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希
德希

1989的德希 ,喜歡活在真實,活在美中, 希望自己活得真實 、寫作真實 、有真實的生活 、真實的情感 、真實的信仰,能為這個世界帶去一抹別樣 一抹溫暖。 德希是神的孩子,穿戴著神所賜的盔甲。那就是 以公義為護心鏡、 神的恩典為頭盔、 神的道為寶劍,信為盾牌️ 平安的福音為靴,在這個世界戰爭。為神家護衛和平, 尋找迷途的神兒女把他們帶回家。

1957的青春 9(30-31章) 曲終人散,再見我的母校

1957的青春上部完结,珍贵的少年时光 求学生涯离云鹰远去


  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飯,我去到教室,見昨晚用在禮堂的座椅都已搬回了原位,教室也打掃得乾乾淨淨了。同學們呢?我四邊一望,看不見一個熟悉的面容,我慌了,這纔想起,畢業了,我慌忙開啟課桌,把裏面的書籍 本子全拿了出來,畢業了,它們也該跟我回家了。

  我拿出我的日記本,我花了這麼多心血,用我的整個心靈寫出的日記,我想應該把它交給易君了。可是易君呢?我慌忙四處張望,只見四周空空蕩蕩,早已是人去室空了。我想起一週前,易君走到我的座位前,對我說:「你把日記交給我保管吧,如果你拿回去,今後會丟失的。」

  我正想交給他,可是跟在他後面的王瑜,搶在我前頭說:「她還要記的。」

  聽了這話,易君便說:「你的日記我己經抄了,我保管著,看來我們中間會有很多波折,等你長大了,若是你是喜歡我的,你會不顧一切的來找我。」接下來 他又小聲嘀咕:「如果不來找我,喜歡的便不是我。」

  我吃了一驚,易君,你怎麼能說我不喜歡你呢?我整個的日記,都是爲了你寫的啊!那裏有一顆滾燙的心,那是我對你的摯誠,你都明白了的。這中間難道還有什麼誤會嗎?易君,你不說,我怎麼能夠知道?想到這裏,我差點當著許多同學的面,對他說:「易君,我當然喜歡的是你,我把日記交給你吧。」

  就在這一瞬間,理智告訴我,不能這麼做,不能在同學面前把日記交給他,這樣會有人告狀的。那麼,我所有的要保護他的一切苦心,所有一切心裏承受的痛苦,全都會付之東流。前幾天,學校那位女教導主任找我談過話,前提也是要我交出人來。她說:「這件事,一定要你本人說了纔算數,不然把你留在學校,倒提供了你們談戀愛的方便,那怎麼成?說了,我們纔好調查。」

  我長時間不說話,教導主任便長時間不走,末了,我看到我不說一句話,她是不會讓我走的,便說:「是校外的,我們只認識,並沒有談戀愛。」

  「校外的,誰呢?這下更嚴重了。」教導主任大吃一驚,使本來平和的語調變得尖銳起來,「沒有談戀愛怎麼會為祂寫日記?你的日記是為男孩子寫的,這瞞得過誰?「

  我說不出話來,讀書三年來,我不認識校外任何人,連女孩都不認識一個,別說是男孩。我說是校外的,主要是想結束這場談話。另外,我也不願意他們在校園中亂找,以至影響到別的同學。

  我搞不清楚教導主任找我談話,是真的要讓我留校呢?還是想整我們。我年紀雖小,也知道其中的厲害。賈老師訓我的話還響在耳邊,我不能再回答什麼問題了,我只能沉默。

  現在,易君,我也只能用沉默來保護你了。

  就這樣,我抬起頭來,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他,沉默著。

  易君轉身離去,我聽到他再喃喃自語「怎麼了,這樣活潑一個人,怎麼變的不說話了,這中間有什麼事情嗎?「

  有什麼事情嗎?易君,我再日記中關於蜘蛛網的描寫,難道你看不出它的涵義來嗎?

