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拉赫
阿布拉赫

来自中国,很喜欢记录,不光写字,用APP记帐都一记十年。中国很大,但对一些人来讲,它又小到容不下一张安静的书桌。于是,在动荡的2019年,我怀揣着对世界的好奇来到Matters,从此很多扇大门渐次敞开。我很珍惜这里,希望继续记录生活,也记录时代,有时候发发牢骚,讲一些刺耳的话。

后新冠时代的PB|巴塞罗那马拉松

店家没有把一尊拉屎摆在外面的橱窗里,算他识相。

除了厕所不够,巴塞罗那马拉松便没有什么可抱怨的了。

早上气温底,偶尔吹来的冷风会让人脖子一缩,吸口凉气。十一点时,蓝天面积减小,云层又一次厚起来,担心再度下雨。但到中午,这种担心便烟消云散了。我于是懊恼粗心,忘了防晒,大概之后几天,又得蜕皮。

自从来到欧洲,常常半夜被来自国内的电话、微信叫醒。在罗马的第一个晚上,二点左右被陌生电话吵醒,没接。我的手机晚上处于睡眠模式,别人打电话,第一次是打不通的,但马上第二次,就可以通了。这是iPhone的体贴之处,怕耽误真正重要的事情。所以当我第二次被同一个号码叫醒时,已经是打电话的人拨出的第四通了,没办法视而不见,骚扰电话也不会这么执着。接起来,是京东快递。我那个气啊,半夜就算了,接一分钟还花掉我0.99元。平常能放进快递柜里的东西,他都直接放柜子里,这次不知哪根神经错乱,非打到人接不可。但也没什么好讲,人家不过是职责所在。只好忍了。放下电话没多久,工作微信又来。我是扔下正在进行中的重要工作而来的,跑得了和尚,却跑不了庙。罗马的半夜两点,正是中国的早上九点。于是,那些天我基本上每天都是半夜爬起来处理工作,白天在城市里暴走,晚上回来继续处理工作。赛前需要的充分休息,我是严重不足的。

所以对比赛成绩不做它想,能走完就好。

但巴塞罗那人的热情催人奋进。一路有人用他们理解的发音喊我号码布上的名字,而我往往要跑过之后才意识到,啊,他们刚才喊的是我!我的后半程,便是在这种不断的“鞭策”中奋发图强,一不小心创造了后新冠时代的最好成绩。

在中国比赛时,我有时会觉得抱歉,因为封路很严,经常有想过街的行人被警察严厉喝止。在巴塞罗那,似乎不用有这种担心。十字路口摆着路障,汽车无法通行,但行人几乎是自由的。人们会瞅准时机,从空间较大的前后跑者之间极速穿过。他们脸上洋溢的笑容,让我觉得他们甚至是享受这种和选手之间的“竞争”的。当然也不必担心路上全是横穿的人,其实很少,大多数人是全心当观众的。人们举着亲友的名牌,在TA经过时忘情尖叫。穿黄蓝色的乌克兰选手,也能赢得巨大的声浪。他们用英语喊“win, win”!我看到有男人进到赛道,陪爱人跑上一程,然后吻别。我还看到路旁的女生举着手机拍视频,参赛的爱人冲上去就是一口,再笑着跑开。在中国,观众几乎是无法进到赛道的,陪跑更不可能。蹭跑是被严厉禁止的,被发现的话要受到禁赛处罚。

那年跑奈良,和我同去的跑友错过了报名时间,又不想错过盛事,打算跑跑看,被拦下来再退出。没想到,日本人完全不介意,从检录到最后拿到奖牌,畅通无阻。

我倒不是鼓励蹭跑,但对于防贼一样的防范,也觉得没有必要。

不过在巴塞罗那马拉松的终点前,有人被拦下来了,我猜也是因为身上没有号码布。替他惋惜,差几步就到凯旋门。

巴塞罗那马拉松的终点,真的是巴塞罗那的凯旋门

我的第28个全马,成绩4小时51分,虽然离PB还很远,却是后新冠时代的最优。

我一直没搞懂,巴塞罗那马拉松和Zurich啥关系

在终点,脱了鞋子才发现,两个脚底各有一个水泡。这次白的。忘了是哪一次跑完,血水填充了整个水泡,像是人家的守宫砂。

但我真是个狠人儿,那天下午硬是拖着半残的双脚,在巴塞罗那的大街上走了一下午。在一个小工艺品店里,看到各种名流拉屎的小摆件,什么特郎普、拜登、普京、一尊……我站在那些光屁股人偶前面窃笑不止,很想买一个,最终没买。听说入关高科技,随便一扫,箱子里的东西便能一览无余。我不太相信,但也觉得划不来冒险。那个下午,我还进了两次饭馆,吃了两盘海鲜焖饭。传说中的海鲜饭,也像传说一样米饭夹生,但总体符合我的口味。巴塞罗那的街头艺人很多,个个专业水准,他们似乎完全沉浸在表演当中,有没有人看,有没有人投币,一点不影响其热情。

店家没有把一尊摆在外面的橱窗里,算他识相

我沿着海滩走回民宿,海面上白帆点点,有人散步有人遛狗,有人冲浪有人沙排……巴塞罗那的海滩,是我见过的最正常的海滩,有游客,但并没有被游客占领,更像是一个日常生活及运动场所。想想普吉岛,觉得恍如隔世。

我在巴塞罗那海滩看到一种狗,身材健美地像是《我是传奇》里咬死威尔史密斯家狗的那种“僵尸狗”。拍了照片google,原来叫格雷伊猎犬。

格雷伊猎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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