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公民社會

各位朋友新年快樂

希望你們在未來這一年能夠平安

以及心境平靜的

我想疫情因為有疫苗出來之後

可能我們未來這一年

應該就可以減退

可是政治上面的問題

看起來還會有很多風波會發生

你看到現在政府都是很不滿那些民主派的區議員

到底會不會陸續取消他們的資格呢？

甚至會取消區議員在整個體制裡面的功能呢？

這些我們也要陸續去看

未來這一年還會不會有立法會的選舉

而在選舉的時候政府會做什麼動作

來確保建制派要勝出呢？

會不會繼續取消資格

會不會做所謂大灣區的投票呢？

這些也是會引發很多爭議的

所以我看我們的政治上面來說

仍然有很多事情會困擾著我們

只是希望疫情可以減退

大家至少也不需要受到雙重的打擊

我特別要歡迎剛剛加入這個Patreon的朋友

你是我的Patreon會員

我現在一直在講的這個課程叫做民主與社會

你們可以不須要回到前面

每一講都有它的意義

可是如果想再多了解一些

為什麼會講到這一講

前文後理是什麼

請你抽時間再去看過往我在健民講堂裡面所說的講座

基本上我們在開始的時候就是解釋一下民主是什麼

民主制度有些什麼不同的變種

我們現在到了這個課程的核心部分

就是說民主的社會與制度的條件

我今天已經說到第二個條件

就是有關公民社會的問題

我仍然是好像以往這樣

就會用一個Power Point

來幫助我講課

我現在開始要把自己放在螢光幕的右上角

希望通過Power Point能夠讓我的講課更加清楚

今天說的就是有關公民社會作為民主一個重要的社會條件

公民社會Civil society這個字

可能大家也聽過很多

我想我也算是其中一個在香港

最早提出這個概念

希望幫助大家去了解香港政治的狀況

在我自己的定義來說

什麼叫做公民社會

什麼叫做Civil society呢？

Civil society

我先說我自己的定義

就是在政府和市場以外

一個由自主多元開放的民間組織

以及網絡所構成的社會領域

這個我就去解釋

這個社會領域叫做公民社會是如何構成的

然後它的功能是什麼呢？

通過這個領域公民可以進行對話

聯繫與合作

促進公共的利益

我們先說這個社會領域

它是如何產生的

這個領域

它要在政府和市場以外

它是不屬於政府的

不是隸屬於政府的一些社會領域

可是也不是市場的

就是說它不是政府

也不是商界的

政府有政府的機關

例如政府有公務員

政府有警察

或者是我們擴大一點說政府是一個State

有法庭

甚至是軍隊等等

市場主要的構成當然就是私人的企業

公民社會就完全是在這兩個領域以外

它是如何構成的呢？

它最主要就是由一些民間組織

很多時候我們會把它叫做NGO

Non-governmental organization

就是非政府組織

它是不屬於政府的

可是它也不是公司

可是有時候它不會以一個正式的組織出現

它可能只是一些網絡

可能真的是網上的網絡

或者是私人之間的人際網絡

構成這些組織或網絡之後

我們把這些加起來

這個就是公民社會

就是說我們把很多的公司組織加起來

這個是市場

我們把很多政府的組織加起來

這個是屬於政府的

現在我們說的這個第三個部門

就是由這些民間組織和網絡所構成的社會領域

可是這些組織也有一些很基本的條件

你也要符合才可以說它是屬於公民社會的組織

它要自主的

自主的意思就是我剛剛所說

它不是被政府控制住的

它自己有相當大的自主權力

所以我說要離開政府或商界

它不是完全被權力或商業的利益所指揮的

另一方面它也是多元開放的

多元的意思就是說它可以自由競爭的

它就不可以說在某個領域壟斷了

只有我一個民間團體

其他不可以成立

它開放的意思就是說加入和離開這些民間組織

都是可以按照人的意願去做

我們說來說去這些是什麼組織呢？

它可以是一些鄰居

就是居民的組織