  以後幾天,早上,中午我都提前來到教室,想找機會,趁沒人時,把日記交給他。可是,沒有機會了,自從易君到我座位前,找我要過日記後,我再也見不到他單獨一人來教室了,我每次見到他,他的周圍,除了他的好朋友龍兵山峰外,總還有其他幾個同學,這種情況,也是當時小小的我未能事先想到的。

  我把日記本和書包抱在胸前,隨手關上了教室門。我把書放在寢室裏,把日記本藏在枕頭中,便出來在整個校園轉。一方面想碰到易君,另一方面是向學校告別。。

  我回到教室前,一一撫摸教室外的那一排排楊柳樹,記得剛進校時,他們只不過比我高處一個頭來,而今,三年的時光匆匆過去,它們已經長成參天大樹了。深綠的葉,一串串黃白相間的豆莢小花,在烈日下,依然鬱鬱蔥蔥,生機勃勃,有知了在樹上聲聲啼叫:「知了 知了。「的確,三年來,我在學校中的一切苦與樂,榮與辱,你們的確是知了。

  我慢慢地向前走去,經過操場,只見周老師正在上體育課,50多個學生在他的哨聲中,正在進行列隊操練,整齊的步伐,矯健的身軀,朝陽使紅通通的臉更加英氣勃勃。

  我向操場傍邊一排教室望去,便見了一張張專注聽講的臉,我能聽到老師講課清晰的聲音。遠處有歌聲傳來,我知道是張老師在上音樂課。悠揚的琴聲,伴隨著清脆的歌聲在校園中迴盪。這一切的一切,讓我流連忘返,使我驟然感到我是多麼熱愛這所學校,多麼地捨不得離開三年來撫育我成長的學校。

  我繼續慢慢向前走,來到操場最邊處,鞦韆架和巨人傘依舊停歇在那裏。我情不自禁地登上鞦韆,讓身子隨著微風盪漾起來。我想起初進學校時,那些帶我打鞦韆的大姐姐們,如今有的上大學了,有的則在工作,這一切好像就發生在昨天,然而月轉星移,已經過了三個春秋了。我戀愛著你們呀,老師和同學,我捨不得離開母校。

  我去到大禮堂,在平衡木上練完一套體操,又飛身跳上高低槓,在上面彎腰,倒立。呀,撫育我的母校啊,您真讓我無法割捨與您的聯絡。

  我走到禮堂的舞臺上,這是我們經常表演節目的地方。臺中間,彷彿看見自己正和一群女孩在跳舞,又像是我在彈琴為同學們伴奏。我向後臺望去,在兵乓球桌前,易君正在與我打兵乓球,

  「有樹遮著」

  「涼氣是從池子裏面沁出來的。」

 「 魚都是傻的嗎?」

  我記得易君與我有搭沒搭的說話在一起一落的兵乓球對練中

  「你說話還算數嗎, 不是說好要獨唱排練的嗎?

  啊,還有星宇,星宇呢?星宇現在在何處啊?


  興許我還聽到了我們歡樂的笑聲⋯⋯唉,

  唉,母校呀,你真是讓我與您難分難捨。

  經過醫務室,想到升學考試前,我都還在勸龍兵,要他再去照片。可是龍兵不去,他說:「賈老師也叫我去照的,這樣我反而不去了。」 孩子太小了,不懂反正法。那麼同學,就讓上帝保佑你吧。

  我繼續往前走,經過校長室,幾個老師在和校長講話,老校長正好抬起頭看到窗外的我,我便笑嘻嘻地同他揮了揮著手,老人家和藹地衝著我笑了笑,還用手疊加了一個翅膀,指頭微動做了高飛的動作。我揮手和他道別。經過校長室,來到了我經常晨讀的小花園,烈日下,我看見那株山石縫裏探出頭來的小花在點頭與我道別。在那紅紅色的花瓣上,是露珠?還是淚水?呀,草木也只離別之痛啊。

  我端來盆子,從池中舀來清水,美麗的小花啊,讓我最後一次為你澆灌清泉吧,你一定要不屈不饒地成長。是的,我撫摸校園中的每一朵小花,每一棵小草,每一株大樹,感覺到它們在我心中是何等珍貴。

  那麼就讓我久久地在校園中四處遊蕩,就讓我在校園中久久地徘徊,我真捨不得離去。

  可是我畢業了,讓我用歡笑代替惜別的淚水,讓我用最真摯的語言,為我的母校,為我的所有老師和全體同學祝福,並向你們道一聲珍重!

