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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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無聊賴】在嶺南大學騎牛求學的日子 (5)Ocamp 篇之(一)風流而不下流:兩個星期的情人

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情戀落花。情慾中有多少分愛已無從考究,但這確實挺速食的。

  上莊被香港的大學生們視為大學必做的五件事之一。「莊」是大學學會的內閣組織。可以視為一個學生團體,負責舉辦活動,服務同學。

大約4月左右,我受莊內同學的邀請報名參加Ocamp迎新營做組爸,Ocamp是每年最受歡迎的活動,一般在八月尾舉行,讓學生(尤其是新生)認識朋友,在往後日子互相有個伴。當然,在更有經驗的組爸媽眼中,Ocamp 具有更多重的意義。

  在Ocamp故事正式開始前,我認識到了現在的女友,不過她不會在故事裡登場。

  在正式開始Ocamp前一個月,組爸媽有個事前聚會,先一齊食晚飯,再到party room瘋玩一晚,彼此打個照面,自然而然也會玩些尺度大點的遊戲,比如酒game,真心話等等。而在那天晚上我認識了妍姐,一個個頭很矮的小女生。矮到甚麼程度呢?她在女生中也算是十分矮小,只有一米五。身材胖胖的,肚子上有不少贅肉,因此她也被稱作「波姐」(形容她身體像顆圓嘟嘟的球)。

  但做我真正注意到她的地方,在於她坐上麻將桌後的一番言行。她甫開口便提到自已在家中鬱悶已久,想出來玩結交更多朋友。此話一出,心思敏銳的我便嗅到一絲不甘寂寞與不尋常的氣味:一個外向、貪玩的女大學生,竟然會說自己「鬱悶已久」,顯然是有些原因限制了她出門。首先排除的便是貧窮,當代大學生誰不窮?沒有錢shopping,也可以window shopping呀。至於原因是什麼,我在往後的日子才了解到,但在那個時刻,我了解到了一件事情,要搞定她並不難,我只遵從心中最原始的慾望:該上她?還是先泡到手再上她?

  當晚我和她交換了聯繫方法(ig)從她ig上逐漸了解她的生活,並不時flirt她,但都點到為止,畢竟我可不敢輕易把真心交出來,也沒打算要她的真情。

  八月份的Ocamp裡,我不敢太明目張膽地要求調到她的組(怕被同學看穿,日後落人話柄),我和她被分在不同組,彼此之間沒有太多交集,最多只是經過時的眼神示意,Ocamp裡人多口雜,芝麻點大的小事都能炒作得沒完沒了,她比我更害怕臭朵(敗壞了名聲)。

  我們私下見面的時間比我想像中還要遲,是在9月22日。那天,我和她相約到屯門中央廣場領取回鄉證,並在附近吃完了早餐過後,乘坐輕鐵回到嶺南大學,在搖搖晃晃、人多擠迫的車廂裡,兩人瑟縮在車廂的角落,車上的乘客一波接一波地湧入,她站得離我越來越近。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繼續聊着學業、生活等。突然有一剎那,我和她沒有再說話了。此時,我俯下身在她耳邊輕輕低聲耳語一句:「想不想跟我Netflix and chill?」(不懂的請自行上網搜尋)「好啊」她仰頭笑着說,笑顏逐開,眼神中有幾分傾慕之情、亦有幾分慾望。「不過不是今天。」她略略嘆了口氣,「今天還得上課,實在抽不出時間,明天吧,中午買好食材在宿舍等我」

「下一站屯門醫院⋯」車廂裏很不識時務地響起了廣播,提醒二人即將分別。妍姐扭頭望向四周,我正詫異着,忽然她扯着我的衣領拉向自己,兩個嘴唇黏在一起,交換着熱情與慾望,久久不願分開。直至列車進站,車門打開,人群如同沙丁魚般湧出,兩人又變回了好朋友。

Netflix and chill 

  隔天上午,我特意到了富泰街市挑選食材,一定要選容易處理且常見的食材,才不會暴露出自己的三腳貓廚藝。另外,我塞了一百塊錢給我的室友,讓他這段時間到外面喝杯茶。「噢~~」他臉上露出一個奸詐的表情😏,便沒有再多說什麼。

  終於她如期而至,親手烹調了一頓可口的午餐。飯菜很美味,但眼前佳人更可口。妍姐一邊吃飯,一邊自顧自地拿起我櫃子上的威士忌,大口大口地喝著。過了一會兒,她不勝酒力,整個人坐在椅子上昏昏沉沉的。

  「我可以睡在你的床上嗎?」她臉頰上更顯桃紅,幾乎睜不開眼。未待我同意她便爬了上去。見此情景,我關上了窗簾,鎖上了門,關掉了房燈,房間裏只有台燈發出微弱的泛黃光線。「上了我的床可是要付出代價的。」話音剛落,又是一連串激情的舌吻。雙雙脫去清涼的衣服,露出了一對36D的乳房,和25 cm的肉棒⋯⋯

  一番雲雨過後,兩人決定翹掉當天的課,然後相擁入睡。

犯下了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

  那天在床上昇華了關係以後,謎底逐漸被揭曉。妍姐的家人對待她並不好,經常用各種手段壓迫她的人身自由,也甚少肯定她的選擇,導致後者一直過得鬱鬱寡歡,更準確來說,是缺愛。於是,她愛在網上無病呻吟,表現自己也就不難理解了。儘管如此,我也和她約法三章:床上是情人,床下是好朋友,絕不沉船(暈船),這段關係也不會和第三個人透露。

  如是者,禁忌的關係伴隨着一點點偷情的刺激慢慢發芽,見面的次數從最開始的三天一次,變成兩天一次,到後來她天天找我,課也翹了不少。雜亂的床單上瀰漫着酒精與潤滑液的腐朽氣味,那種玫瑰香水味道依附在枕頭上。我和她也漸漸喜歡牽着手逛街,到電影院裡渡過悠閒的下午,互相享受着那種小心翼翼的甜蜜,同時又害怕被其他人發現的刺激感。我和她心裡都清楚,我們在以朋友之名,行戀人之實。

  兩個星期後的星期四晚上,我在地鐵上收到來自她的短訊「和我在一起吧。」一陣震驚,隨後在房間裏來回渡步躊躇不安。她確實很好,但還不值得我放棄現有的戀情,現在的女朋友選擇了我,我亦必須對現任負責,儘管這段關係她永遠不會知曉。良久,回覆了一句「別這樣,像你這麼好的女生,我不值得。」還是覺得不妥,正當我想著再輸入些什麼,眼角瞥見她左上角頭像不見了,頓時頭腦一片空白,慌忙地撥打電話,回應我的只有冰冷的系統聲音「你撥打的電話暫時未能接通⋯」

  列車繼續行駛,數不盡的樹木和路燈在徐徐倒退。我和她這說不清有沒有愛的關係,就這樣在沒有任何預兆的情況下被她畫上了休止符。

  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情戀落花。情慾中有多少分愛已無從考究,但這確實挺速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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