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の部屋,世界、歷史、人的万華鏡。
私の部屋,世界、歷史、人的万華鏡。

有歷史的世界是幸福的,否則風花雪月僅是虛無飄渺。流逝的時光,點滴拾遺,於悄然偶遇的空間現場,是悲歡離合,也是千古風流。在社畜禁錮裡掙扎如我,寫作是窗口也是救贖,手中的經緯,指引我向烏托邦邁進。

日出、印象。用畫筆革命的男人。

即使樹梢依舊翠綠,可毫不起眼的一抹紅卻隱約地要吾人珍惜青春年少,因為「時間」就像魔術師,轉眼間,變走了輕狂與桀驁,變走了熱血和執著。剩下的,是圓融與沈穩、謀定且坦然,偶爾,內心戲再多一些無奈吧?

「色彩足以讓我終日痴迷、喜樂…以及感到『折磨』。」

搖曳的光影與微涼的秋風,提醒著今早的超商咖啡不再是冰美式的天下。晚夏的悄然放手似乎也意味著白晝越發短暫,即使樹梢依舊翠綠,可毫不起眼的一抹紅卻隱約地要吾人珍惜青春年少,因為「時間」就像魔術師,轉眼間,變走了輕狂與桀驁,變走了熱血和執著。剩下的,是圓融與沈穩、謀定且坦然,偶爾,內心戲再多一些無奈吧?

馬內畫筆下的莫內。

上午7點35分,港灣的朝陽灑落金黃色的澤被,水面上的粼粼,值得靜靜地用一杯熱摩卡作伴,還有他……莫內(Claude Monet,1840 - 1926),11月14日誕生的「光影魔術師」。

作為西元十九世紀西洋「印象派」(Impressionnisme / Impressionism)畫風的奠基者與旗手人物,莫內誕生於法國巴黎右岸的第九區,家裡經營小型雜貨店。孩提時代,他其實已經藉由隨手塗鴉,並採單張販售(10 - 20法郎)的炭筆素描在校園裡獲得同學與師長矚目,除了有商業頭腦,更隱隱流露出日後不凡的繪畫才華。後來他師承繪畫名家大衛的學生歐沙爾(Jacques-François Ochard),和米勒的學生布丹(Eugène Louis Boudin),在承先啟後的繪畫技巧薰陶下,完成進一步的專業訓練。 

22歲那年,莫內選擇成為專職藝術家,也加入了當年在花都藝文圈小有名氣的「格萊爾」(Gleyre)畫室,與其他新秀畫家們(包含雷諾瓦、巴齊耶等)一同切磋、砥礪……西元十九世紀六零年代,歐洲的軍武勢力擊潰東方歷史悠久的龍國天朝,可新興的美國境內卻爆發自相殘殺的內戰,動盪不安下的世人卻又抬頭挺胸的勇敢向前!在年輕人熱情洋溢的創作激盪與衝擊下,大家在咖啡館裡集思廣益,大膽勾勒出一種超越當時代思維的繪畫手法…… 

那就是在戶外以及自然的燈光下,用濃厚的油彩來作畫,不再回到畫室做調整與修正,忠於時態,忠於現場,此舉亦成為印象派畫風的濫觴。

西元1874年的4月,法國剛從帝國的覆亡(第二帝國)裡進入再次的新生共和(第三共和),一個良辰吉日吧?歷經十年的沈潛,這群被外界歸類為非主流,甚至有些是在沙龍展裡落選的青年畫家們,聯合舉辦了首次的公開對外展覽……身為主要畫師之一的莫內,拿出了一幅完成於前年11月,名為《印象.日出》(Impression, soleil levant / Impression, Sunrise)的畫作。

提筆初衷,莫內只想採用「日出」為題,描繪自己清晨在勒哈佛爾(Le Havre)欣賞太陽升起時心中所得到的悸動。然而,莫內的手法卻一反常態,跳脫了昔日學院派強調陰影與輪廓線條明確的繪畫手法,毫不遲疑地選擇以光和影的兩相對比,呈現出一股散布於大氣之間的特殊氣息! 

根據天文科學家日後的考證,莫內畫中的日出真確時間為西元1872年的11月13日早上7點35分左右,沒有神話史詩般的偉大情節,也絕非畫室內二次加工的做作,映入眼簾的,是再也平凡不過的港景,更是天天都看得到的日出,可以說是人生毫無波瀾的尋常,也可以笑稱是大家早就遺忘的上帝恩賜, 

《印象.日出》?

據說身旁友人一開始都建議莫內換個標題,挑選一個更具吸引力,最好是那種能打動畫商青睞與評論家目光的破題,甚麼《勒哈佛爾美麗又神秘的早晨日出》?或是《水天一色的擺渡漁夫》

可固執己見的天蠍男,二話不說,莫內僅淡淡地把題目再加上「印象」兩字,其餘免談。


形而上的超脫意境,不同以往的美學色彩,《印象.日出》的亮相,當下著實讓看重一筆一劃、細心鑽研與勾勒細微線條的藝術學院派人士們大吃一驚,各個更是目瞪口呆……請留意,這絕不是恭維! 

