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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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且迷这风浪,永远二十赶朝暮。Don't Panic.

从1968看2020s,你离开后世界可改变?

​你有没有想过,重要的事情为什么要说三遍?

生活在由长、宽、高构成的三维空间,睁开眼睛看到的风景主要由红、绿、蓝三种基本色光构成,从《道德经》“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到牛顿三大定律和三体问题,探索物质世界的规律不止心理和物理。

小到三大日常迷思 “早餐吃什么,午餐吃什么,晚餐吃什么”,远到三大人生问题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在寻找答案的过程,组装五光十色的三观: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国富论》把构成文明社会的三大秩序确定为地主、工人和资本家,收入来源分别是租金、工资和股票收益;卡尔·波兰尼则是区分了三个经济时代:互惠时代、再分配时代和市场时代。

这和欧内斯特·格尔纳提出的三个伟大时代殊途同归:狩猎采集时代、农耕时代和工业时代,分别对应三大人类活动,即生产、强制和认知。

时间来到全球大统一,尤瓦尔·赫拉利把人类大融合的关键因素总结为:金钱、帝国、宗教。换句话说,人类为工具、集体和传说赋予精神意义,用以守望黎明和曙光。

拂晓时太阳从远方地平线而来,在《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中,尼采将精神本身的变形分为3种:

- 骆驼:“你应该负重前行”,跪在地上,渴望将整个驼峰装满,一步步走向沙漠;

- 狮子:“我希望占山为王”,寻找敌人并打败敌人,尚未因循守旧,但有自由;

- 小孩:“新生”,代表忘却和天真,自我运转的命轮,一种最伟大的肯定。

基于尼采,斯坦利·库布里克拍了《2001:太空漫游》,将精神变形化作黑石,将三种变形化作三段旅程:The dawn of man,Jupiter Mission和Jupiter and Beyond the Infinite。

在这部1968年的电影里,对2001年美丽新世界的幻想中,HAL 9000是一部集Siri(语音交流)、阿尔法狗(下象棋)、网红辨析(人脸识别)、柯南(推理)等功能于一身的超级电脑。

1968年1月,美国有5万台计算机投入使用,仅1967年就安装15000台。而在1950s,不想写销售计划又不得不努力的电脑制造商预估:美国只要有6台计算机即可满足所有需要。

彼时,电视方兴未艾。

传说The medium一开始是message,阴差阳错变成喜闻乐见massage。在1967年,马歇尔·麦克卢汉和昆廷·菲奥里发表了《媒介即按摩》,“与其说社会是被人们交流的内容所塑造,倒不如说是被人们用以交流的媒介所塑造。”

2020s,人们遨游在信息的海洋里,却找不到一滴水。我们在互联网争先恐后遗失意义,在社交软件里目不转睛丢失人际接触,在视频软件里马不停蹄丢弃时间,在即时通讯里见缝插针舍弃空间。

1968年,纽约的电话业务开始提供“播送一首诗”的服务,诗歌开始被重视。

公元前,苏格拉底在《斐德罗篇》里忧心忡忡,“字母表的发明可能会使人健忘,因为人们不再使用记忆;他们信赖外在的文字,自己不再记忆……你赋予弟子的不是真理,而是貌似真理的东西:他们是牢记许多事情的英雄,却没有学到任何东西;他们表面上无所不知,却什么也不懂。

过去我们说一个人懂很多,ta就是ta所在领域的专家。而今天对于“专家”的概念,Coldplay的制作人布莱恩·伊诺发现一个有耐人寻味的转变:

“ 专家以前是指“拥有专门信息渠道的人”,而现在,由于如此多的信息在每个人之间平等共享,“专家”的概念就变成了“能更好地解读信息的人”。”

所以我们“如何看待”型内容如此紧俏,评论取代了渠道。而在“是什么体验”的问题里,互联网传播的复制品减少我们去亲身体验的机会。

互联网模糊了严肃思考和娱乐思考的界限,我们挥霍昂贵的时间和稀缺的注意力,生产消费没有尽头的琐事。

物理学家理查德·费曼认为,未来的物理学家们无法超越那些公认的观点,因为他们所拥有的技巧都是相同的。所有人都在以相同的方式思考。他在《别闹了,费曼先生》里坦承自己获得成就的原因并非智商高于其他物理学家,而是拥有“各种与众不同的技巧”

