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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愛讀書,喜愛詩,更喜歡哪個? [大家不用困惑,我關注和拍手都是很隨性的,不用一定回拍,也不用一定回關。因為我是把追蹤作為一個個人閲讀器,不定期梳理,隨着自己的關注變化,關注再取關,取關又關注。所以不要困擾,都好,都好,大家一切都好。^_^]

T的安慰(五十二)

(一百零三)

「有時候追隨導師很可怕。」

「嗯,有些很糟糕。」T說。

我看着四周,仿彿正在找什麽,但自己心裏明白,我只是覺得沒有地方安放我的眼神。

「總之這本書是真噁心啊。」

「我沒看。」T仍然很乾脆,她在看一本漫畫。

「我看了。」我仍然覺得像是剛從一輛暈車的車子上下來,雖然沒有天旋地轉,但無論看見什麽,都讓我的胃在翻滾。

「但這也是一種信仰,比如拜火教就這麽看待自己的身體。」

「但這也太難接受了。」我皺着眉頭,想了想,「不管怎麽說,人畢竟不是甚麽廢舊零件啊。」

「別太在意。南宋的末代皇帝還被做了一個人頭骨酒杯。據說,大家都挺喜歡。」

「國恥吧。」

「那倒是。很多人特別難過,似乎有個人還去收斂了一下被喇嘛搜刮財寶的陵墓。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趙構自作自受,既然選擇了認輸投降,就別以為一切都沒有代價啊。」

「所以蒙古人才是最精明的?」我說。

「誰知道?就像曹操的七十二疑冢,什麽時候就被人發現了也不一定。既然選擇了埋葬下那麽多財寶,就別以為永遠都會消失在大地之下。滄海桑田,陵谷變化,一切有始就有終。」

「那還是學着佛教徒那樣,荼毘了好。」

「你說什麽?」T沒聽懂。

我說:「荼毘。就是佛教指代火葬的詞兒。巴利語jhāpita 。當年佛陀圓寂後就使用這種方法。」

「縱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懼。」T放下了漫畫,沉吟了一句。

「我也喜歡這首詩。」

「人也許需要的是一種態度,而不是導師。就像阿甘在美國東西來回奔跑,但總有一天他會停下離開,也不會因為這種離開而對那些追隨者有什麽抱歉。因為他從不是一個導師,也不想用自己的悲喜,去引導任何一個人。他只是在探究自己的人生,因為哀痛而開始奔跑,因為平息而決定停下。」

「我不是很喜歡那部電影。」

「為什麽?」T問。

「我喜歡大團圓的喜劇,而不是這樣將隱喻安排給簡妮的悲劇。」

「人生不就是如此嗎?誰能一定能在合適的時間,去明白合適的那個人呢?」T像是在自問自答。「更何況,那個女孩的名字叫珍妮。」

「所以我說自己不喜歡。」

「喜歡不喜歡,對於別人的故事,我們都只能旁觀啊。喜歡就買票。不喜歡就不買票。買票了還不喜歡,那就抱怨兩句。」T搖着頭。「我們改變不了故事,就像改變不了任何人的人生。」

「誰知道。不過這本書是真噁心了我。」


(一百零四)

放下了書,我們兩個去吃早餐,結果吃着吃着,她竟想起那次傍晚吃的鷄蛋了。

黑漆漆的夜晚,冰冷冷的天氣,似乎讓那天的美味得到了更加永恆的紀念。

我笑了,說:「難道那就是一種值得記住的錯覺嗎?」

「也許只是錯覺呢?」

「那麽,需要告訴某些人,」我想到的是那個笑話,「其實鷄蛋來自於鷄的那個部位嗎?」

「看來你真是被那本書噁心到了。這些噁心的話,都壓不住地冒出來。」T厭惡地盯着我的嘴巴,似乎再說下去,就要上來捂住它。

「不說了,不說了。」我跳了一下,從一個臺階跳到下一個。

這時候,我們等着的早餐還沒有做好,其他人也在排隊,每個人手中都拿着一個塑料牌,上面寫着不同的數字,這樣就可以按照號碼來取做好的早餐了。

不管怎麽說,人都應該吃早餐。

但恰恰是因為我們總有人不吃,要麽自願,要麽被迫——但終究是有着不同的選擇和無法選擇。早餐變成了一種可能,取決於我們的昨天。這就像我和T,各自有着不同的今日菜單。我沒辦法改變自己被那本書噁心到的現實,而T也保持着自己不被打擾的習慣。

這個時候,你就能發現自己到底處於何種人生。

這就像朝聖的人,往往會千里迢迢來到一個不毛之地,要麽就是污水橫流,貧窮落魄的城鎮。不會有人要在繁華都市的地鐵口朝聖的。這會讓你想到什麽呢?

我什麽也沒有想到。就像天空突然飛過一隻鳥,你甚至認不出它,名字仿彿丟失的符號,顔色如同遮蔽的僞裝,而你和那隻鳥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它會飛,而你只能站在地上遙望。

「我們沒辦法標記每一件事的。」

T贊同,說:「所以,這些號碼牌,只限定于今天的早餐。」

這時,我們的早餐好了,填飽了肚皮,就又是一段快樂的時間。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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