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如何在後現代社會安頓自己

各位朋友好

歡迎到來收聽收看社會學與後現代社會的最後一講

如果你一直聽整個課程

可以撐到現在

我也很佩服你

因為這次是一個很長的課程

有時候一堂課可以長達40分鐘的

如果你也撐過了這麼多堂課

我也很欽佩你

今天容許我做一個比較抽象的總結

就是對這個課程的總結

我先打開PowerPoint

我們要討論的是現代性與後現代性

Modernity and Post-modernity

這個所謂的後現代性就是說

在後現代社會裡面到底有什麼特性

而形成我們稱為後現代性

我們在這個課程也有說過一些社會學的概念之後

也有跟你分析一些社會制度

比如家庭

在現代社會當中的家庭制度

本來就是所謂的核心家庭

一夫一妻

兩個小朋友

然後你看到它發展到現在

這個所謂現代家庭的說法

已經是無效了

現在已經是一個很多樣的家庭制度

一夫一妻

結婚生兩個小朋友的

在後現代社會慢慢的變成越來越少數

有很多不同類型的婚姻狀況

我們以前跟大家說過

在現代社會裡面

比如經濟制度

生產方面來說

其實早期主要是一個工業社會

大家在一個很大型的組織裡面

從事工業的生產

但是到了後現代社會的出現

這些工業社會的形態

慢慢開始改變

我說的是工作形態

已經出現一些所謂彈性的生產

全球化的一些外判

而生產的內容在很多已經富裕的社會當中

已經從工業社會走向服務型的社會

講求知識

所以也是知識型的社會

或者是一個網絡的社會

有很多舊的生產方式都被拆毀

特別是所謂彈性的生產

已經是到達一個地步

很多公司將自己瘦身減肥之後

最主要是維持一個網絡

讓它很方便

可以不斷的按照市場的需求而進行變動

你看到就算在說貧富不均這個問題上來說

變化也很大

初期工業化出現的時候

貧富懸殊很嚴重

然後慢慢發展下去的話

大家看到貧富懸殊反而開始縮小了

來到一個地步就是越來越多人說自己是中產階級

大家以為在一個先進的資本主義社會

就是一種這樣的狀態

中產階級為主

兩端也會變少的

沒想到這個全球化的出現

也導致整個貧富不均的問題

出現一種新的狀況

重新變得兩極化

中間的中產階級慢慢的往下流

出現了M型社會

馬克思以前所說的這種兩極化

好像又再度出現

這個世界是否正在不斷的轉變呢？

我們只能夠說

後現代社會的特性是如何呢？

它最大的特性就是不確定

就是不清楚

就是因為它不清楚

所以早期很喜歡使用Post這個字

就是說已經離開原來的狀態

但是會往什麼狀態發展呢？

大家也不太清楚

所以是一種不確定性

很Uncertain

就是它最大的特色

如果是這樣

我們看一些學者專門研究這種後現代社會

它的特質為何

我要介紹的是Bauman

就是鮑曼

鮑曼不是喜歡使用後現代這個詞彙

他覺得這個現代社會

它的特性是不斷的演變

現在出現了一種新的特性

他把這種特性稱為Liquid modernity

你可以翻譯為液態的現代性

或者是流動的現代性

因為液態就是可以流動

像水一樣

所以香港人常說Be water

在2019年抗爭的時候

在社會學裡面

很早已經提出這個概念

就是說直到當前的現代社會

你可以稱為後現代社會

但是也可以稱為液態社會

或者是流動社會

它的特性

這種所謂的後現代社會

或者是液態社會的特性

到底是如何呢？

他認為這種特質如何呢？

就是很脆弱的

全部好像隨時會倒的

很短暫的

時間上來說

沒有什麼是能夠維持很久的

是不斷的在轉動

這個就是它的特性

就是說液態社會的特性

就是沒有任何東西是很穩定的

全部東西都是隨時在變動當中

所以他使用一個詞彙

這個詞彙就是Forever becoming

永遠都要進化

要變成另一個東西

Forever becoming

好像永遠都無法到達終點

人總是在這種狀況當中不安於現狀

有些人認為後現代社會是將現代社會當中

以前所有的結構

家庭結構也好