对于日新月异的媒介载体,法国人类学家斯科特·阿特兰说,

“ 我十分确信不管出现怎样的新形式,它们都必须满足从石器时代开始就没怎么变化的基本人性:爱恋、憎恨、妒忌、愧疚、羞耻、骄傲、忠诚、友谊、竞争,以及对危难和风险的恐惧、对胜利和成功的喜悦、对尊重和荣耀的渴望,对我们接触和感兴趣的每一样事物的模式和成因的探寻,对流行观念和强大关系无法抗拒的需求,这些可以让我们抵消因宇宙随机流动产生的虚无感。”


如果有什么东西能满足基本人性,那么“秘密”一定占有一席,如果还有什么能出其右,“别人的秘密”当仁不让。

在1960s,贝蒂弗里丹的《女性的奥秘》成为美国最受欢迎的书籍之一,她毕业于史密斯女子学院,《Gone with the wind》的作者玛格丽特·米切尔同样毕业于此。

1968年通常被视为现代女性主义的发端之年。空姐首先得到关注。

当时想要成为空姐,必须长得好看,身材端正。女孩必须注意保持自己的身材,胖了可以是被失业的正当理由。到了32岁,超龄是炒鱿鱼的合理借口。当然,结婚更是被要求离职的高风险行为。

没有人提出质疑,因为大家都这样行业就是这样

1968年1月1日,克利夫兰37岁的缪丽尔·西伯特宣布自己在纽约证券交易所获得一个席位,175年来,第一次有妇女获得席位。

这一年,女性股民人数超过男性股民人数。尽管如此,缪丽尔·西伯特依然需要去说服客户女性给出的市场建议和男性所给出的建议一样具有价值

价值可怕,价格也不差。

伯纳迪恩·莫里斯在《纽约时报》上写:“1968年最大的风险是裙子的长度是否能冒险长到脚或者小腿部位,因为几个季度以来,裙子长度都被权威定在膝盖以上。” 

当时,英国政府对女裙征收12.5%的销售税,为了和童装区分开来,这个限制具体到了从腰到底部长度为24英寸的裙子。裙子长到盖住膝盖,不犯法,但税很高。

1968年冬天,英国时髦的裙子长度在13英寸到20英寸之间。

2019年度,豆瓣最受关注图书是《82年生的金智英》,数学界奇迹,是82、92、02、12这组数字在东亚,可以约等于“≈”。女性自我觉醒和教育的《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紧随其后,欲言又止。

2019年的奥斯卡最佳影片给了《绿皮书》,天才不够用,所以改变人们的观念需要勇气。

1968年,医生克里斯蒂安·巴纳德成功把一个24岁年轻人的心脏移植到一个58岁牙医的身体里。此前,他曾经用一个黑人的心脏救活一个白人。

这位医生生活在种族隔离严重的南非开普敦。

关于医生是否有权利决定病人命运的问题,他对《巴黎竞赛》的记者说:“如果一个天生的白痴和一个数学天才同时需要一个心脏,而我必须做出抉择,那么毫无疑问我会选择后者。” 

到了2020s前夕,故事来到又新又旧的转折,病人不问“是否”,直接决定医生的命运。

我从地狱来,要到天堂去,正在路过人间,我们与恶的距离,进一步小丑,退一步寄生虫。

1968年1月,《原子能科学家公报》封面上的时钟从11点48分调整至11点53分,离午夜只差7分钟。自1963年起,这个距离一直是12分钟。

杂志编辑尤金·拉比诺维奇博士解释,调整时钟是为了反应愈演愈烈的暴力和民族主义。

这一年,布拉格的春天踩到秋叶,纽约石墙酒吧照常营业,巴黎年轻人走进五月,越南河粉翻滚不歇,墨西哥城过了个平安夜。

1968年第一天,是一个星期一。

《纽约时报》的头条写着:“世界告别了一个动乱年,城市降雪”。

时任法国总统戴高乐在新年前夕说“L’année 1968, je la salue avec sérénité”, 我祝愿1968年是祥和的一年。

导师和我沿着这条幽暗的路径,
又开始重返那光明的世界之中,
我们顾不上丝毫休整,
他在前,我殿后,我们一起攀登,
直到我透过一个圆洞,
看见一些美丽的东西显现在苍穹,
我们于是走出这里,重见满天繁星。
-- -- 但丁《神曲·地狱篇》


《美丽新世界》里赫胥黎告诉我们,人们感到痛苦的不是他们用笑声代替了思考,而是他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以及为什么不再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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