它可以是一些社會的興趣團體

可能一群人走在一起

他們是做運動的

他們可以是一些壓力團體

他們要求政府去改善一些社會政策

這些團體加起來

我們就把它叫做一個公民社會

這些團體加起來的這個領域是做什麼的呢？

通過這個領域人與人之間可以聯繫

可以進行對話

討論問題

可以合作一起去解決問題

甚至是一起去上街遊行示威

他們的目的是要促進公共的利益

就是說他們不是像一些公司

它是為了個人的商業利益

為了經濟利益

他們最關注的是一個公共利益

這種公共利益可以是小眾的公共利益

例如它可能是一個社區的團體

它可能會特別關心自己的社群

或者是涉及可能同性戀的群體

它只是可能涉及到社會某一個群體的人士

可是這些都是一些公眾

它可能是小的公眾

也可能是涉及更大的公眾

可是與公司裡面大家想追逐的是個人的利益

他們是有區別的

有些人就會問

如果這些NGO

或者是這些非政府的組織

形成這個社會的領域就叫做公民社會的話

那麼黑社會算不算是公民社會的部分呢？

往往黑社會也是不屬於政府的

它也不是一間正式的私人公司

大家想想

是啊

黑社會通常都是NGO

非政府的組織

它能否屬於公民社會的一部分呢？

大家現在可以先想一想

另外就有一些人問

有一些宗教組織與家族組織又可不可以算是呢？

我們回到黑社會這個部分

黑社會

有些人說它是不屬於

因為它也不是涉及到公共利益

可是鄧小平說

黑社會也有愛國的

在很多社會裡面革命的時候

因為你要從事地下活動

結果你也會跟黑社會合作

所以黑社會在某些時間

可能也會捲入公共利益

因為大部分的時間

它真的涉及到一些商業的利益

就是黑社會的商業

可能是黃、賭、毒

是他們的經濟利益

或者是他們少數的群體

就是說同一個堂口的人

義氣、互相保護這樣的利益

似乎可能跟公眾的利益可以略有衝突

可是最大的區別在哪裡呢？

就是黑社會不是一個自願組織

你不可以說我加入黑社會

我是自願加入的

我離開也可以隨便離開

它不是童軍

你不是遞交一張申請表格

進去或離開就可以

你想離開黑社會

先砍下你的手

所以它不可以完全等同是一個公民社會的組織

就是因為它失去了那種開放性

不是讓你可以自願參加

所以有些時候我們會看到公民社會的組織

就叫做自願組織

Voluntary Association

是你自願加入或者是可以自願離開

宗教與家族組織

你要看看這個社會的背景是如何的

如果在這個社會背景裡面

你生於這個地方就必須要加入一個家族的組織

可能是祠堂等等這些

你也失去了自願性

宗教組織也要看看是如何

如果這個宗教組織也是強迫一定要加入的

或者是你加入的時候可能是很自願的

例如某些邪教組織

你要離開的話就不行

不可以讓你離開的

教主要自殺的時候你要陪他一起死

這個也失去了自願性

它也可以不符合公民社會組織的條件

我們要看看不同社會的脈絡

在某些社會裡面來說

某些宗教的組織也是很開放的

它可能也可以算在公民社會組織的一部分

有些社會就不行

我們傳統的中國

到底有沒有出現過公民社會呢？

這個在學術界有相當的爭議

可是如果你說在政府與市場以外

產生出一種自主的社會結構

或者是社會的領域

中國是有的

中國在以往的時候已經有很多家族組織

或者是宗教的組織

在地方它是不屬於政府的

它也不是一個商業的組織

這些組織在地方有相當的自主權

它是參與去管理地方的事務

特別是在農村裡面

在以前有鄉約

就是說在這個地方通過一個鄉約

當地的鄉民是有一些責任要去履行的

你要去完成的

例如說

可能要去幫忙一起做一些保安的工作

好像民兵這樣

守護這個村落的安全

大家可能要一起修橋舖路

這些鄉約都是促進地方自治的這種能力

我們中國很早就已經出現公民社會

這個麻煩的地方就是說

這些領域的組成往往是通過家族組織

再加上一些宗教組織而組成的

你是否能夠自願進出呢？

未必是

第二件事它是否真的完全自主呢？

我們發現這些民間組織

