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oe
Zoe

语虚何以言知

新年,逃避着所有关心和爱

昨夜喝了很多款式的酒,和陌生人聊天过了零点,确定对方和我不是一类人,于是讲了许多不着边际却又相对安全的话。

渐渐地我不再轻易把自己赤身裸体地交给别人,多年来你已经从各方面印证自己格格不入,大部分时候,展露自己只会吓到别人。

渴望与人相见,但也一边躲避着所有朋友的关心与爱怜。

2023年的第一天,和我的小猫,和我自己一起度过。

早晨醒来收到家人的电话轰炸,不知是否因为昨晚酒醉后遗留的头痛,内心又陷入黑洞,所有的电话拒不想接。好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好想从这个世界消失一会儿。

这样想着,开始考量在浴室割腕或许会是不错的死法。唯一缺点就是场面过于惨烈,肯定会让爸妈留下心理阴影。

勉强支起来去参加新年的家庭聚餐。姐姐严肃地对我说,爸妈以为我出事了,差点要来找我,爸爸已经要到楼下开车了。

感觉很糟糕。回到家,一边喝水一边伤心地流泪。

坐在窗前一边抽烟,一边听Adele的I Drink Wine,静静地流泪,肆意地流泪。

这一年,我给了自己很多这样的时刻。开始学会让情绪通过身体,而不阻挡它们的去路,但也不加入它们的行动。就坐着,等待,最凛冽的风在我体内,占据本就少得可怜的温暖,翻腾起好不容易平静的血液。

日复一日地练习崩溃,是我的日常。

我也发觉自己越来越掌握技巧,让自己可以完整地崩溃,把伤害减到最少。

手里握着某个下午,我们去约会,电影开场前挑选的一瓶指甲油。这些年来,感到不安时我总是习惯性地打开它,让凉凉的滑滑的涂料刷过指甲盖,透明中带点粉嫩,闪闪的珠片停留在上面,有些俗气的可爱,不很好看,连同那过去的美好时光一起薄薄地附着在指尖,伴我走过一段又一段苦涩黑暗的岁月。

今天没有阳光,很冷。

没有办法晒到太阳,令我有点迷茫,不知所措。

现在我的好朋友排序如下:

· 我的小猫

· 下午三点到五点的阳光

· 书本

· 音乐(关系一般,更像苦恋的对象)

是可以时常陪伴在我左右到好朋友。

噢,还有香烟,不过它是位坏朋友。酒,是难得一见的朋友。但我喜欢它。它带给我短暂的愉快。

我想找一份看门人的工作,可惜都只限男性。我想找一份不用说太多、做太多、想太多的工作,而且可以晒太阳。可以一边晒太阳一边看书,这样就足够了。

我答应自己,不再用那些难看的字眼形容自己,不再把伤心说成抑郁,不再把崩溃说成发疯,不再把受伤说成懦弱,不再把真诚说成愚蠢。相信自己的感受,相信自己的无可奈何,相信自己已经用尽了全力,相信自己是完整而非破碎的,相信自己是正常而非异类。

过去我都试图通过自我攻击来抵消他人对我的偏见,其实正正站在了偏见的那一边。

我就是我,我就是这样。

没关系,即使所有人都觉得你不值得被爱,我也会爱这样的自己;即使所有的人都觉得只是垃圾,我也会愿意花上一整天的时间,细细拾起。

如果你可以这样爱别人,也应该试试那样去爱自己。

你的爱会让你变得更好。

2023年,希望我能做自己的好朋友。争取做自己最好的朋友。(小猫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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