 

31

 親愛的讀者 ,57的青春上部已經完結了,即將開始它的中部。

  說實在,中下部的內容讓我膽怯, 儘管母親已經盡可能的淡化那個時代的暴力,但她寫的那些情節仍然讓我感到害怕。

  母親不是一個文史家,她只敘述她們經歷過的事情,但在字裏行間 ,你依然可以感受到那個國家機器無處不在的威脅。在57青春的上半部裡 ,她寫的東西看起來只是一個上學孩子的普通生活,那麼平淡 、也許不夠吸眼球。她筆下少女的初戀,感覺不像戀愛,更像只是少年少女之間的相互吸引而已,放到今天什麼都不算。但在那個時代,這個好感 ,這種吸引,如同佛家所說是掛在刀尖上的蜜。有得太危險,也好傷害。儘管校園裏外因政治運動而危機四伏,誰也躲不過去。但她儘可能地維持著一個差不多還算美好的小天地。一個人若真經歷過流血和戕害,就會特別珍惜那些平淡歲月中的友情,深感那是如此美好!母親就是這樣。

  《 1957的青春》的背景是在1957-1977的中國大陸,這20年的中國歷史中的5年,生活在2022年年輕的你,也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其實就是我們這一代,文革以後出生的人,也不太清楚那時具體有些什麼,唯有從讀到的一些文獻中知道,那是一個悲慘世界。

中國歷史上有不少慘劇,通常人們還來不及憑弔,歲月就流走了。活著的人沒能力復仇,統治者連給你個說法都是含混其詞的。遇害的人談不上沉冤昭雪,受過苦的人也沒什麼賠償,活著的人得更加小心翼翼的活著,不能相信任何人。也不相信有神,如果有神也許他們不會受那麼多摧殘。

  中國大陸流行一句話:1949年前中國舊社會是個人吃人的社會。其實從這句話來看,他們從來沒有新過,而且還黑的毫無羞恥,毫無顧忌。1949年後的中國大陸人無忌憚地對自己的同胞欺凌 、羞辱、剝奪、監禁,成了公開和理所當然的事情。上帝啊誰給了他們這樣的權力?這日子要到何時?天地間有無正義?

  中國知名記者楊繼繩在其著作《墓碑》中說,在1958-1962年期間,中國大陸造成非正常死亡3600萬人。但張煒認為,在59到61年這三年所謂的「困難時期」或者被稱為所謂的「三年自然災害」期間,中國至少有4000萬人口的非正常死亡。58年大躍進時期爲了超英趕美,發動大量的農村人口進行大鍊鋼鐵,糧食不種了,大家都去砍樹,燒鍋爐、鍊鋼鐵,當然練出的鋼鐵都是廢鐵和廢渣。因此,這大大地損害了農業生產,這是其中的一個原因。

  第二個原因是,爲了配合大躍進,農村開始大辦人民公社,辦大食堂、吃大鍋飯等。 沒有人儲蓄糧食了。糧儲很快被用光。

  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浮誇風,即高報和虛報糧食產量,放衛星。

  大饑荒是大躍進的一個直接結果。大饑荒主要是人禍,而不是天災。

  而根據一些學者的研究和估算,中國當時的死亡人口大約在3000萬到8000萬之間。

而57年的反右運動,對於當時親身經歷的中國民主黨派、學術界以及知識分士等各界人士而言,是他們在這段「歧途」時期的第一個劫難。被劃為右派分子的人,會按照罪行輕重得到六種處理方式,由重到輕依次是勞動教養、監督勞動、留用察看、撤職、降職降級、免於行政處分。其中接受勞動教養、監督勞動的右派分子,須到邊疆、農村、監獄等地從事繁重體力勞動。由於遠超出負荷,加上隨接出現的全國性饑荒,他們大多都客死異鄉。即便能夠留在城市,也要被迫從事厭惡性工作,又或者在受盡歧視下繼續原來的工作,不少人最終選擇自殺。

   1958年是母親初中畢業那一年。 1960年左右,打為右派的祖父在鄉村慘死,屍骨無存。

 再往後走,就是中國的文化大革命,一般認為始於1966年5月16日出臺的《五一六通知》,終於毛澤東逝世及1976年10月6日的「粉碎四人幫」事件。

  這10年間官方鼓勵人們互相批鬥、抄家甚至親屬間互相告密。數以萬計的人士受到迫害文革導致的中國大陸非正常死亡人數,綜合一些專業學者的研究結果,從172萬到2000萬不等,中國經濟陷入嚴重停滯。在這場浩劫中,無數文物也遭到了蹂躪和不可逆的毀滅。

  以上的摘錄就是《57青春》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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