在當時跟政府的關係非常密切

它雖然不是說由政府所設立的組織也好

他們往往也是跟政府有相當緊密的合作

去進行地方治理的工作

另外一件事很重要就是說

有些時候這些地方的組織

它對人的那種控制有時候比政府還厲害

可能你看那些大清的律例

你在當地如果是通姦的話

按照法律來說你也不需要浸豬籠

可是可能因為鄉村的條例

它可能會把你浸死

特別是把女性浸死

不是浸死男性

所以這些家族的組織

鄉村的組織

可能對人的權利

它更加沒有保障

它更加抑壓著人的自由

所以我們只能夠把我們傳統的中國

這些組織稱為是一個民間的社會

我覺得就不能很隨便的把它稱為公民社會

所以看起來公民社會不只是一個社會的領域

它背後有一些理念存在是很重要的

這些理念讓我們覺得

黑社會也不能夠符合它的條件

其中一件事就是我們說你要尊重人的那種自主性

他加入或離開是他的權利

這種對人的自由和權利的尊重

是公民社會很重要的一個部分

而這些家族組織或黑社會

是不能夠達到的

所以我們說公民社會不可以只看它是很多的組織

不只是一種社會結構

它還有一個理念在背後

我自己的研究裡面

我覺得公民社會有三個很重要的理念

第一個理念

是一種權利意識

這種權利意識就是剛剛所說

它強調個人的權利

看個人的權利和價值都是很重要的

這一套是跟一套哲學思想

是緊緊相扣的

這一套哲學思想就是Liberalism

自由主義

自由主義就是認為沒有什麼比個人的自由更加重要

人失去自由的話是不能夠發展好自己的各個方面

得不到幸福的

可是人的自由是很容易受到社會上

一個機構所侵犯的

這個機構是什麼呢？

就是政府

我們沒有政府也不行

它是一個必然之惡

必要之惡

它是有很大權力

它可能侵犯你

可是沒有它的話你可能會更麻煩

所以我們也要有政府

可是我們又很害怕政府過度膨脹它的權力之後

侵犯我的自由

侵犯我公民的權利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自由主義者就要

搜索枯腸去想如何保護人的自由和權利

而他覺得

單獨的個人是沒有能力去保護自己的

他們必須要想一些方法

去保護自己的時候

其中一件事就是通過一個公民社會

集體的力量

它才能夠保護自己的自由和權利

這一套自由主義他們有別的路徑

例如說要發展出憲法

通過憲政來保護人的自由

我今天不在這裡說

我之後會說一個制度條件的時候

會涉及到有關憲法的問題

今天我們說公民社會主要集中就是說

個人無法保護自己

我們要團結起來

形成一個團體之後

我們才有辦法能夠保護自己

這個就是公民社會很重要的思想來源

第二套理論

有一段時間當中

是被人忽視的

近年重新再提出來

就是說公民社會不可以只是說

個人的自由和權利

否則的話每個人只是看著自己的個人自由和權利

變成個人主義的話

最後怎麼可能會產生出集體的力量

來保護你的自由和權利呢？

所以必須要有第二個很重要的精神

就是一種參與的意識

參與的意識是如何呢？

就是人說到底

你離開群體之後

不僅是你自己的權利無法保護

你根本不會是一個很完整的人

你要想想例如說

如果你是流落在一個孤島上面

給你一段時間之後

我們不是說2-3天

是說幾個月

幾年之後

你還會不會梳頭呢？

就是可能連這些基本的儀容你也不去理會

在這個地方裡面

你想想什麼叫做平等

什麼叫做博愛

什麼叫做公義等等

這些概念只剩下你一個人

你也沒有辦法可以理解

也沒有機會讓你實踐

我們人之所以為人

是要通過一個群體的生活我們才能夠發展出

人的一些很重要的美德

剛剛所說的公義、平等、博愛等等

是因為有其他人

是因為有群體

我們才能夠表達出這種價值的理念

所以參與才是讓人有一種更加完整的發展

就是這一套參與意識很重要的內涵

而這一套意識的來源

是來自一個Republicanism

就是所謂的共和主義的傳統

還有我們自由主義傳統

你可以看右邊的圖片