經濟結構也好

道德價值結構也好

全部拆散

沒有結構

鮑曼的說法就是並非如此

其實也是有結構的

我們在每一個時間裡面都有結構的

不過人們總是覺得這些結構是不穩固的

總是覺得這些結構有些不妥

要嘗試去尋找一些新的結構

所以他也不認為完全是一個沒有結構的社會

就是跟一些後現代性的討論

會有一些區別

他說不是完全沒有結構

不過這些結構很脆弱

很短暫

很快的又變成另一個新的結構

這個就是我們當前所面對的社會特性

比如說家庭

情愛關係

有些人會說這種所謂後現代的情愛關係

就是支離破碎

比如有一本書

叫做《The Normal Chaos of Love》

就是《愛情的正常性混亂》

你聽到名字也有點混亂

它的意思就是說混亂已經變成常態

這個是新常態

愛情在現今來說

混亂才是正常的

這本書的作者

就是兩位Beck

比如Beck

曾經寫過一本最重要的書就是《Risk Society》

《風險社會》

他以前說風險社會的時候

他說很多比如環保的問題

無論你是富或貧也好

核電廠爆炸的話

大家也當災

他說很多我們當前現代社會的風險

說著說著

他可能覺得有一些更高風險是什麼呢？

是在人際關係方面

最後有多少人會憂鬱

是因為情愛關係的破裂

而造成憂鬱

甚至是自殺

家庭帶來很多問題

所以你想想這些是比核電廠更嚴重

所以他從這個風險社會當中

慢慢的轉移去看

他說的是個人化

我們走向個人化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之下

情愛也是越來越難維持的

所以混亂已經是變成常態

我剛才所說的液態現代性

或者是流動現代性的作者

鮑曼

他也有寫了一本書叫做《Liquid Love》

我看這本書的時候覺得很有趣

我剛才說的《The Normal Chaos of Love》英文版比較好看

中文版翻譯得很差

所以我會建議你如果要看這本書

你看英文版就好了

《液態社會》看英文或中文都無所謂

為什麼呢？

因為作者為了表示現今情愛關係的流動性

就是完全無法掌握

也有一種不確定性

他寫這本書的時候是故意把整本書的結構弄亂

不像我們一般的書籍

有序言和有前言

也有理論和數據分析

結論

他不是

他是把整本書像意識流

就是想到什麼就寫什麼

把整本書的結構弄亂

他的目的是什麼呢？

他說因為只有以這種寫作的方法

才能夠表達出現今這種流動性社會的情愛關係

大家有興趣可以看看

這裡有一些例子

讓你感受一下我們目前身處的液態社會

或者是所謂後現代社會的狀況

這種後現代的社會

或者是所謂的液態社會

它所表現出來的特徵

都是一種對於現代社會的反撲

就是說人類從一個農業的傳統社會

是一種很相熟型的社會

道德規範很接近

大家都相信很相似的宗教

這種社會一旦進入工業社會

現代社會之後

我們產生出很多的混亂

但是我也有說過

也釋放出很多自由給我們

但是在這種狀況之下

人不是變得安頓了

反而是有很多的不安之後

這種所謂的後現代社會

或者是剛才所說的液態社會

都是對這個現代社會

工業社會的反撲

你看看韋伯

就是Max Weber

是我們社會學的老祖宗

他說什麼呢？

他說The fate of our times

is characterized by rationalization

and intellectualization

and, above all, by the disenchantment of the world

一個就是說我們現在這個時代的特性

是理性化

智性化

Intellectualization

智性化

也是理性化

好了

最後最重要的是如何呢？

是一種解咒

整個世界出現一種解咒的狀況

就是說我們以前對社會有很多迷思的

突然好像覺悟

清醒了

很重要的就是將一些宗教對於這個世界的理解

突然你不相信之後

煙消雲散之後

你要直面這個世界的

這個就是所謂的Disenchantment of the world

