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l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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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愛讀書,喜愛詩,更喜歡哪個? [大家不用困惑,我關注和拍手都是很隨性的,不用一定回拍,也不用一定回關。因為我是把追蹤作為一個個人閲讀器,不定期梳理,隨着自己的關注變化,關注再取關,取關又關注。所以不要困擾,都好,都好,大家一切都好。^_^]

在与不在

一只羊從眼前慢慢走過,后面跟著更多的羊,而在坡上,也有一個身影慢慢變大,那是村里的牧羊人。

記得海蒂有一個小伙伴,就是牧羊人,不過那是一個性格別扭的小男孩,還有著十分天真的壞心眼。在一望無盡,遙遙白雪的天地下,這一切似乎只是讓人微笑,而非覺得厭惡。能滌蕩人心的,從來不是高高在上的道德,而是搖動了心靈,讓我們忽然發覺自己的美好。

我所見的牧羊人,已經十分衰老,步伐緩慢,似乎沒什么著急的事情,也不在意那些隨意而行的羊兒,要跑到哪里。

他堅定地走下山坡,一只狗也在后面出現,疾步而奔,趕到了羊群邊。

狗是有活力的,他必然剛剛知道這份工作。

老人則已經在平日里坐熟的地方,休息自己的腿,隨身帶著的煙,并沒有抽,反而從地上隨手撿起兩塊石頭,隨手扔了出去。

「啪嗒」「啪嗒」,羊兒們吃著草閑逛,并沒有在意這聽慣的聲音,只是讓自己略微靠近了老人一點。

我坐在更高的山坡,似乎沒有高聲打招呼的必要,但也不必故意躲藏。

老人似乎看見了我,又好像沒有看見,坐了一會兒,又趕著羊,沿著草坡向南方而去。

雜沓的聲音,隨著身影,一起翻過另一個山坡。

我覺得,世界似乎又安靜了。而剛才我只覺得世界嘈雜。可那是他們還沒來的時間,可不是他們來的時間。我所感受到的嘈雜,絕不是聲響的代名詞。

我想了想腦中還記得的詩句,然后發現,幾乎都忘記了,能夠在腦海中翻滾的,只是一些零言碎句。

于是,我看著那變得安靜的世界,想說什么,卻又無力再說。但躺在坡上,太陽越升越高,原本的陰霾開始消散,身上也暖了起來。這是將要入夏的季節,凍不死人。但寒冷終歸是不好的。

我本來不是那么畏懼冬天的,但上一個冬天,真地讓我不想再經歷一次。

這不是我頭一次被寒冷打敗,記得有一次,就獨自坐在院中,等到了日出。

那是很難受的一件事。

為了什么,我已經忘了,只是記得屋里睡得到處都是人,除了院子里一個燒水的茶灶,竟然再找不到一個地方容得下我。

有人在那個夜晚熟睡,有人則在夜里,獨自等待黎明。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才發現,原來太陽有如此重要。明明黑夜和黎明只不過是時間上的連續,可一旦有了晨光和日出,似乎世界便有了不同的溫度。

我不喜歡那種寒冷。

但我也不能說自己是喜歡日出,因為這對于日出來說,太過輕佻了。

只是今天已然不是寒冬了,就連那些遲遲不化的殘雪,也早已沒了影蹤。

山下又出現了一些人影,我沒有去分辨是誰和誰,畢竟這個世界和我都一樣,人和人,并不需要區分。對于海里的沙子,即使它們如此真實存在,但對于我們每個人來說,它們的存在和天上觸摸不到的星星,又有什么區別呢?

我們不需要虛構一個未來,或是到了火星,才能了解自己。

就像那個故事的講述者,雖然他承擔的是一份古老的職業,但他絕不會發誓保證,自己說的就是真實的。是的,他會發誓,他會說自己就是真實。但相信與否,并不取決于我們所聽到的。

事實上,這并不重要。

我餓著肚子,躺了許久。天色又慢慢落下一道黑色的簾幕,山下已然進入了昏沉的時光,而我還能看到一點點的太陽。

牧羊人早已從腳下經過,那些羊依然滿不在乎地游蕩,但和之前相比,它們確實吃得很飽。狗也很開心,但它不再那么好動,除了必然的動作,它走得和自己的主人一個樣。

「你還在啊?」剛剛那個牧羊人經過身邊的時候,如此說。

我當時沒有回答,但若是真需要回答,又非說不可,我也可以回答:

「我在。我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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