我們看John Locke

洛克

是一個很重要的思想來源

如果我們說共和主義傳統

Tocqueville寫了一本書

這一位法國人寫了一本書叫做

《Democracy in America》

《美國的民主》

他就說美國的民主之所以成功

當年19世紀去看的時候

不只是因為它的制度

是因為那種民風

他們有一個很漂亮的字叫做Habits of the Heart

是一種所謂心靈的習慣

這種心靈習慣就是說民眾的那種參與感

還有這些人不會只是強調個人的利益

是會遵從一些中庸之道

彼此去妥協

合作的這種精神

所以

我們如果說公民社會只是說權利

是不夠的

應該還要說這種義務

特別是說這種參與的精神

才會得到這種平衡

好了

在這兩種精神以上

公民社會還有第三個很重要的理念

就是所謂的Tolerance

寬容的意識

寬容的意識是如何呢？

我們要說公民社會

你就要接受我們在現代社會當中

我們身為一個多元化的社會

就會有很多不同的利益

以至價值觀的差異

我們如何能夠容許這些不同的生活方式

價值觀與利益的差異

都可以並存

就要通過一個對話

諒解和妥協

才可以的

公民社會裡面可能有商會

也可能有公會

可能有一些很保守的團體

他們是遵從一些很傳統的基督教思教

另外可能有一些是會支持同性戀

爭取墮胎的一些這樣的組織

能否在這樣的環境裡面

大家要並存呢？

不會消滅對方呢？

這就是一個很重要的精神

必須要落實了才能夠做到

就是一種所謂寬容的意識

如果說寬容我就要說最右下角的圖片的伏爾泰

Voltaire

伏爾泰有一句話不是他說的

是另一個人說的

不過他就是總結伏爾泰的精神

就是說

我不同意你的意見

可是我會用我的生命

來捍衛你說話的權利

這個就是寬容精神裡面最高的表現

就是我可以完全不同意你的說法

你有關墮胎的問題

同性戀婚姻的問題

不過我覺得你有權利表達你的意見

如果政府壓迫你

不容許你說這些話的話

就算我是不同意你的人

甚至是我簡直覺得你是跟我的信仰有很大的差異

差不多是我的敵人

我只可以把你當成對手而已

我不可以把你當成是敵人來消滅你

我甚至是用我的生命去捍衛你說話的權利

這種就是人類的寬容精神

最高的表現出來

在西方社會是不容易的

因為西方社會

以往你看到例如打聖戰

因為基督教的精神覺得自己是唯一的真理

我是道路、真理、生命，耶穌說的

除了我以外沒有第二條路可以帶你上天國

所以

對於其他宗教他會覺得是異端邪說

相反

其他的宗教

例如可能是伊斯蘭教覺得這個才是我們唯一的真主

你們其他的都是異端

一手持可蘭經一手持刀

是嗎？

要求你接受我這個真主

這種情況之下可以產生很多宗教上面的矛盾

當年大家一起為了統治耶路撒冷

無論是伊斯蘭的宗教力量

或者是天主教或基督教的力量

都是要戰爭

造成多少人命的傷亡

所以到後來西方提出寬容的精神

是很重要的

我覺得西方以往的社會不是很寬容

是因為這個宗教的原因

中國社會那一套的思想

我覺得是比較寬容一點

就是無論你是儒家

或者是道家

佛家等等

儒釋道也好

我覺得也是比較寬容

如果不寬容的原因

很多時候是因為皇權指定

例如說獨尊儒術

罷黜百家

一定是要用儒學這一套

抑壓了其他的學說

也是因為政治造成

而不是這個學說本身所造成的

好了

這個公民社會是一個獨立於政府

以及市場的這種社會領域

它有這種理念在背後之後

它是用來做什麼呢？

社會上面有這個公民社會

我自己總結起來

它有三種很重要的功能

第一它是一個監督與倡導的功能

倡導就是Advocacy

它是在剛剛自由主義的傳統

它是制約這個國家的權力

保障個體的自由

所以它要監督政府

另一方面它也會提出一些

政府的政策以外的一些新的思維

覺得政府不是一定要這麼做

你可不可以這麼做呢？

你可不可以保育這些古蹟

保育我們的環境

而不是只為了發展

它的目的是想保護公民的權利