就是揭開神秘的面紗

再不是通過上帝的眼睛來看這個世界

而是通過人的眼睛來看這個世界

這段話是什麼意思呢？

我們先看就是說

我們所說的現代社會

是由工業革命所引發出來的

因為擁有了技術

就是工業革命之後

大量物質的出現

然後因為有工廠

結果大家聚居在一起而出現城市

而這個工業革命其實是一個啟蒙主義的產品

這個Enlightenment

這個啟蒙主義倡導的是什麼呢？

是理性和科學

所以這種理性與科學的力量

造就出這種科技的發展

最後出現工業化

城市化

所以現代社會基本上是跟啟蒙主義息息相關的

在當時的啟蒙主義

你看到17~18世紀有很多思想家

他們是挑戰很多傳統的政治

以及宗教的權威

就是對於這種神學的角度來看世界

他們開始攻擊

我們看到最後甚至還說到上帝已死

所謂的上帝已死就是我們當作沒有這位上帝存在

我們如何直面自己的人生

以及這個世界

17~18世紀自由主義也在挑戰很多貴族、王權

最後也引發出民主自由的出現

所以這個過程就是說這種理性

對於傳統的宗教與政治上的挑戰

最後是產生出力量

就是一個解咒的世界

或者是解魅的世界

就是揭開一個神秘的宗教面紗之後

人開始很坦然的面對著這個世界

這個世界是如何呢？

第一他要自己去尋找人生的意義

如果他不是以宗教賦予給他的人生意義

他自己去尋找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如果他覺得不是每走一步都有上帝看著的話

他自己要好好的為其人生規劃

社會的發展原來也不是放在上帝手上的話

你自己要做社會工程

好像一個工程系統

去建設社會

所以這種人的覺醒

人同時也放在一個處境裡面

是慢慢的失去安全感

我也有跟大家說過

弗羅姆所寫的《逃避自由》

他也是說人

特別是在德國

經歷了宗教改革

以及工業化

資本主義的興起之後

人反而是失去安全感

最後反而會很容易被別人操縱

韋伯也說

這個現代社會的出現

其中一個很大的問題就是這種工具理性

就是說啟蒙主義裡面說理性

當然是一個很思辨的理性

但是實際上在社會上發生

一種工具理性是最厲害的

就是工具理性

這種工具理性是如何呢？

我也曾經跟大家說過

他就是為了要達到目的

他尋找最有效率的手段

在現代社會裡面

最重要的方向是如何呢？

經濟發展

生活要改善

為了創造更多物質的話

他會尋找最有效的方法

結果如何呢？

發現除了使用技術科學來促進生產之外

大型的組織

分工、分層

有規章制度等等

這些科層組織

是最能夠促進生產的

這種很麻目的

總之就是要有效率

大量的生產

這種盲目的追逐物質和效率

最後讓人掉入一個

他使用的字眼就是鐵牢

鐵牢

Iron cage

因為這些大型的組織

最後個人也是很難主宰它的

無論是學校

無論是你工作的地方

你的企業

或者是你生病要住院

你發現自己是很無奈的

你在醫院裡面是任人擺佈的等等

就是說在我們生活中不同的層面

都被這些大型的組織所控制

我們掉入一個Iron cage

一個鐵牢裡面

馬克思也批判過

這種工業化的社會最後是造成人的異化

這種異化就是說

以前人會享受自己生產的

無論是傳統的耕作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

或者是工匠

他自己做一些工藝品

你也會覺得這個是你自己生產的東西

是很能夠將你自己呈現出來

這個我以前也曾經跟大家討論過

但是慢慢的進入工業社會之後

人在這個分工的過程當中

你變成一顆小螺絲釘

你生產出來的產品不屬於你

你無法控制生產過程

連速度也不是你所控制的

是全部裡機器設計的

你跟你的同工

也是一種很疏離的關係

不是親朋好友

不是能夠經常培養感情

甚至有時候還會有競爭的

在這種情況之下

就是有一種所謂的異化

Alienation

你有時候會覺得很疏離

跟其他人很疏離

跟你所做出來的很疏離

有時候異化的意思就是說

原來你創造了一些東西出來之後

你成為它的奴隸

