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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愛讀書,喜愛詩,更喜歡哪個? [大家不用困惑,我關注和拍手都是很隨性的,不用一定回拍,也不用一定回關。因為我是把追蹤作為一個個人閲讀器,不定期梳理,隨着自己的關注變化,關注再取關,取關又關注。所以不要困擾,都好,都好,大家一切都好。^_^]

T的安慰(八十八)

(一百七五)

當初掛着的牌子,已經沒有了蹤影,只剩下用來掛牌子的鐵架。

夜色填充了所有的空隙,而四周那些圍繞的山,也不再給出白天所能見到的裂口。

我上完了厠所,感到很輕鬆,雖然睏意開始襲來,但還不肯立刻睡。

腦海中似乎閃過幾個字,然後在一次次地回憶裏,漸漸清晰起來:

「大家都沉默著,各想各的心事;四下里樣樣東西都顯得和藹,年輕,親近——樣樣東西:樹啊,天空啊,甚至月亮;人滿懷熱心地想著這一切會永遠這樣下去。」

「是誰?」我自問自答,「契訶夫。」

有了照相術的今天,似乎我們沒見過的人,都可以在一副經典的照片裏,給我們以永恆的形象。

我們沒有其他印象可以依循,即使不滿意,也只能看着這種照片,一次次佔據那些書籍的封面。但那就是他們嗎?我不認為會這樣。但作者確實造就了另一個自己,通過寫作,通過作品,他們可以重生並且奢求永恆。但那個豐富而多缺點的名字,卻已經朽爛而遺忘在風中。人們憑藉自己的需求來安排自己的回憶,而我們所能期待的,無非是自己留下的一切,能夠在不被篡改的收藏中,得到某種真實。

但真實並不會如此簡單。

即使是冷凍在休眠艙裏的那些人,也是如此。

等到真地有一天,他們醒來,這就是他們自己嗎?

木乃伊是失敗的永生幻想,那休眠艙中的人,所選擇的未來,到底一種欺騙,還是一種輪迴呢?

我睡不着,於是盯着天空,給自己暗示。

一呼一吸,慢慢像是涌來的潮水,覆蓋過一切煩惱嘈雜,慢慢只剩下某種空白,而在那空白裏,我開始睡着了。


(一百七六)

車開動了,一切都很安全。

T繼續看她帶來的書,肯定比上一次要多,我認為她吸取了教訓,於是就讓她的旅程,成為書的旅程。

我呢?只是看着窗外,一切都那麽熟悉,但因為季節變化,似乎又有了某種差異。我分辨不出,但我的感覺,并沒有錯。

我看看正默然的真童,想請他唱首歌,但還是沒有說出口,因為那歌聲似乎已經開始盤旋在我的腦中。

昨天,我大概確實做了一個夢,或是很多,但我記不得了。也許只是在一片熟悉的場地,忽然看到平日裏害怕的昆蟲,突然變得巨大巨多,圍繞在四周,我忘記怎麽來的,卻只知道必須忍受難以忍受的恐懼,才能逃脫。夢大概是在逃出的過程中醒來,也許恐懼就是打破自我構建故事的錘子。

但如今我卻已經忘記了,只想快點到達,然後洗個澡,吹着風,去看去聽,而不是去想。

T也一直沒有講話,只是看書,甚至都不再討論一下了。而我也沒有去拿她看完的書,反而自己打開一杯咖啡,喝了一口。陽光漸漸改變了方向,而一切似乎變得開闊起來,原本的山丘漸漸平緩,而一些河流可以被看見了。

有幾隻海鷗飛過,似乎在朝着海的方向而去。

車也開始慢了下來,漸漸就望見了站臺,那是曾經到過的那個熟悉樣子。

此刻,我們望不見海,但卻能看見海面上的天空。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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