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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愛讀書,喜愛詩,更喜歡哪個? [大家不用困惑,我關注和拍手都是很隨性的,不用一定回拍,也不用一定回關。因為我是把追蹤作為一個個人閲讀器,不定期梳理,隨着自己的關注變化,關注再取關,取關又關注。所以不要困擾,都好,都好,大家一切都好。^_^]

T的安慰(五)

(九)

我看着狼狽不堪的T,深表同情,同時嘴角也露出一絲笑意。

「如果你更注意隱藏,可能我會更感激你這麽快趕過來。」T無可奈何地說。

「誰說的?」

T靠着石臺階無語地盯着我,然後自言自語:「T。T說的。」

「雖然我可以更努力隱藏,但那樣會減少我的幸福感。」

「這是下一個話題嗎?」T問。

我俯下身子看看受傷的部位,還好,沒有出很多血,此時已經都止住了。看着可怕,其實沒什麽大礙。

「真童呢?」

「應付警察。」T說。

「其他人?」

「被警察抓。」

「還有?」

「那就是警察。」

我看着遠處那聚在一起,正站在天海寺門前說些什麽的十來個人,不禁搖頭。

「我們還用待在這裏嗎?起碼給你換身衣服,也擦點藥。」

T靠在後面的石壁上,擺擺手,說:「起碼也要等等真童,他這些師叔,還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好吧。」我也不在意,坐在旁邊的一塊石板上,攤開雙腿,放鬆了一路趕來的心情,忽然就發現這裏的景色真不錯。

天海寺是建在半山,旁邊植物蓊郁,都是古老的樹木,還有一些鳥兒似乎也大着膽子,開始鳴唱,啾啾咕咕,和小溪的水聲融在一起。大片的樹蔭正好從山門一直延伸下來,風也似有若無,讓整個天氣都很適合人發懶。

T并沒對自己的疼痛有什麽異於往日的抱怨。

「那些受尽凌辱和劫难的善意的人类,他们终将得到拯救。」

我仍然不會疲倦這個遊戲,問道:「誰說的?」

「傑克·倫敦,」T隨手扔出一顆石子,繼續說道,「寫《熱愛生命》的傑克·倫敦。」

我看到T扔出的那顆石子,蹦跳着彈下石階,隨即滾落到鐵欄之外,卻沒有如意料般發出任何聲響。

風在樹林中忽然作響,仿彿有了一陣不肯安靜的海潮。


(十)

真童深表歉意,而這種謙意的表現方式就是送了我們兩個人,一人一個開光靈符。

「很靈嗎?」

我也跟着問:「很靈嗎?」

真童搖搖頭,終於說了一句話:「靈。」

T把我倒好的那杯咖啡推到真童跟前,說:「你這樣會被打的。」

真童沒說話,只是目光灼灼看着T還青腫的皮膚。

「繼續練你的閉口禪。」T用手指狠狠點着真童。

我則喝自己的咖啡,感覺今天的天氣,一樣很好。適合外出,適合看書,適合看書不外出,適合外出不看書,總之,適合一切我能決定的「一切」。

「生氣的時候必定打破一個缸子。」T忽然說。

真童小口啜着咖啡,安靜聽着。

我也沒有如同往日那般焦急,一樣靜靜等待下文。

T看了我一樣,才繼續說下去:「打破了九百九十九個,隨後……」

「怎樣?」我還真是個理想的聽故事人,總愛用發問來鋪墊。不過,今天T大概並不想繼續說下去,所以有些為難躊躇。

「亂七八糟,」T一口喝乾咖啡,說:「你以為你是唱歌的怎樣啊?哪有甚麽怎樣?」

我受了搶白,并沒有甚麽受傷的感覺,反而覺得T的反駁,比往常更有意思。

但我也沒有再問,只是轉過頭看着真童說:「你還真要修閉口禪啊。」

T替不說話的真童回答:「總要有個辦法面對那些麻煩的師叔嘛。」

我又給每人都添了咖啡,但自己沒有加糖。

「果然,和尚也是要管家的。」

T有些憤憤然,說:「還不是因為他老爸那個方丈,把天海寺經營得太好了。」

是啊,這麽一座大禪寺,一些香火供奉反而不是甚麽重要的事情,反而那些來來往往的大人物,才是真正的資源。誰當住持其實不重要,問題是誰來掌管這些不同的關係。

真童說:「我不要。」

T唉聲道:「其他人讓你要啊。」

這還真是一個有趣的問題,為了達成平衡,真童便成了那個不得不當住持的棋子。否則,今天的大打出手,只會變成明天的你死我活。

「別讓我也挨打。」我說。

「人們不再為填飽肚子而奔波,可以从事有價值、有意义的工作。」T向要回答老師發問那樣舉着右手。

「誰說的?」我無可奈何。

「傑克·倫敦,」T將姿勢順勢變為一個大大的伸懶腰,說:「寫《熱愛生命》的傑克·倫敦。」

真童也舉起雙手,彷佛投降。

「你這是甚麽。」我問。

「靈。」真童出聲,微笑。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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