你製造機器

人類最後是成為機器的奴隸

我們稍候也說說AI

會不會當了AI的奴隸

好了

但是這種科學的發展

引發出工業革命

帶來這麼多問題

結果這個世界也不是像啟蒙主義所說的

最後是解咒之後

人已經不要這種宗教的思想

原來人還有很多心靈的需要

並不是只靠物質

或者是理性就能夠解決的

你面對著生死的問題

人生的不確定等等

很多時候你是需要尋找一些靈性上的慰藉

甚至是超越我們所看到的現實世界

一種力量的慰藉

這個時候你使用科學的方法

理性的方法

無論是推論

歸納法還是什麼都好

都不能夠幫助你找到上帝

有時候是要靠你自己以一種直觀也好

不同的方式

打開自己的心靈之後

才能夠跟這個層面契合的

而去處理一些人生無法自己處理的問題

比如生死

生老病死等等

好了

所以不是因為現代社會出現

結果沒有宗教

我們曾經幻想過是會沒有宗教

但是結果並非如此

只不過是這些現代的宗教

最後仍然無法擺脫這種工具理性

所創造出來的這種世界的形態

比如有很多宗教組織仍然還是非常大的

很有層級

有理事會

裡面有不同的分工

這個是牧師

這個是導師

傳道人等等

仍然有很多宗教像一個大型企業一樣

而且在這個宗教的生活來說

你也是很理性化

比如說你回教會的話

星期日的話

牧師講道可能是佔了這段時間裡面很重要的部分

似乎像是講道理

其實回到理性的部分

很有系統的說一套信仰

就是成為宗教活動很重要的部分

但問題是有多少人因為這些理論

而去相信一套宗教

相信上帝

或者是信佛呢？

其實很多時候不是這樣的理論

可能只是人生當中有一些很急切的需要

自然讓他通去這個超越的領域

但是這些宗教組織仍然如此

花很多時間去講經

講道等等

也是一種很理性化的形態之下

去組織宗教的生活

這種情況之下

你發現無論是我剛才所說的

這種異化

或者是所謂理性的鐵籠

人的自主性

失落

安全感的喪失等等

也讓社會最後有一種反撲的力量

對這種現代的社會特性進行反撲

我們看到所謂後現代社會的出現

你看到很多層面上都有一些反撲的徵兆

在哲學上來說

說解構主義

不是再強調像以前的

這麼有系統、結構和邏輯

一種這樣的狀況

覺得要先把這些舊有的拆掉

因為它不是處理我們所有的問題

舊有的結構

你看到在經濟上

我也跟大家說過

是要說Flexible production

已經開始不要大型組織

把它分得很細

只是一個網絡聯繫著

讓你很有彈性

我們也看到有所謂後物質社會的出現

它強調就是說不要只用物質來滿足自己的生命

說簡樸的生活

吃素

這些後物質主義

比如說環保等等

很多的生活方式運動

Lifestyle movement

也是朝著這個方向進發的

就是擺脫那種不斷盲目的追求物質

這種社會發展的趨勢

我們看到宗教上也有New Age movement

所謂新世紀的運動

這些新世紀的運動是如何呢？

正如我所說

他們覺得這些宗教組織太多規章制度了

太有層級了

宗教領袖話太多了

他們反而要開始尋找一些更個人化的方式

跟這種超越的力量接觸

他可能會禪修

打坐

瑜珈

塔羅牌還是什麼都好

有很多這樣的不太具組織性的

它可能是一些小的群體

或者是個人的方式

更加著重心靈跟超越的世界直接有接觸

這就是一種所謂新世紀的宗教運動

它是一種對理性的

現代宗教的反撲

我們在政治上也看到什麼呢？

我們看到越來越多力量的興起

其實它是反建制的

比如你看到川普的出現

其實他不是真的屬於共和黨

他也不屬於民主黨

他覺得民主與共和兩黨

換來換去也好

特別是兩黨制的國家

其實他們的差別很小

它也沒有真的在處理社會上

有很多被遺忘的群體的需要

比如說美國裡面貧窮的白人

他覺得你們民主、共和兩黨說來說去也好

也完全沒有理會我們的感覺

沒有Feel my feeling

他們在全球化裡面失業

低工薪

生活不穩定也好

根本就沒有人真的去處理這些問題

川普這種力量

或多或少就是對抗這種舊有的建制

自己想另闢一條路