「……模糊地、令人難受地呈現在人們面前,證明了作者(莫內)的無知及對美與真實的否定,即使是壁紙的草圖,也比這幅海景更完整些。」

勒羅伊(Louis Leroy)於主流報刊(《Le Charivari》)上的犀利譏諷,是人身攻擊,也是對舊有藝術的捍衛動作。《印象.日出》,真的只在隨手畫個「印象」、塗抹色塊或空氣而已,相較於主流的嚴謹,簡直是不倫不類又不知所云的存在!正所謂「難登大雅之堂」者,沒錯!就是在指這群不學無術又賣弄氣質的年輕人! 

你各位都是「印象派」!

樹就是樹,樹就是綠色的樹;花就是花,花就是紅色的花,更不用提所有的陰影只能是黑色或暗棕色!如同昔日篤信「地心說」一般的學院派人士,奉行色彩的「政治正確」,無法接受光源與色調的變化與轉換,因此將這群「離經叛道」的新秀畫家斥為不入流的「印象派」,意指是與學院派「平行世界」的彼端!

然而,仿若中世紀文藝復興時期繪畫技術的首次躍進,運用明暗、透視等科學技法改造了畫布上的世界,帶領人們踏入近代藝術的殿堂;印象派作品的出現,莫內的光影美學不只打破了陳舊的用色觀念,當下寫生時態的色彩記錄,更顛覆了從歷史和神話,乃至於是畫室裡的全然想像!走出戶外的光源色與環境色,照亮了現代藝術的光明路徑!更開啟了西方繪畫繼浪漫主義、現實主義後的第三次革命,印象主義,歌詠著平凡中的不凡,日常中的偉大。

但此時的莫內,我們不能說是飛黃騰達、名利雙收,因為在踏入不惑之年前夕,深愛的髮妻不幸罹患子宮癌病逝,期間他也一度被家中長輩斷絕金援而陷入了謀生困境。但天無絕人之路,邁入中年之後,隨著畫風讓社會慢慢熟識,藝術贊助人的持續增加,加上莫內越發成熟的筆觸,獲選列入皇宮貴族或商賈世家的收藏,生活環境也逐漸好轉。 

不到十年光景,西元1890年,莫內已經行有餘力,籌得資金購入畫室與房舍,並著手整建溫室和進行心中籌畫許久的系列繪畫創作,也就是在不同的時間與光線之下連續描繪同一個主題,以顯現出光影的差異。

莫內宅邸

莫內的第一組連續畫作品,是西元1895年所展出的《盧昂主教座堂》(Rouen Cathedral)。您知道嗎?光此一主題,從西元1892年到1894年間,莫內一共就畫了超過30張的原圖!其創作韌性絕非筆下輕言。

讀萬卷書,行萬里路,繪畫工作亦是如此,從威尼斯到倫敦,透過一次次的壯遊旅行,莫內也開始描繪眼下所見的各國美景。而在巴黎西方吉維尼(Giverny)的自宅內,他的私人花園自然也伴隨其財富增加而越具規模。

在最多雇用7名園丁的從旁協助和整理之下,莫內陸續完成庭院裡多幅《睡蓮》(Water-Lily)的繪畫作品,而且一畫就是超過百件的連續性創作喔!

從西元1899年起,直到莫內逝世的西元1926年,大師一共描繪了多達200餘幅的睡蓮作品。直到過世前一刻,據說他仍持續修改著睡蓮的畫作呢。 


尾聲:

 「試著忘卻你眼前所看見的一切,不論是一株樹,或是一片田野;只要想像這兒是一個小方塊的藍色,那兒是長方形的粉紅,又另外這兒是長條紋的黃色,並照你認為的印象去畫便是……」

座落巴黎第十六區的「瑪摩丹美術館」(Musée Marmottan Monet),收藏了約三百幅的印象派與後印象派畫作。起初由狩獵小屋改建,西元1934年設置為美術館,西元1966年,莫內次子將父親作品捐贈於此,也讓瑪摩丹成為全世界收藏最多莫內真跡的場館。

步出地鐵9號線La Muette站,蒼鬱的公園,不甚起眼的建物?瑪摩丹到了,那裡有《印象.日出》


圖文來源,一併致謝:

https://en.wikipedia.org/wiki/Claude_Monet

https://en.wikipedia.org/wiki/Impression,_Sunrise

https://en.wikipedia.org/wiki/Musée_Marmottan_Monet

 

CC BY-NC-ND 4.0 版权声明

喜欢我的文章吗?
别忘了给点支持与赞赏,让我知道创作的路上有你陪伴。

加载中…

发布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