以及維繫我們的價值觀

這個過程有些時候它就要推動一些

社會與文化的變革

它要提出一些他們自己新的政策思維

這個就是公民社會常常會做的事

所以我們看到有壓力團體、政治團體

是常常都倡議一些新的路向

第二方面它就是做一些社會服務

你看到在公民社會當中有很多社會服務團體

相對於政府它是更加靈活

甚至它的成本是更加低

公務員可能也是收入或福利太多

這些NGO可能是低成本

更加靈活的提供一些公共服務

特別是給一些弱勢的群體

這些公共服務它是更加能夠做到

第三個功能我就叫做社會資本

創造社會資本

是如何呢？

就是通過這些團體把人聯繫起來

讓人不要這麼孤單

特別是在現代化的過程

人本來在農村生活的時候

是一個很集體的世界

住在你附近的都是熟悉的人

是家族裡面的成員

因為現代化、工業化的過程

這些人進入城市之後

他會變得很孤單

我們用一個字眼叫做Atomization

原子化

人變得很孤單

通過在城市建立這些民間的組織之後

人與人之間可以進行聯繫

然後就可以慢慢通過互動的過程產生互信、互助

甚至是形成一種命運的共同體

一種Sense of solidarity

有一種團結的感覺

這個很重要

這個本身已經有價值

讓人覺得沒有這麼孤單

有歸屬感

而通過這個過程它可以再產生上面的兩個作用

就是一起去監督政府

一起去倡議一些新的社會發展方向

一起去服務一些有需要的人群

所以社會資本自己本身有意義之外

也可以影響前面兩個

在右下角的圖片

你看到有一張義大利的地圖

什麼意思呢？

因為這個領域你去研究

就是常常都有一個謎

為什麼義大利的南部

往下到西西里島

以至北部

你看看佛羅倫斯一直到米蘭

好像兩個世界很不相同

下面是比較貧窮的

治安是比較差一點的

地方的管理也沒有這麼完善

北部的文化好像比較高一些

經濟發展也比較好一些

為什麼同一個國家的南北有這麼大的差異呢？

哈佛大學有一位教授叫做Robert Putnam

Putnam

他做了一個研究

結果就寫了一本書叫做《Making Democracy Work》

《讓民主運作起來》

他就是用剛剛所說的Tocqueville

寫《美國的民主》的那一位作者

這種共和主義的理念

去分析這個問題

他就發現原來在義大利的北部

是有更多這些社會的民間組織

無論是商會或體育會等等

相對於南部是比較多很多

結果它就產生一種社會網絡

而最後我們把這個稱為社會資本

把人聯繫起來之後

是讓地方的管治做得更好

他就做了很多統計的分析之後

也發現這也是一個有效的理論

就是北部因為有更多的這些民間社會組織

結果造成它的經濟發展得更好

以及地方的治理是做得更好

因為我們這個課程特別是說民主的

所以我特別要再強調

在公民社會與民主的關係裡面

剛剛所說的其中一個部分就是有關監督政府

制約政府的權力

這個部分跟我們的民主是非常相關的

因為民主其中一個很大的作用就是防止專制的出現

在這一點上我再多說幾句

有一位學者用四步曲去說如何做這個監督的工作

第一

他說我們要有很多民間的團體組織

它本身已經是在保護著我們民間的一些價值觀

界定與保護著我們民間的一些利益

例如你參加一個公會

公會就是保護這些小群體的利益

你可能參加一個音樂的組織也好

就算是一個粵曲組織也好

它是在保衛一些民間的藝術

很重要的一個地方

你可能參加一個比較小的壓力團體

可能是環保的

它也是在保衛我們民間的一些信念和價值觀

第二個階段是如何呢？

進行一個對話與溝通的過程

再不是小群體的利益或價值

它會形成一種集體的意識

社會的核心價值

第三個層次就是我們有一種社會共同的核心價值之後

我就用來對照政府所做的事

到底政府所做的事是否符合我們民間的利益呢？

如果不符合的話

我們就要發聲

所以我們可以監察政府的話

首先我們自己民間要有一套自己的信念

所以公民社會就是保存這個民間的信念很重要的力量

可是到政府說我做事不管你的

