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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潤

「人之于患難,只有一個處置,盡人謀之后,卻須泰然處之。有人遇一事,則心心念念不肯舍,畢竟何益?若不會處置了放下,便是無義無命。」

這段話出自《二程遺書》,又被《近思錄》收在第七卷,這一卷大致是說人對待出處進退,如何面對修身處世的問題。

我必須老實承認,已經三五年了,心中都是惴惴不安。

有時候,我也笑著說,這豈不是憂天的杞人了?

也想著放下了,何必總是如此念念不忘這些無意義的事呢?可心中卻無法堅定起來。遇到了事,最多也不過是表面平靜。就像那些尷尬人,大庭廣眾下,無論表面如何,其實腳趾早想將地面挖出個洞來了。自然,這不是什么值得說出的事,我這樣說,也不過是覺得,面對問題起碼要先承認它的存在。這本來就是自己身上的事,不說出來,它依然存在,又何必為了別人指出來,就感到一種憤憤然呢?

《易經》是憂患之書,后人面對這本書的時候,已經猜測過,這樣的書,作者大概是一個經歷憂患的人。今天對于《易經》的研究多種多樣,記得不久之前,還有人掀起過一場《易經》熱,似乎這本書簡直能夠萬能。各行各業都可以拿來應用,即使今天去圖書館,還可以看到一架子的類似題目。不過,潮起潮落,越是熱鬧的,冷清下來也就越快。到了今天,大概就又到了冷清的時節了。這也沒什么不好。

所以,一個人選擇做什么,固然是有時代影響,但歸根結底,仍是自己的命運。

命運又是不可問的,一些研究者就說過,自己如果卜卦,一生只卜一次。因為平時那些事,什么帳收不收得回來,明天能不能有好運,都是一些小事,不準且不說,即使準了,也墮入了小道,算不得《易經》本身的精神。所以,人只有遇到大患難,而又大困惑的時候,才能夠感覺敏銳,得到一種告示,而這種卜卦的啟發,又絕不是一種好話壞話。其實所謂的卦象卦辭,真正感應的,只是我們內心的想法。有所憂,則必有所解,只是這種解答,需要外力的一點幫助,才能更加堅信。

我們與其說是終日惴惴不安,倒不如說是對自己十分不自信,對于過去,又太執著。所謂本來流逝如水,無法捉在手中的,仿佛月光和沙,但我自己偏又不肯相信,又能怨誰呢?

前世的冤仇,今生是躲不開的。前世的緣分,也不可能失去。我們自己所經歷的,就是我們自己的命運,又怎么還需要偏偏卜卦去問呢?

如此問下去,或許根本不能有什么結果,但就像寫下一篇日記,什么也未改變,可那些困擾在心頭的事情,總算是有了另一處可以存放的所在,心也就會輕松一些。人生的憂患,與其說是在外,不如說都在我們自己的內心。暴逆困橫,并非是人所能預計,即使在所謂率獸食人的時候,一樣有撒手不管,野人而處的人。

孔子說,這些人在方外地方,但自己卻不可以如此浮海而不顧。

這樣的事情,說不清是寓言,還是歷史。但到了后世北宋年間,蘇軾的確作過一首「臨江仙」詞:

「夜飲東坡醒復醉,歸來仿佛三更。家童鼻息已雷鳴。敲門都不應,倚杖聽江聲。長恨此身非我有,何時忘卻營營。夜闌風靜縠紋平。小舟從此逝,江海寄余生。」

據說,當時的人還以為蘇軾逃走了,但他終究是沒走的,起起落落,終于在海南回來的那一年逝去。

如今想來,從作這首詞的時候算起,蘇軾豈不是早已預見到了多年顛沛流離,但又能如何呢?

我如今是沒法子做什么隱士的,更不能說心如止水,八風不動。但能夠面對這件事,且不在意被人提,或是自己坦然說出,或許也算是一點點小進步。

人生不可以轟轟烈烈,天翻地覆,那就細水長流,涓滴而積,用曾國藩的一句話說,就是「敬靜純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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