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lm
silm

喜愛讀書,喜愛詩,更喜歡哪個? [大家不用困惑,我關注和拍手都是很隨性的,不用一定回拍,也不用一定回關。因為我是把追蹤作為一個個人閲讀器,不定期梳理,隨着自己的關注變化,關注再取關,取關又關注。所以不要困擾,都好,都好,大家一切都好。^_^]

心網的眼兒大一些

大概穿新鞋,都有類似的擔憂。小心翼翼,生怕弄髒踩壞。非要等到什麼時候,鞋已經髒了破了,再不新鮮,自己才不那麼在意這雙鞋有沒有受到傷害。

三古龍二在《我的生活散步》中,如此說:

「我不喜歡自己生活的空間過于精致,我的意識十分敏銳,對細小的異物和聲音的存在都過于敏感,那會讓心感到憋悶」。

這種小心翼翼的生活,確實讓人難以輕松。

我看過一部只有一位主演的電影,名字叫作《活埋》。

看了十多分鐘,就心里憋悶得不行。雖然只是電影,但一樣是真人來演,只要想一想,就能發現所謂「幽閉恐懼癥」是件什么事了。

以前,軍隊里都把關禁閉作為一種終極刑罰。相對于古代軍隊那些穿箭、游營或是殺頭,似乎輕鬆許多,但幾乎每個真正經受過的人,都說那是一種簡直殘酷到透頂的懲罰。

心理上的謀殺,同樣會帶來肉體上的毀滅。被稱為密室之王的推理小說作者約翰·狄克森·卡爾就曾拿着個電子,寫了一本讓人嘖嘖稱奇的好書。

所以,人固然不可失去自己的敏感,但有意識地「粗糲化」自己的生活,並不是壞事。總是舒心稱意,順風順水,可這樣百戰百勝,也很容易一蹶不振,再難收拾。所以,一些球隊都有自己的小小魔法儀式,當一個隊員穿了一雙新鞋,往往先要被每個人都故意踩上一腳,「這樣才能不崴腳啊!」。

他們這樣說,也是這樣做的。

我不知道,是不是真有人因為不讓踩,結果倒黴地崴了腳。畢竟一個傳統之所以形成,有時候不是靠所謂預言成真,而是形成某種暗示的心理氛圍。就像每個受過正式學業訓練的人,都理解所謂禁忌,並不科學,但這不會讓我們面對它們的時候,去刻意破壞。恰恰相反,從小就受到的那些告誡,總會在成人後,繼續影響我們的生活。

「讓心網的網眼更疏鬆些,也是十分重要的事情。」(三古龍二)

敏感人的生活,往往過得不那麽得心應手。

这也是为什么人越是卫生,越要消毒,反而会让自己更容易得病的原因所在。

不在意新鞋,不是真地作践东西,浪费钱财,而是让自己的心胸放在更值得记住的地方。

「千金散尽还复来」,固然不可学,但那份豪纵和友情欢畅,却也不能失。人生的前半段何后半段,所關注的事情往往不一樣。所以,思前顧後,但不要過於猶豫。能夠一切完美,滴水不漏,固然讓人心情滿意。但有時候,偶然犯點兒小錯,只要與人無損,于己無怍,那改了也就好了,何必天天糾結?

譬如大庭廣眾下,放了一個屁,除了真夠瀟灑的人,大概沒有人不面紅耳赤,過了半個月,想起來都恨不得鑽進地縫里頭。但這樣的事情,真的重要嗎?想想看,一個人就記着另一個人放屁的事,天天不忘,天天唸叨。知道的,明白他是忍不住笑;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有了什麽怪癖呢?

等而下之,再有一些什麽不雅的事情,無非是偶然的事,當事人自己本不想,旁人也不會認為是誰有意為之。當時,大家都忍不住,笑了也就笑了。可要是一輩子都揪住不放,過不了這個坎,未免太過讓人好笑了。笑人者,人亦笑之。傳播別人的小話,但誰知道聽的人,到底是跟你一起笑人,還是當面聽心裏笑你而不自知呢?

人上一百,形形色色。

活在世間,總要有一種豁出去的態度,才能更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生活。

森鷗外當年的舞姬事件,無非是我們都明白的,什麽家族第一啊,什麽為了一個外國女人,就放棄仕途,是太不負責任了啊……但事後回想,若你真代表了整個家族,則做什麽不都是家族的新規則嗎?若你代表不了家族,則為什麽要按照某個古怪的信仰,去改變自己正確的初衷呢?

人啊,能活得讓自己滿意,就已經很難了。還要顧及這個,顧及那個,想要方方面面都做得令他人滿意,那就太讓人同情了。

蘇東坡說,有人問長生方,他是沒見過真正有長生術的人。有的人活了近一百歲,可還是如同常人一樣死去。有的人,平時里都說他已經得道,點石成金,變化多端,但死的時候,還是抽搐痛苦,沒什麽奇特之處。就像人們都要說,高僧是一定有舍利的。可最後卻催生了一些專門僞造舍利的行當。

說實話,一個人是不是得道,要看生時,而不是等到死後來驗證。

活着的時候,心裏的網眼大一些,讓自己好過,也讓身邊的人好過。這樣的人,我想,就算是沒什麽高深的道法,也是個讓人覺得快樂的人。有人想求長生,我卻只希望自己和身邊,都多一些這樣的人,不必去求什麽長生。







CC BY-NC-ND 2.0 版权声明

喜欢我的文章吗?
别忘了给点支持与赞赏,让我知道创作的路上有你陪伴。

加载中…

发布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