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l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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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的連線

一棵樹會讓你想到什么?

幾棵樹呢?

或是一片密密茫茫的樹海,你又恰好就在這深深不見陽光的林中居住?

或者就像你有過的一只狗,你對一棵樹也同樣深藏著厚重的情感。

要么如此問。

你有多久沒有仔細地去觀看一棵樹,或是等到有誰提起,你才想到有一棵樹,不知什么時候,已然不見了。

《沙丘》中有一段話,是告訴人們,人生的奧義并不在于無止無限地探求,而是去體驗鮮活生動的當下。

這并非是一個獨有的箴言,其實在每一個有關智慧的學說中,我們都能聽到這樣的勸告。

所以,達摩從南方北渡,走入深山,靜靜坐在石洞中,到底是面對了什么,是堅硬無比,默默無語的山壁,還是他自己和世間的糾纏?

若是我們也是一個僧人,若是我們生命中曾經出現過一棵樹,你會面對它多久,你又將在這場無休無止的面對中,感悟到什么?

停。

我在這里忽然停下來。

過了許久,又回到此處。

我發現這一切正是徒勞的起點,因為這個世界,若是曾有過當下,那就不需要來感悟什么,也不需要追求任何意義。

當下就是當下,我停留在此刻,也就經過了此刻,若是我們去思考,則已在不是「當下」的每一處,去回味當下。此時的一切意義,都如同刻舟求劍的那艘船,有著最清晰的記號,卻與開始的那柄劍離題千里。

聽人講《聊齋》中的故事,說有位縣令的小女兒精心照料一棵小橘樹,但這時縣令卻要調走了,不肯帶走那棵樹。

小女兒抱樹大哭,于是眾人就哄著她,說只是暫且離開,以后會回來的。

小橘樹最后被移栽到房前階下,小女兒是親眼看著它種好,才肯隨著父親離去。

但這一去,時間匆匆而過,小女兒長大,小女兒嫁人,小女兒的丈夫恰好又做了當年岳父為官之地的縣令。

到了此時,長大后的小女兒才真正能夠回到舊地,但此時依然為人婦為人母的女孩,不復天真,以為那小小的一棵樹,必然是沒了。

但她再次進入舊館舍,卻發現那棵小小的橘樹已有十圍之壯大,果實累累,數以千計。

一位當年在館舍里服侍過小女兒的舊人,認出了她,說這棵橘樹,是第一次結出果實。此前只是長大長高,枝繁葉茂,卻從未結果。

蒲松齡對這個故事的評價是:

「橘樹結出果實是為了報答當年的照顧,它不開花不結果,是因為它也懂得離別的傷感。物猶如此,何況是人呢?」

人生如果得到這樣的意義,大概就不必苦苦追尋。

我們只是偶然間與一棵樹陪伴,而這棵樹也如同我們一樣,苦苦生長,依依惜別,而在這偶然的相聚中,并不需要誰來歌頌,因為真正的故事,往往沒有那么華麗,更不必這樣神奇。

我們是在別人眼睛中找尋自己意義的。

但當我們真正得到了回應,卻會發現一棵樹所帶給我們的,或許并不因為彼此間有過什么難舍難分的情誼。

記憶改變了過去,似乎未來的我,有了力量去改變曾經的軌跡。相濡以沫和相忘于江湖,到底哪個更被一棵樹相信,或許只在于我們自己,到底如何去定下自己腳下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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