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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愛讀書,喜愛詩,更喜歡哪個? [大家不用困惑,我關注和拍手都是很隨性的,不用一定回拍,也不用一定回關。因為我是把追蹤作為一個個人閲讀器,不定期梳理,隨着自己的關注變化,關注再取關,取關又關注。所以不要困擾,都好,都好,大家一切都好。^_^]

比我過得更加殘酷

有時候,並不是一切如此便如此,仿彿打開瓶子,就可以倒出水。

一件平常的小事,在特殊時刻,也會驚天動地。好像給墻面換一個顔色,卻讓一個人獨自漂流到北方的島嶼。

在城市中,遇見一隻貓,或是一隻狗,都是最尋常的事情。但不同的人生,不同的人,一定會有不同的故事,發生在遭遇之後。我曾以為,這生活來得莫名其妙,簡直讓人要大聲表示感謝,然後悻悻然,轉身盤點又有多少銅板,成為了另一個幸運狩獵者,可以掛在墻上的奬賞。

(一)

我漏寫了一半括號,但它並不影響表達,也不會讓你理解錯任何事。

可這就是讓人感到彆扭,仿彿強迫症眼前的桌椅,偏偏七零八落。好像一根頭髮倔強地不肯倒下。仿彿洗澡後濕漉漉的身體,怎麽也套不上那不算緊身的汗衫。世界和我的關係,就是這樣。它們可以很平靜,伴隨着小船,徜徉在午後的大海;也可以咆哮嘲弄着我,不肯放我去那遙遠的中國。

這是毛姆的東南亞海島,也是村上春樹的那片森林,也可以在加藤週一的故事中,不斷重複重複,「我是一個局外人,也許永遠過着局外人的生活」。

(二)

你會發現分段很隨意,也比之前的,更加短小。

男人怕小,女人怕小,似乎誰都希望變得更大。這句話是帶有什麽暗示嗎?也許吧。我最近聽到的這類話語,真是不少。有時在電梯的上下中,擠得滿滿的空間,似乎必須讓緊貼着的人們,變得更加和諧。於是就有人開始說笑話。

這樣的笑話往往不那麽遵循邏輯,而是與在場的人聯繫到一起,有時擦着打趣的邊緣,有時則進入惡謔的核心,總之是一種成年人的遊戲,卻帶着某種下流的氣息。是的,可以讓世界上的人,輕易達成共鳴,而不需要語言翻譯的,往往都是這類最直接的情感,最直接的需要。

我至今都能記起講述人的表情,並且還在之後的一段時間,不斷聽他去重複。

正像一個脫口秀的演員,他當然要時不時更新自己的段子,這是一種演員應有的修養。但將老段子拿到不同地方,說給不同人聽,也是一種必然的選擇。沒有誰是天生的逗笑者,恰恰相反,真正成為社交場合逗笑者的人,往往都有其需要,而不得不扮演類似的角色。

所以,每次聽到他重複的笑話,我不得不露出似笑非笑,卻一臉真誠的表情。因為,這是社交上的禮貌,也是融入一個群體的必要條件。而我,又是很晚之後才明白所謂特立獨行,以及被眾人所排斥后反而獲得的自由。

(三)

被審判為「寄生蟲」的蘇聯作家阿馬利里克,曾經在那段生活中,回憶一次放牛經歷:

他說,有一頭很溫順的牛,非常喜歡離開牛群,時不時自己待上一陣,「我不知道它獨自一個在搞什么名堂。所以我明白了,為什么領導人如此仇視那些對于別人給予有力的反擊也滿不在乎的個人主義者。」(《被迫的西伯利亞之行》)

韓非這樣的社會規則設計者,同樣不認為自己的理想國,該有這樣人的出現。

我們也不妨設想一下,曹操如果沒有擁有強大的武裝,或許會成為一個苦心孤詣,泣繼以血的孝子,而不是一個殺得流血成河的屠夫。也許他還會記得自己的老朋友,並且寫一封信問候下,而不是昨日倒履相迎,他日則放縱許攸的「自尋死路」。

我並不認為某人比某人更高尚,或者某人比某人更殘忍,這種道德上的審判,對於一件發生在群體之中,並且會籠罩如此廣大土地的事情來說,並不重要。正如發生在鄰居之間的大屠殺,難道是每個被殺的人,正好都遇到了一個道德敗壞之徒。

(四)

一切都具有代價,宇宙守恆,這并沒有什麽投機的餘地。

我遇到了一隻流浪狗,很容易就看出,它原本過得很好,但現在卻流浪得極慘。事實上,我從未見過一隻乾乾淨淨的流浪狗,這與貓並不同。

能夠活下來,在流浪中依然保持生存的可能,就必須具備足夠強大的身體,所以你很難見到太小的流浪狗。命運的選擇無情而殘酷。所以,流浪狗無法保持原有的習慣,只能逐漸成為新環境中,獨來獨往,所谓「流浪」,往往來自於一種外力的選擇,這無關乎一隻狗的可愛與否,所以狗的新生活是一種被迫進行的實驗,它不得不學會在新環境中,找到如何生存下去的辦法。

所以,當我站在高樓上,看到狗的自由遊蕩。並不是因為它比我更加具備力量和智慧,只是命運讓它獨自承受,反復練習,直到這一切的生活,再次變為某種經過反思的直覺。

獨來獨往,來自於痛苦的接受,也來自於幻滅到夢想之間的跋涉。

卡夫卡說:

在巴爾扎克的手杖柄上寫著:我在粉碎一切障礙。
在我的手杖柄上寫著:一切障礙都在粉碎我。
共同的是「一切」。

他也這樣說:

一個人必須堅信他自身之中存在著某種不可摧毀的東西
否則他就無法生活。

那麽狗所能繼續的流浪,來自於什麽呢?

正如一個人因為那面墻的顔色發生改變,就成為一個北國孤島上的異鄉人,這是什麽可能,又如何能被某個笑話所捆縛,然後就此在重複中遺忘呢?

(五)

我把濃縮的工作放在這裏,你可以節省時間。

但我不保證,它一定正確,因為我試圖做的事情,意味着我們共同享有了一個前提:

狗的無所事事,對人冷淡和戒備,意味着它比我過得更加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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