這個很多時候不是通過這些政黨的支持

而是直接訴諸民眾的支持

特別就是操動民眾的情緒

我們很多時候叫做民粹主義

Populism

這些Populism在以前有很多是左翼的

比如在阿根廷

裴隆

他要大發福利

讓民眾很愛戴他

但可能你的政府是負債累累的

就是不斷的先花未來錢

你一直發福利

最後你的福利系統是否能夠承擔

他不管

總之我眼前最重要是獲得民眾的支持

這些在以前很多時候是左翼的

現在越來越多是右翼的民粹主義出現

因為全球化

特別像是歐洲

建立歐盟之後

人口不斷流動

讓很多的社會

在全球化受損的人口

越來越擔憂

他們不僅失去工作

很多移民進來之後進一步搶走他們的工作

想保護自己這些小小的既得利益

對於很多的政客

說很多很美麗的說辭

人道主義還是什麼都好

反而有很大的反感

所以你看到德國梅克爾收容了很多難民

100萬的難民之後

也是她政治生命的轉捩點

這種比較右翼的民粹主義

更加興起

就是以民族主義作為號召

是抗拒一些外來的力量

這些是在目前這個全球化之後

一種的反彈

更加要強調這種本地民族的利益

這種跟以往左翼說大愛是有區別的

很多時候也是民粹主義

可能在當前來說

就是會操動民眾的情緒

去支持著某一個政治的人物

掌握這種權力的

另外你看到全球的社會運動

它的形態也跟以前不同

現在我們說的是沒有大台的運動

是嗎？

就是說你在某個時期

建立了某個大台

一段時間之後大家覺得不夠好

或者是覺得你的領導力不行

也會更換

要不就是這種所謂沒有大台的運動

有些人說是Leaderless

完全沒有運動領袖的

有時候卻說不是

它只是分散的運動領袖而已

沒有一個統一的領袖

就像香港2019年的反送中運動

其實也有很多不同群體裡面的領袖在動員

只不過是沒有一個統一的大台

這都是一些很新的形態

就是說跟以前的現代社會很不一樣

這些都是對現代社會

以往來說太有結構了

而他覺得這種結構已經無法回應當前

這個後現代社會的狀況

所以產生出一種反撲

但是有一些學者認為這個所謂現代社會

根本還沒有成熟和完全發展的

如果我們說所謂的現代性

就是現代社會的特性

他認為是未竟之事

有些事情還沒有完全完成的

我說的這個就是德國的社會哲學家

Habermas

哈巴瑪斯

哈巴瑪斯認為這個現代社會出現之後

它太集中於說工具理性這個部分

說技術

說效率

說速度

這些只不過是工具理性

理性根本就不應該只說這個

因為你想想這個有時候是不問目標的

它只是問手段

比如像經濟發展

這件事好像不需要再討論

總之就是我們促進經濟發展就對了

但是很多社會經濟發展之後

不是開心的

人不一定會覺得有幸福感的

如果是這樣

這件事是否很傻呢？

就是我們還沒弄清楚目標

我們就盲目的不斷要經濟發展

把房屋拆掉

多建高樓大廈

將土地更新之後

多建工廠

促進經濟

最後如果人也不是因為這樣的社會之下

是覺得幸福的

這些做法是不是很傻呢？

所以他反而會覺得不應該只盲目追求手段

我們還有另一部分的理性還沒發展

他稱為溝通理性

Communicative rationality

他覺得這個溝通理性很重要就是

人應該不只是技術性的

說效率

而是人與人之間要學會如何進行溝通

互相理解

而最重要就是說

通過一個對話的過程

形成一些社會上的價值觀

價值的系統

共同的目標

這些共同目標可以是暫時的

但至少是經歷過這個過程的話

大家願意同心同德

才使用我們的方法去追尋這個目標

一段時間之後我們會不斷的討論

可能這個已經不是你最想要的目標

可以轉變的

這種溝通理性

是必須要建立起來的

他說我們目前的情況如何呢？

工具理性當道

全部壟斷

我們的系統就是被這些工具理性所操作

他說的系統是什麼呢？

權力的系統

比如政府

金錢的系統

比如市場、企業

這些全部都是工具理性所控制住的領域

而在這個領域裡面生活的人

大家覺得辛苦

因為他們全部都是這樣

其實沒有好好的溝通

目標到底是做什麼

只是不斷的去尋找最有效率的方法去工作

