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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向的故事

劉向的名聲很大,喜歡古代典籍的人,一定知道他。

他的名聲來自於領銜校書的經歷,後世校讎均可以溯源到此次校書,最關鍵的是他還為校理過的書,寫下了提要,并在分門別類中建立了最早的目録分類原則。

這是漢人留給我們的重要資產,如果沒有他們的整理解釋,有許多典籍都會消失,或者成為甲骨文一樣需要破譯釋讀的文字。

但我今天不是要臚列劉向校書的功績,只是進來讀過他的《新序》《說苑》,不免想談談自己的感受。也就是說,我今天寫的不是劉向個人的經歷故事,而是劉向編寫的故事。

編寫故事集,其實是從戰國時期,就有類似做法,比如韓非著書,便有《說林》等等篇章,蒐集各類故事,以便使用。這也是當時縱橫家的普遍做法,類似於後世編寫類書,將同類事例,放到一個項目下,根據說理不同,隨時引用,增加說服力。無獨有偶,佛教也有類似做法,只不過它編寫成了《百喻經》這樣的故事集。

同樣,劉向用心編集故事,正是希望當時的皇帝漢成帝,可以在閲讀故事的過程中,得到教益。這和他對漢成帝的正式進諫互為表裏,煞費苦心。而這也不是他第一次如此做,在漢元帝時期,他就因為進諫,被皇帝貶斥。

從歷史記載來看,漢成帝並不是一個昏君,也不是庸碌之人,只是做皇帝不稱職,特別是後來王莽代漢立新,其根源就在於漢成帝時期對於外戚王家的縱容,而這也是自宣帝就開始的傳統。這樣再想想,漢武帝曾經殺母留子的殘忍,豈不是讓人感嘆,人力根本不能勝過天功,加減乘除,依靠這樣非人的手段來維持一個王朝的興衰,既可笑,又可憐。

這和當初秦穆公使用人殉,千年以來都不被人贊成一樣,自從周朝建立,逐漸改變了商代重鬼人殉的作風,此後文化主流便不再認同商代的做法了。春秋史書中便記載過相似的情況,父親病重臨死,先讓妾生,後讓妾殉,他的兒子則認為後一個命令是病重后的亂命,從而救活了一個人。史官記下了當時人的一個傳說,從而通過這種鬼魂報恩的離奇結尾,來肯定了這種重視人生命的做法。

如今漢成帝所作所為,都已不再有漢武帝那樣上天入地了,對於王家這樣的親戚自然是好事,可對於西漢的政權,卻種下了禍根。

劉向作為同樣姓劉的子孫,是有責任感,雖然這種責任感在當年削藩推恩的大背景下,顯得十分可笑。因此,我們不妨理解他的進諫,是出於對朝政,對整個漢朝國家上下的關心。

因此,他不僅直言上書,提出建議,還通過《新序》《說苑》,包括後來的真僞難辨的《列女傳》等來向皇帝表達意見。

漢成帝是很聰明的一個人,可他並不信任劉向,這就是劉向的悲哀之處,也是作為一個皇帝的悲哀之處。俗話說:人心隔肚皮。沒有到了最後時刻,誰也不知道是忠是奸。甚至對於皇帝來說,還有一種判斷標準,那就是在高明的皇帝那裏,人盡其才,即使是奸臣,也會變為忠臣。而在剛愎昏庸的皇帝那裏,真要是忠臣,那就要變成比干、伍子胥了。其他人,大概只能眾奸盈朝了。

漢成帝信任另一個大臣,可惜,當漢成帝本人不能表現出獨立的模樣,這位被信任的大臣,也不敢說出自己的心裏話。此處還可以對看後來東漢末年,蔡邕在被徵求意見時,所遭遇的一切。

偏聽偏信,兼聽則明,無論多麽荒謬,多麽刺痛自己的意見,都能停下來,而不採取針鋒相對,冷言冷語,甚至貶斥荒蠻的舉動,這已經太難,能做到的,都已成為難得的皇帝了。

希望有好意見,也就意味着沒有意見。希望有完美的建議,也就意味着沒有好建議。納諫如果有所預設,最終便沒有什麽建議。眾口一詞,也就意味着不斷復讀皇帝本人的心理而已。

劉向的故事留了下來,這真不容易。他的目録學成果,經過兒子劉歆的續作,又被班固採用改編,最終所能知道的,更不容易。

這些文字,值得一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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