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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愛讀書,喜愛詩,更喜歡哪個? [大家不用困惑,我關注和拍手都是很隨性的,不用一定回拍,也不用一定回關。因為我是把追蹤作為一個個人閲讀器,不定期梳理,隨着自己的關注變化,關注再取關,取關又關注。所以不要困擾,都好,都好,大家一切都好。^_^]

瀟灑

做人的瀟灑,其實很難,如果不是天生的,還要在人世間學會這一套,那就難上加難。

比如說,看別人的故事,都覺得一路追風馳電,好不爽快。尤其是一些大型活動,后來拍出來的影像,簡直不要太美。可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明白這些漂漂亮亮的,做不得真。

記得不知是有幸還是不幸,某一次,被人抓壯丁去作群演。純義務,沒有任何報酬,中間也支持了一餐盒飯。至今也想不起來吃的是什么,因為吃的時候,早已超過平日里睡覺的時間,似乎已經是半夜兩三點了。雖然還不算深秋寒冬,但一樣冷得人直打哆嗦。飯是冷的,更沒有什么滋味,完全就是安慰自己空虛的肚子。而此時該笑還是該拍巴掌,早已不是動腦筋地跟隨那個執行人的口令了,條件反射,還是聽天由命,反正原本的惱火都沒有了,只剩下一個什么時候結束的執念。

自然,這也是自己太小,沒什么經驗,不知道被誰賣了過去,也沒有任何偷奸耍滑的想法,才那么聽話。

挺傻的。現在想來,也是如此。不過誰沒有少年時呢?更何況無論是愛面子,還是怕人埋怨,抑或是聽聽好話,就舍心舍肺地幫忙——這都是現在沒有,固然輕松愉快許多,但也讓人回首唏噓的事。

所以,倉廩足,衣食豐,才能講求禮義的事,確實如此。

當一個人真累到不行,困到發懵,別說什么禮貌,連帽里都給你翻出來。

真正的瀟灑從何處而來,就是在這樣一無所有,不得不然之的時候,慢慢磨礪出來的。

不要說,有了錢,才能瀟灑起來。恰恰相反,一個人的瀟灑,正是為了應對這種無錢無勢,卻又不得不挨過每一天的困窘局面。

這也不是那種高來高去的高人手段,只是滾泥水,打撲騰的一種掙扎罷了。但掙扎來掙扎去,人也就學會了狗刨,別管姿勢如何,起碼沉不下去。沉不下去,也就算是一種平衡。于是就有了瀟灑。

天津當年有一類混混,就是這樣的人物。《茶館》中的常四爺、松二爺,碰到偵緝隊的黑心玩意兒,幾句話就被拿住了,因為他們有家有業,沒法瀟灑起來。可混混們是渾身上下只有這一條命,一旦把自己扔低到鞋面下了,則就連那些有槍有狠毒的人,也無可奈何了。

拿槍指著?

「沖這兒來,給爺們兒開個天女散花,你不開槍,你是我孫子!」

還能怎么樣呢?此時此刻,真正被拿住的,就是這些憑著別人有家有業,才能拿住人的黑心玩意兒了。

大蟲吃小蟲,小蟲吃蝦米。

人的瀟灑,到了能瀟灑起來的時候,才算是剛開始而已。

但話又說回來,這類混不吝,還是媚上欺下的臉孔,也不是都能總是如此。因為沒人真想活成混混兒,混混兒是要吃香喝辣,做老大的。當一個混混成了老大,則老大也沒辦法給人再說什么「你是我孫子」了。

這也是頗有意思的一件事,可是與瀟灑無關,我就不往下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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