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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硕《翦商》读后感 胡猜乱造的殷周演义

这不是历史 这是演义

《翦商》殷周之变与华夏新生,这是李硕的书,从新石器时代到商周易代,时间跨度千百年。李硕对相关考古发现进行了系统的叙述总结,并把很多复杂难懂的证据串联起来形成一个完整的叙述,让读者对殷商的人祭、周易的起源、商周易代等有了更深刻的了解。这本书有很多引人入胜的故事和想象,然而这不是一本历史书,这是一本胡猜乱造的演义,这是在戏说或臆说历史。我把读后感写一下。

第一,李硕对周公一代人迅速废除了人祭宗教,并抹去了与此相关的文献与记忆,从而开创了和平、宽容的“华夏新文明”的说法,我觉得是很不符合历史事实的。周灭商后,周人并没有完全摒弃人祭的风俗,而是将其规范化、仪式化,只在特殊的场合和对象进行。之于那个活人殉葬,更是到明清都有,无非是以前把人砍碎了,现在是留个全尸,零存整取罢了。

而且,周人也没有和平宽容地对待商人和其他周边民族,而是经常发动战争,扩张疆域,征服或屠杀敌人。这些都可以从《史记》《左传》等史料中找到证据。所以,我认为作者的这种理想化的中华文明观是有失偏颇的。

第二,作者对周易的解释也有很多臆测和胡抄的成分。作者试图用甲骨文字来解释周易的本义,认为周易是周文王记录商末俘虏人牲和自己被囚的经历,但是这种说法是很牵强的,也没有任何可靠的证据支持。周易的成书时间、作者、内容都有很多争议,不可能用一种简单的方法来解释。而且,作者对周易的解释也忽略了很多易学专家的观点,比如朱伯琨,廖名春,李学勤,夏含夷等,而是引用了一些早已被推翻的古史辨派的观点,比如顾颉刚,郭沫若,高亨等。这样的做法是不严谨的,也是不尊重前人的。

第三,作者对殷商的人祭、武丁的扩张征伐、帝辛的贵族祭等也有很多假设和想象,而没有充分考虑历史的复杂性和多样性。作者认为殷商的人祭是一种极端的宗教行为,是商人宗教观的表现,而周人是一种人文主义的立场,是“敬鬼神而远之”的态度。但是,这种对比是不公平的,也是不准确的。殷商的人祭不仅是一种宗教行为,也是一种政治行为,是商王用来巩固权威、表达功绩、安抚百姓的手段。而周人也没看出有什么宗教改革,而是一种妥协和适应,是周人在继承商文化的基础上,根据自己的需要和环境,进行的一些调整和改良。这些都是历史的发展规律,而不是简单的对立和替代。作者写到关键处,左一个猜想,右一个也许,这是用一种单一的视角来解释复杂的历史现象,而忽略了很多其他的因素和可能性。

第四,书中太多的猜想和也许,李硕把自已的主观臆断当成考古现实,书中很多,我举一例,

书中第十七章~周文王地窖里的秘密:上古时代的历史人物的家宅,极少有机会被发掘到,或者即使发 掘到了,也缺乏相应的记载。比如,殷墟发掘了很多宫殿基址,但我 们无法确定商王们到底居住在哪座建筑。即便是秦皇汉武、唐宗宋祖, 我们也无法指认他们住在遗址建筑的哪间殿堂。只有周文王是特例。1976年,他居住的宅院被完整地发掘了出来, 而且有甲骨卜辞为证。”

经碳十四测年,凤雏村甲组基址(文王大宅)的建筑时间为公元前1095年(误差范围±90年)。从这个年代值看,它建成于周灭商 之前半个世纪,当时的文王刚接近成年,或者说,这座宅院是为他的 婚事准备的,而周族灭商的事业也将从这里萌芽。

对此,我查了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的现场发掘报告:这是目前证据最充分、年代也较早的官方社祀遗存。因此,凤雏三号基址是目前所见商周时期国家形态社祀最明确的实物证据。

李硕~你从哪儿看出是文王的宅院?

所有专家和报告都说:这座凤雏村甲组基址是周人的宗庙!

你在书中铁口直断,说这是周文王居住的宅院~宅院?莫非是周公给你托梦的?哈哈~

这种臆断当事实的地方书中太多了,看到李硕种种神推导,这书实在不是历史书,这不是考古学家,也不是历史学家,这是听床家的作法。

作者是有专业素养的,但是他这样写是在写小说,不是在写历史,这不是李硕中国史,这是周公托梦中国史。 

综上所述,我认为《翦商》是一本有趣但是胡思乱想的演义书,作者的文笔尚可,但是他的观点和论证基本是错误。这本书只能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不能太当真。如果想要更深入地了解殷周~华夏的历史,还需要阅读更多的史料和专业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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