我行我素的

不是以民為本的

公民社會怎麼做呢？

公民社會可以做的就是Self defense

自我保衛

通過一些行動

可能是溫和到記者招待會

遊行

示威等等這些

說出對政府的不滿

再不行我們甚至是會用公民抗命的方式

給政府一個強烈的訊息

就是說要求它重回正軌

是尊重民間的價值和利益

Self defense就是公民社會最後要做的一個步驟

好了

公民社會與民主化的關係是什麼呢？

我在這裡就順帶再介紹一個觀念就是自由化的觀念

最後這個部分

就是說公民社會、自由化與民主化

什麼叫做自由化呢？

我在上兩次都有介紹過非民主政權的時候

已經說過有極權、後極權、專制

然後就是說民主

在這個過程當中，如果你是漸進的方式

我應該是有說過要通過自由化的過程

我現在再說什麼叫做自由化呢？

Liberalization

自由化是一個非政治化的過程

Depoliticization

就是說

有些東西本來是政治領域的

現在我們拿出來說這些不是政治

不要碰它

這就是一個非政治化的過程

它的目的是要造成更大的政治寬容

社會裡面有更多的政治寬容

這些政治精英開始承認

在社會裡面有一些活動例如說

一些討論會

宗教崇拜

或者是去賺錢等等

這些是私人的事務

政府是無權去干預的

所以非政治化的過程就是說政府本來在管很多事情

慢慢有些事情不管了

分出來給社會

給私人世界

讓你自己有自由去活動

這就是一個自由化的過程

這個自由化的過程其實讓我們的公民社會

有更多的活動空間

就不再讓政府控制住

而公民社會也往往要不斷的抵抗住政府作惡

你不要隨便來管我們

公民社會就是要去促進自由化

一種很重要的力量

可是另一個很重要它要促成的就是民主化

民主化與自由化不一樣

自由化只是比較多自由而已

民主化就是涉及到權力的機關

無論你是說議會或政府等等

他們要通過一個民主的選舉而產生

這個才是叫做民主化

我們常常都會把自由和民主搞混

自由是民主一個很重要的條件

可是真的不是等同的

如果是沒有民主選舉而產生政府的話

你只是一個自由化的過程

公民社會又如何呢？

公民社會往往是可以推動民主化的開始

公民社會的組織很多時候就是民主運動的中堅

到我們建立了一個民主制度

是很容易會倒的

往回走的

中國的民初

推翻滿清之後寫了一個很民主的憲章

結果有沒有用呢？

沒有用

它喜歡恢復帝制就恢復帝制

原來社會沒有辦法監督它的

有了強大的公民社會就不一樣

它可以防止一個新的政權倒退回來

你想想現在2022年

習近平就會開始他的帝制

他取消了任期的限制

已經修憲

沒有人可以阻止他的

可是如果你有強大的公民社會

才可以擋住一種民主的倒退

好了

到它不倒退之後

最重要是要鞏固

Consolidate

鞏固這個民主

以至深化民主

Deepen democracy

如果民主只是投票選舉的

這些精英

他到了差不多就可以不太理會這個社會

幾年就討好一下你

獲得你的選票

最慘還有一個情況就是

好像美國甚至是英國這些地方

兩個黨是越來越相似的

就算4年讓你做一次選擇的話

你能夠選擇的好像也沒什麼可以選得下手的

這個情況之下

是很不幸的

是否真的在實踐民主呢？

我們要深化民主就是說不是只靠這些投票選舉

民眾還要通過公民社會不斷的把他們的價值觀

通過這些公民社會去影響政府

這個恆久的影響

才是達到民主的真諦

所以公民社會

是對於推動

鞏固以至深化民主也是有作用的

我們下一次

就會說在東歐裡面

當年很多人覺得東歐可以民主化是借助於公民社會

是不是這樣呢？

我們說一說東歐的例子

然後我們就會說一下香港和中國的公民社會

所以下一講就算你沒有聽過之前的

你也可以先聽

可是有時間仍然希望你再去聽我以前的講座

我就說到這裡

祝大家身體健康

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