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l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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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地走

逍遙,原本不是這個意思。而莊子的逍遙,別有其懷抱,在其世,有世間人的得失。我之在意逍遙,不過是說一種態度,在當下,也是無意。

大凡人之出生,起初無知無識,宛如一塊白石,水中自然而在,不動不移。

忽有人偶然間經過此地,見著了它,便拾起把玩,心中喜愛,難免攜之同歸。雕之琢之,題之畫之,日日夜夜,不斷增添了愛護之墊、之框、之盒、之柜、之惴惴不安、之愛不釋手、之深藏不露,之無可奈何……

這種種后天來的一切,自然不是白石所主動要求的,也避無可避,但這愛這惜這悲這苦,終究不是白石本來面目,到了有一天,白石再次回到塵土模樣,其水中之現,人中之游,怎么不讓人生起幻夢的感覺呢?

但人生終究還是不能看作夢的。

夢幻泡影,只是一種不得已的比喻,而比喻總在不斷追尋中,喪失了原本的真實。

因此,我們越是堅持,便越是偏離;越是固執,也就是越是流失;在天空之下,河水旁邊,聽那聲音,仿佛存在,卻從不因為我們而存滅。若到了一切都看破了的時候,你又該去向何方,你又將怎樣面對曾經的風雨無阻,披星戴月呢?

我也不知道如何去提及這些,然后再給自己一個解釋。

我只會隨著時間的身影,跟著慢慢走,走下去,沒有目的,只有腳步。在這種悠悠的動作里,我們忘記了自己是在走,卻每一個細微的感覺,都能捕捉到。無論是風,是雨,是晨霧,是露珠,都在心中。或是鳥鳴在深深樹叢,或是釣桿閑倚在欄桿旁,一切的世界,都能被看見,而我們也似乎消融在世界之中。

從容賞玩,大概就是這個時候的形容。

我們不是要去創造,也不是在發現價值,更非是插手誰人的人生,我們只是慢慢路過,并沒有太特殊的決定。

什么時候走累了,我們就休息一下,我們看見了哪里更讓自己舒服,但卻并沒有這舒服和不舒服,起什么分別的心思。我們只是覺得世界里有這樣一個位置,而我們也恰巧就在這位置上,并不因為自己初來,就覺得我是一個陌生的客人。一切都是家,一切都是老朋友,于是一切都在逍遙的緩緩節奏之中。

庖丁解牛,要達到一種無厚入于有間的境界,但這并非是他一開始就已經設想好,便不停努力所致。他只是一頭牛一頭牛的路過,在那羈絆的筋骨之中,有了對于一間之間的體悟。當下的感覺,遠比師徒傳授更能精準表達這一點。

我們成為人之后,也就喪失了學習做人的可能。因為人本身,并不是這世界始終有的生物。我們可以學習熊虎鹿猴,但卻永遠找不到一個完美的人來學。這當然會讓我們焦慮,因為我們很難知道一個完美的人是什么樣的。

人太新了。

心太急了。

我們可以等待到老,但又能以逍遙的態度等到死嗎?

朝聞道,才夕死可矣。

可死了之后,也不曾聞道呢?

慢慢走,并不是關于得失的一種解釋,在路上看見什么得到什么,都不是慢慢走的目的。

白石是不做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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