

有服務性的

有爭取權利的

就是倡議性的組織

也開始進入政治的領域

90年代你會看到順理成章很多壓力團體

開始隨著香港打開選舉的政治

主要是立法會在1991年開始有直選

這些壓力團體就開始轉化成為政黨

當時也有很多矛盾

就是說這個民主化會不會在成立的過程裡面

吸走所有的壓力團體

就是公民社會的人才呢?

這個在當時是會有一些爭議

甚至是說公民社會有很多理念不是這些政黨可以完全

代表他們

也有一些爭議的

你看到這張照片就是當時民主黨成立的時候

它發現有很多人都是來自於這些壓力團體和政治團體

例如你說司徒華

就是教協

在他旁邊的就是

這一位是司徒華

這一位就是張炳良

張炳良當時是來自滙點政治團體的

在他後面的這一位是劉千石

剛剛說過他有很多的壓力團體

他有份的

就是基督教工業委員會

或者是各界監管公共事業聯委會

所以有很多的壓力團體是這些新成立的民主政黨

他們的人員來源都是來自這些壓力團體

到了回歸之後

特別就是七一遊行之後

我們看得很清楚

香港的公民社會以兩個議題成為最主要的議題

第一個議題就是爭取民主

你看到七一遊行

當時2003年的七一遊行

還沒有主要打出最重要是爭取民主

當時主要是反對國安法

就是現在的國安法

現在這個是大陸的國安法放下來

反對當時成立的國安法

到了2004年是更加清楚要爭取民主為主要

2003年也可以說是一個自我保衛

覺得這個國安法太惡法了

可是其後就意識到必須要有民主

才能夠保護我們的自由和權利

這個就成為很重要的主軸

一直發展到雨傘運動

都是以爭取民主為目的

另一條線是一個保育運動

看起來規模比較小一點

可是也是很重要的

當然是反對拆除天星、皇后碼頭

或者是在灣仔要保衛喜帖街

仍然還有一個所謂的反高鐵

害怕它破壞整個鄉郊等等這些運動

它背後的這一場保育運動

可以說是一個價值觀之爭

以前香港只是被視為一個經濟社會

賺錢就可以

回歸之後新生代就覺得

我們不想只是生活在一個經濟社會

我們希望這個社會是更加平行發展

因為這個是我們的家

我們不應該再把它視為是一個借來的時間

借來的地方

要走的已經離開

留下1997年之後的人應該視這裡為自己的家

不要只是想賺錢

我們如何平行發展和環境呢?

發展和社區呢?

包括這些文物、古蹟等等

所以它是有很深層的意義

所以無論是爭取民主

或者是爭取保育

就是大家對香港很有歸屬感

視這裡為家

所以他希望有一個更加平行發展的社會

所以說保育

還有說民主的

到了2019年的反送中運動

你可以說是一個很清楚的公民社會的自我保衛運動

因為這件事是政府做出來的

它要通過一個逃犯條例

就是一個送中條例

現在已經看得很清楚

它就是可以把中國的法律完全打通下來香港的

香港人無法接受

因為對中國的法律和法治是沒有信心

所以是一種自我保衛

不想讓中國大陸這一套的法治系統

申延至香港

在這個情況之下

一個自我保衛

政府還要硬來的話

產生出一個很巨大的衝突

而這一次的運動你看到

整個公民社會是牽動起來

而且你說很特別的形式就是一個很網絡化的公民社會

我們那時候說的定義

公民社會不是一定要有組織

它是網絡也可以

而這一場運動很清楚就好像水一樣

是很網絡化的

沒有領袖

就是可以有很多方的領袖

有很多小的網絡

連結在一起成為一場運動

這一場運動在政府仍然不退讓

加強打壓的情況之下

是越走越激進化

結果也出現了一種所謂勇武的抗爭

是跟政權一個非常大的碰撞

當然

不會因為這個勇武的出現

所謂的和理非是完全退場的

就是出現了一種和你不分的一種狀態

就是兄弟爬山

好了

也看到是出現一種所謂本土化的傾向

有很多人在這個運動裡面

更加是打出一個所謂港獨的路線

這個變化是相當大的

就是說勇武是越來越有一個在運動裡面得到證明

甚至是一種本土化的思潮

是得到一個更加強大的支持

這個很顯然就是

整個公民社會是完全動員起來

可是也產生出一個疑問

到底公民社會可不可以捲入一種

勇武的抗爭裡面呢?

我今天就不給出一個很確切的答案

因為很長時間也討論不完這個問題

不是這麼簡單的問題

公民社會以前大家都會覺得邊界就是到公民抗命

就停在那裡

是一種非暴力抗爭

可不可以捲入一個暴力呢?

這個也是回到公民抗命的理論

就是說公民抗民之所以有效

往往都是一個比較相對公義的社會

如果一個社會的那種打壓

已經是變成一種暴政的話

就是公民抗命還有沒有力量呢?

當公民抗命沒有力量的時候

大家要捲入一場有暴力的抗爭裡面

是否可以接受呢?

這些我覺得是要留一個疑問給大家

繼續去思考的

我只可以說

我們在上一堂所說公民社會很多的倫理

都是一個相對比較公義

甚至是在一個民主社會裡面

你也可以充分去實踐

特別例如好像是說寬容的精神

是一種已經變成暴政的情況之下

公民社會應該如何自處呢?

我們要更加多去思考

可是我們再看看波蘭的團結公會

它的那種如何懂得自我制約

在捷克即使有很大的打壓情況之下

人仍然要維持著那種道德的意志

我覺得有些事情是值得我們去思考的

好了

我說到這裡

下次再見

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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