說等級

說高低次序等等

把人的流動性壓抑住

這個就是Max Weber所說的

他說這個系統恐怖的地方在哪裡呢？

它還不斷的延伸至我們生活中的其他領域

他稱為Life-world

生活世界

這個生活世界舉個例子

我們本來應該有一個公民社會

大家是能夠溝通的

可能是書店裡面的小沙龍

或者是以前的報紙

大家可以寫文章上去

討論一些公共事務

他研究17~18世紀的歐洲

就是有一個這樣的公共領域

大家不是說身分地位的

大家純粹就是按照你說話的理據

來聆聽和對話

他說現在這些領域已經慢慢的失落

現今的報紙

主要是資訊、娛樂

沒有身分地位的人也無法進入主流的媒體

進行辯論等等

所以他覺得已經變質了

被這個系統越來越侵入

他使用的詞彙是Colonization

殖民化

入侵

所以我們現在最重要是重建一個公共領域

讓人能夠很真誠的

互相尊重的

以及我們討論問題的時候

是按照理性的

說你的證據和邏輯

這樣平心靜氣的討論

去尋找社會的共識

他覺得這個是我們現在必須要做的事

有了這個部分之後

於是這個現代性才是比較平衡

不會盲目的只是追尋一些我們都沒有討論過的目標

特別就是說追尋權力和金錢

這些社會的趨勢

這個就是他所看的未竟之事

最後要說一句

就是說總之我們現在就是處於一個後現代社會

或者是鮑曼所說的液態現代性

這是一種不確定的社會

人是會很不安的

特別就是比如你看一位以色列的學

哈拉瑞

他所寫的一本書

《21世紀的21堂課》

他是在說未來世界的趨勢

其中一個趨勢就是AI的發展

他說剛開始也很抗拒AI的

就是覺得AI這樣發展下去怎麼辦呢？

會不會完全取代人的工作呢？

人會慢慢的失去很多工作

比如說開車

以後還需要職業的司機嗎？

因為自動駕駛這個系統很快會使用AI

來讓它更加成熟

你會覺得很慘

司機還有什麼工作呢？

他說我們每年以百萬計的人

在交通意外中死亡

往往是什麼原因呢？

是因為司機酒後駕駛

或者是太疲倦

所以造成很多人死亡

如果我們使用AI來駕駛的話

最後是我們每年能夠拯救很多生命

他說就算是醫生看病做判斷

他說你也不及AI

將來我們把東西植入每個人的身體

不斷的在血管裡面流動的時候

它可能檢測到我們身體的問題

比一些醫生的判斷更加準確

所以也能夠拯救很多生命

這樣一來

AI的出現

慢慢的讓一些低層的工作

開車的也沒有了

隨時連高層的很多醫生也不需要

所以這是一個很大挑戰的未來世界

真的很不確定

但我覺得這本書很有趣的地方是什麼呢？

是最後的部分

最後的部分就是說

在一個這樣的世界來說

這些AI機器會慢慢的取代人腦

幫你做抉擇的

我們就會變成AI的奴隸

變成也是異化

我們開始會變成AI的奴隸

怎麼辦呢？

他在最後說

最重要還是我們人要保持自我清醒的意識

這樣你才能夠控制AI

而不是被AI控制

這種很清楚的主體意識

自我意識

主體意識

是要培養的

比如他自己說

他每天會花很多時間去禪修打坐

他說我自己在哈佛大學取得博士學位的

他覺得取得博士學位不是很難的

就算是哈佛大學也好

但是當時有人挑戰他

安靜下來5分鐘去禪修

無思

什麼思想都沒有

5分鐘都做不到

腦海中會不斷的想其他事情

原來禪修對他來說是一個很大的挑戰

然後他真的開始嘗試去學習禪修入定

結果他發現很重要

為什麼呢？

因為在這個變動不安的世界裡面

你如何尋找一種力量來安頓自己

是非常重要的

如果我們連5分鐘也無法安靜下來的話

將來AI出現之後

在這個世界上

有更多的噪音在我們身邊

幫我們做很多人生的重要決定

是不需要你去做的

怎麼辦呢？

所以我們如何在這個後現代世界安頓自己

保持一種自我意識

不要讓那些極權的政府

使用AI的技術

最後控制住我們

消滅我們的主體意識

就是當前很重要的課題

我說到這裡

這個課程已經結束

我們在下一個課程再見

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